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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立场,多半是没错的……
现在热血孙青年已经下定决心要跟着张少国公做一番大事业出来,至于将来的优免丁口和田亩,孙青年决定只拿自己应得的,也就是说最多优免到三十人为止就可以了。惟功也从不劝人学海瑞海刚峰,为国为民当然是好的,但弄得自己奉养不起老母,吃不起猪肉,那还真的不要当官了,不如去杀猪。
在距离宁远中所左三十里左右的连山驿,孙承宗带着孙小四住进了驿站旁边的一座骡马大店里头。
要是几年前,凭着孙承宗和国公府的交往,还有几家官员家居住的经历,求一个兵部勘合,沿途住免费的驿站是小事一桩,连山驿虽不是要驿,但也是中驿,有二三十个驿丁,四十匹马,客房有四五十间之多,居住下来,肯定比住骡马大店强,这两年张居正严格整顿驿传,国家一年省下来的经费肯定过百万了,地方上的负担也比几年前要轻得多,孙承宗对此心知肚明,他自己更加不可能去破坏规定了。
“老客到……”
一声悠长的叫喊声,将一张国字脸,一脸络腮胡子,身量高大的孙承宗给迎了进去。
这种骡马店,客人连马带骡子,一并入住,照顾的停停当当,然后有杂戏班子,南曲,小戏,当然住处和酒菜也是全有的,当时的大明,也有各大旅游景区,象是泰山这样的名山,这种骡马店在山脚下开了整一长溜,并不出奇。
孙承宗主仆两人,并不算太宽裕,就要了五钱银子一晚的套院厢房,连带晚饭,喂牲口的豆料,全部在内,倒也并不算贵。
这套院已经住了不少人,孙承宗入住之后,又有几个贩南货的商人住了进来,赶着骡马大车进了来,总是些丝制品和纸张,书籍之类的货物,这些东西制作精美,不论是宣纸还是版书,都是南直隶和杭州一带的最好,还有一些金玉器玩,绍兴茶叶,犀角,象牙牌一类,也都是南方才有的精致货色。
为首的商人,身量不高,肩膀很宽,简直是四四方方的,走路也沉稳有力,脸上生着一脸大胡子,倒不怎样能看出年纪来,见孙承宗打量自己,很有气度的点头一笑。
孙承宗也是一笑,忙着洗脸,掸去身上的浮尘,天已经交五月,旬月不雨,路上干的够可以的,一天几十里地下来,脸上身上全是灰土,头发里亦是一样,每晚若不梳洗一下,简直就见不得人。
那一群商人就没有他这么讲究了,掸掸灰洗洗脸,直接就进了房叫开饭。
过不多时,孙承宗洗干净了,饭菜也是送来,炖了一只鸡,一尾鱼,一份羊肉面条,两个小菜,还有一壶酒,放在黄扬木的托盘上端进来,摆了一炕桌都是,看着倒也热闹。
“小四你把酒喝了吧,我一会要看书,酒便不饮了。”
孙承宗是很善于律已的一个人,能自己读书二十年,一举中探花,点庶吉士,留馆翰林,没有强悍的自制力是不可能的。
主仆二人一吃一喝,饭菜味道也还不错,孙承宗个头高大,食量不小,一大碗面条稀里哗啦不一会功夫便吃完,待人收了碗盘,孤灯之下,他便开始看起书来。
起更之后,外间安静了,孙承宗感觉眼有点酸涩,放下书卷,站在坑边捶打了一会腰,又推开门,信步走了出去。
外间星空璀璨,这个时代的星空更会叫人产生无数的遐思,孙承宗仰望看天,心中自是心潮澎湃。
此去辽阳,对自己的人生,怕是有着根本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就在此时,外间又有几个牵马的汉子进来,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话。一进院落,看到满脸虬髯的孙承宗,这几人都是一征。
孙承宗感觉不对,这几人盯着自己看,眼中敌意渐渐分明,他不是没有见识的呆书生,当下咳了一声,也不转头,却向屋里低声道:“小四,将我的剑取来。”
不等屋中答应,那几个汉子已经自马上背囊抽出刀剑来,四五人根本不出声,直接便往孙承宗这边扑过来。
“迎敌!”
从孙承宗身边突然有人这么叫了一声,自两边的厢房之中,也扑出来五六条身影。
两边迅速打在一起,刀来剑往,兵器相交时,发出渗人的刺啦的声响,若击中人的身体,则是各种响声,有割中身体的噗嗤声,也有砍断骨头的钝响,两边的人都不出声,只是不停的出手,互相击砍,身体也不住的腾挪,速度。电子书下载极快,有时候孙承宗的眼睛都跟不上这些人移动的速度。
没有叫喊声,只有闷声的厮杀,孙承宗看了一会,冷汗淋漓而下,他一向以武勇自诩,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打斗发生的快,结束的也快,片刻功夫,来袭的一方就呈不支状态,有两个被砍翻在地,肯定死了,有两个都中了刀,互相支应着,退向门边,但防守方已经将门堵住,不停地往他们身上喂着刀剑,砍上一轮总能中上一回,五六轮过后,这两人身上中了无数刀,最终也不支倒地。
“老六老七将尸首抬到车上,然后自行包扎疗伤,老八老九将这里打扫一下,动作快。”
站在中间吩咐众人做事的,便是那四方身量的短须汉子,刚刚打斗时,他的身手也最高明,动手最快,出手疾若闪电,连续中敌,而自身的身法也是极为精妙,挪动起来快疾如风,旁人又根本打不到他。
第394章 暗香
孙承宗心中激动,上前道:“这位好汉怎么称呼,适才这几人又为何要袭击在下?”
“孙先生请了。”那汉子先唱个诺,然后才笑道:“他们是广宁那边的人,一过来就叫俺们盯住了,知道他们要对先生你不利,是以我们也住进来,果然他们一摸过来,直接便动了手。”
“广宁?”
“孙先生你曾经在京城说过要到辽阳,先生你大约不知道,在人眼中也是难得的人才,有人不愿意你去助我们大人,所以干脆就想直截了当一些了。”
“原来如此。”
孙承宗倒是真想不到,在别人眼中自己这么重要。他此时文名不扬,除了在家乡小有名气外,就是京城中他寄居的几户人家知道他,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那么大意。但其实他此时已经展露出了不俗的能力,包括风仪,谈吐,学识在内,都明显超出常人。
能在历史上留下大名的,绝不是一般的人,一叫人见了,就会留下深刻的印象。所谓锥子藏在袋中,一样能扎口而出,大约说的就是孙承宗这样的人。
可能正是在京师的不谨慎,导致辽镇方向注意上了这个青年士子,得知消息后,又因为对方此时名声不大,地位不高,如果加以肉体消灭的话,倒也是省事的很了。
“真是多谢了。”
孙承宗悚然拱手,道:“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到张帅面前,在下一定有所以报。”
“先生到我们大人跟前是要做事情的,我们是情报局的人,见不得光,如果先生一定要知道,叫我张一敬好了。”“如此只能在这里多谢了。”
孙承宗长拜到地,起身之后又道:“阁下身手真是了不得,犹如唐之剑侠一般。”
“哈哈,哪里有这么神,无非是当初练的刻苦了一些……我们的身手,都源自大人,要说身手高明,我们大人才是真正顶尖的高手。”
孙承宗脸上显出向往敬服之色,油然道:“原来如此。”
这么一会功夫,场地已经收拾干净,似乎是什么事也没发生,几个伙计,固然身上都有伤,却仍然动作敏捷,将车马赶了出来,尸首都搬抬上去,这自然是要到隐秘地方,加以处理。
这么大的动静,这店家当然听到了,不过两边暗斗时是凶险搏命,谁敢出来,待打完之后一地的鲜血尸体,又有谁敢出来寻死?待车马赶了出来,店中人只怕都在念佛,巴不得这群杀星赶紧走。
“先生,我们要离开,处理完了之后就往密云去办一件要紧差事,你也要赶紧走,这里毕竟出了人命,防着这些没见识的为难你。”
“好,我这就离开。”
孙承宗听出张一敬话语中的意思,无非是说他们要去办一件重要差事,不能再继续暗中陪同护卫,他这样的聪明人,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当下也不犹豫,待张一敬一行离开后,便也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张一敬临行前,往庭院正中丢了一小锭银子,算来两边的使费都够了,这个细节叫孙承宗特别的称许,能在这样的激斗之后,不忘记这样的细节,这个叫张一敬的辽阳情报人员,真的非同一般,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才,张惟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客店外大道上空寂无人,好在今晚星月灿然,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