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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陛下召小人来,不知有何吩咐?”郭云飞依言起了身,这让凌琦有些诧异,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这么快恢复镇定。
“闻知郭先生来,想知道李均统领令郭先生此行用意何在。”凌琦单刀直入,没有任何委婉。
“李统领令小人来此,并无恶意,无非是来学习大王治国之策。”郭云飞不敢抬头正视凌琦,但言语中却耍了个小花招。他此次前来是临时起意,决定之后才报知李均,若是在他人手下,这是擅自行事,但在李均帐下,这种行为却无妨。
“我明白了,原来李统领也有志于天下。”
凌琦露出半讥半讽的笑来,似乎想起了什么,过了会,又道:“我记得与李统领初遇之时,他曾有言,他身边的都是朋友,而非属下。不知郭先生是李统领朋友还是属下?”
尖锐的语锋让郭云飞心颤了一下,按理说李均与凌琦过去曾联手除去东溟蛟精,当时凌琦还施展妙手救过孟远一命,如今又同时面对着柳光这般的大敌,凌琦不应用如此尖锐的语言讥讽自己才是。
“大王以为如何,那便是如何了。”摸不透凌琦用意,郭云飞不卑不亢地漫声应道。
凌琦淡然道:“郭先生恐怕尚不知晓,先生前脚出了洛郢,公孙明后脚便去了余州,先生不妨猜猜公孙明此行有何用意。”
郭云飞倒吸了口冷气,凌琦不但知道和平军中有个他,而且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看来凌琦情报系统之功效,远甚于和平军,而且凌琦对和平军的观注为时已经不短了。
“大王圣明,此事原非小人所能知晓。”郭云飞心中猜得八九不离十,但口中却不敢说出来。
凌琦微微拧眉,道:“既是如此,那么我便直说了吧。自洛郢王宫中传出的消息,公孙明此次给李均带去了‘余伯’的爵位。”
郭云飞悄悄抬起头,没有回应。凌琦目光炯然,道:“朕料李统领必定接受柳光的善意,上表向陈王称臣,若是如此,朕便不得不忘却当年与李统领并肩作战之事,而视之为仇雠。其结果郭先生可想而知,若是郭先生回余州后,请为我将此话转告给李均统领。”
郭云飞额间冒出了汗珠,凌琦这番话,不谛于对和平军的严厉警告。郭云飞猛然抬头,抗声道:“若是大王置身于李统领之位,又当如何抉择?”
凌琦盯了郭云飞片刻,看到他头上的汗气腾腾,忽然轻轻一笑:“若我在李统领之位,也会接受柳光的赠爵。”
“既是如此,大王又何必责备和平军?方今天下大乱,四方英雄皆有并吞之志,大王与李统领,皆为其中侥侥者。若能双雄齐心,则可无往而不利,若是两虎相斗,则必定互有损伤。柳光,当世枭雄,所忌惮者不过是大王与李统领合力,故此令公孙明行此离间之计,大王若是妄动雷霆之怒,忽兴无名之师,我恐此正所谓亲者痛仇者快!”
凌琦缓步自正堂前踱到一扇窗前,若大的偏殿,除了他踱步之声便再无声息。过了片刻,凌琦道:“郭先生言下,似乎李均统领有意与我联手以争天下?”
郭云飞道:“正是,神洲小国皆已湮灭,大国竞逐方才开始,大王与李统领若能同心协力,为苍生驱残除秽,天下已定之后再各以功勋争长短也为时未晚。”
“先生言之有理。”凌琦没有转身,而是盯着穿前屋檐下的风铃,郭云飞也并不觉得他如此失礼。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既是如此,我将遣一人随先生去余州,向李统领致别来之意,先生以为如何?”
郭云飞脸上明显露出轻松许多的神色,李均曾许他便宜行事,与凌琦结盟虽然事关重大,便于和平军战略极为有利,想来李均定会承诺下来。
当他垂首退出殿外之时,不曾见到凌琦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什么,纪苏妹子受伤了?”听得这个消息,墨蓉惊得将手中的活计也扔了开始,用手轻轻拍着自己胸口,一双明眸也瞪得老大。
“是,在混战时中了流矢。”信使也露出惶然的神色,身为戎人,他深知纪苏对戎人同和平军关系的重要性,没有了纪苏,维系两者间关系的最重要的纽带便断裂了。
“伤在何处?”墨蓉生怕自信使口中听得的是一个更坏的消息,因此不敢问纪苏伤势如何,而是问伤在何处。
那戎人信使用手在右肋下比了一比,道:“这里,卡在肋骨之上,倒未曾伤及内腑。”
墨蓉微吁了口气,但那信使欲语还休的神情让她略放松的心又是一紧:“怎么,那箭上是不是有古怪?”
“那是枝毒箭,虽然毒性不烈,但因为不曾及时解毒,所以尚有危险。”信使不敢再吞吞吐吐,“大汗遣我来,便是请李均与最好的郎中同去……”
“我明白了……”墨蓉总算明白这个信使为何不先去寻李均,而是先寻自己。她定了定神,墨蓉毒伤必定很重,忽雷汗担忧她不起,方才请李均前去,若是有个万一,李均去草原上只能见纪苏最后一面了。前不久任迁中箭重伤回来,虽然雷魂以奇术助他疗伤,如今也不过堪堪好转,现在纪苏又挣扎在生死线上,李均若是猝然接到这个消息,说不定便会大怒,甚至于迁怒戎人不曾保护好纪苏,若是如此,后果不堪设想。
令人安置下戎人的信使,墨蓉再也无心去继续自己的研究,她身为和平军格物局总管,会见来客向来不注重常人礼仪,往往就在自己工作的所在见人。彷徨良久,她终于平稳下心情,回到了家中。
她与李均成亲之后,便在校场附近觅了座宅院安置下来。经过这些日子的努力,这座小小的院子给她们布置得别有风致,墨蓉也希望能在婚后让李均更多地体会到家的温暖,以弥补他幼年的不幸。
当李均在校场中听得墨蓉要他回家时,心中极为诧异,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墨蓉决不会打挠他操练兵马。但他并未立即回家,而是将上午的操练一一结束之后,方才回到家中。
“发生什么事了么?”进了屋子,墨蓉接过他卸下的盔甲,神色一如平常,李均心中一宽,微笑道:“我操练兵马之时,你向来是不遣人去找我的啊。”
墨蓉跪坐在草席之上,温和一笑:“郎君,有件事我要对你说,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
“何事……我知晓了!”李均先是一怔,接着恍然,脸上浮出开心的笑来,目光停在墨蓉小腹之处,迫不及待地道:“是不是你有了孩子?”
墨蓉脸被涌上的血液胀得通红,禁不住啐了声,道:“胡说!”她们大婚至今数个月了,墨蓉虽然已经习惯在人后称李均“郎君”,在人前却依旧直呼其名,旁人谈及二人时,她也仍旧羞涩,此刻李均却说她怀了孩子,令她禁不住又是心头一阵狂跳。
“说正经事,穹庐草原上来了信使,信使来了之后我便让吕恬去请你正午回家一趟。”
“是要我正午回家?我说呢,你知我军令一出便无中断之理,怎能要我立刻回来。”李均哼了声,“吕恬这小丫头却不晓事,以后你记着教她,切莫做下有干军法之事,否则我也救不了她。”
听得李均再次将话题岔到他处,墨蓉禁不住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是说戎人叛乱之事么?”李均淡淡道,“我昨日便知道了。”
“那么你也知道纪苏妹子受伤之事了!”墨蓉愤然自草席上起身,她苦心积虑想要委婉告知李均这消息,却不料李均早就知道。李均不将此事告诉她,尚可以军情不得泄露来解释,在纪苏受重伤之后却仍旧不动声色,只能说明李均根本不曾将纪苏放在心上。既不爱之,何必娶之?
李均伸手握住墨蓉手手,但墨蓉却将他手打开,柳眉竖了起来,道:“纪苏妹子命在旦夕,你却还有心在此与我调笑,你……你这男人……”想来想去,终究无法责骂出口,倒是晶莹的泪珠先夺眶而出了。
“好了好了,莫哭莫哭,你一哭我心便慌了。”虽然二人热恋之时,墨蓉也有过使小性子哭泣之时,但李均也明白,此次墨蓉是真的伤心了。他再次伸手去握墨蓉,柔声道:“放心,纪苏妹子不会有事,我昨日得知这消息之后,立刻请太学中的楚青风仙长赶往星座之地,他熟知药理,对于解毒之术尤其专长,只要他一到,纪苏妹子便不会有事了。”
墨蓉听了方抹去泪花,却仍挣开李均的手:“你为何不对我说?”
“我怕你担忧。”李均沉吟了片刻,道:“我本想待纪苏妹子伤势好转后再对你说的,却不曾想到忽雷汗派使者来找你了。”
“哼,假惺惺……”墨蓉口中虽然不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