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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凤九天道,“因此,李统领倒是有意征讨倭贼。”
任迁大喜,抚掌笑道:“二位应早说啊。”
魏展接口道:“任兄别急,李统领虽然有意征讨倭贼,但被凤兄劝止了。”
任迁脸上的喜色立刻消失不见了,他看了看凤九天,欲言又止。凤九天道:“任兄说征讨倭贼一举数得,这是不错的,但前提是征讨倭贼必胜。但我愚鲁,想来想去征讨倭贼都难以取胜,因此不得不劝止。”
“凤先生为何出此言?”任迁问道。
“兵法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胜负各半。’倭贼远在东溟之中,军情政情人情,我们知之甚少,这是第一个不适宜出征的。策划军略,都需谋定而后动,和平军向来不曾将倭贼视作大敌,因此也不曾有征讨策略,草率出兵不利取胜,这是第二个不适宜出征的。水战非陆战,补给后勤远难于陆战,况且大海之中风波险恶,这是第三个不适宜出征的。进讨倭贼,胜则须分兵驻守倭岛,败则损兵折将,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削弱我和平军实力,这是第四个不适宜出征的。另外,不瞒任兄,我们早有进取苏国扫灭昏君奸臣之计划,只待休整完毕就要全力出击,苏国富庶肥沃远胜于倭岛蛮荒之地,这是第五个不适宜出征的原因。”
任迁猛然站了起来,以手捂额,道:“什么?和平军有意继续对大苏用兵?”
凤九天面带微笑:“正是,如果不是柳光老贼在后牵制,李统领本欲直捣柳京,祭陆帅之灵于细柳湖畔。”
任迁慢慢坐了下去,脸上浮出悲愤之色:“唐朋将军极力对我说李统领是当今真英雄,罗毅将军也再三劝我来见统领,昨日席间听李统领自抒胸臆,我只道他果然会急天下之所急。如今……如今看来,不过如此,请二位为我回复李统领,任某不才,不堪李统领之用,就请辞去。”
“任兄太急了。”凤九天道,“不赞成征讨倭贼者是我,而不是李统领。若是任兄有方法可以解决我那五个不适宜,我便向统领告罪,如何?”
任迁听了他的话怔了怔,呆了片刻后道:“这……这……”
凤九天与魏展告辞之后,任迁一个人怔怔坐在屋里。初升的太阳自女墙上的飞檐探过头来,将窥视的光射进驿馆的屋子里,几束金黄色的光落在任迁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神色更加深沉。
凤九天对李均说的不错,任迁来狂澜城,并不是全心来投靠。虽然苏国已日薄西山,但自陆翔以来,孤臣义士便不曾断绝,任迁虽明知事已不可为,也有心为苏国尽一份力。苏国在此大败之后,内忧外患都集中一处,只需稍稍有外力,便会崩溃。环视周围,能给苏国加上这外力者,只有岚国、和平军与倭贼,岚国因为有吴恕这奸相在,反倒不足为患,如果能让和平军和倭贼起争端,那么苏国便可得到宝贵的喘息之机。因此,任迁才从珲县跑到狂澜城来献策,但现在看来,想说动李均并不容易。
“我起先想令和平军陷入与倭贼的争斗之中,一时无法抽身北进,如今看来……如今看来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和平军出战了。”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任迁终于站了起来,他已以打定主意。
第二章 良宵
大雪初晴后,火红的太阳毫不吝啬地将温暖与光芒播撒在人间,湛蓝的天空下,草原上铺上一层洁白的雪毯。如果换了几年以前,草原上的戎人此时定是因为雪灾而饥寒难耐,甚至举家饿得嗷嗷哭泣。但自从纪苏去了余州,忽雷汗与李均定下盟约以来,每年秋高草枯的时节,余州的商旅便送来大量粮食,换走戎人的皮毛牲畜。因此连着三年冬季,穹庐草原上不曾有一头牲畜因饥饿而被冻死,也不曾有一家人在这大雪天里仍需追逐水草迁移。
戎人能歌善舞,忽雷汗的名字与同和平军的盟约,早已被编入戎人牧歌之中,象这样的晴天里,戎人小伙在雪地里摔跤角力,而姑娘们则唱着这新编的曲儿,笑也吟吟地将火一样的目光投在最强壮的小伙身上。
墨蓉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好天地!越人岭里的那些老顽固们也应来这,同戎人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他们也会被这火一般的民族火一般的热情感染,也不会那样闭族自封了。
“姐姐为什么叹气?”
吕恬抱着一个大雪球,轻捷地跑了过来。俞升心细,知道条件不允许李均前往越人岭迎娶墨蓉,而越人的封闭性又让这个心灵手巧的种族中大多数不会轻易搬出来,因此与纪苏相比,墨蓉“娘家”来参加她婚礼的人必然较少。为免墨蓉心中不快,他在筹划婚典之时,将大批狂澜城中墨蓉的朋友也送到了穹庐草原。再加上追随墨蓉来到狂澜城的数百越人,墨蓉虽然在穹庐草原之上,却也不觉寂寞。
“没事,我觉得天好高……”墨蓉笑着拍了拍吕恬红扑扑的脸,吕恬尖叫着将手中的雪球扔了出来,一时间墨蓉全身上下都被玉屑般的碎雪笼罩住了。
两人在雪地里欢快的追逐起来,整个草原之上,都是欢快的笑声和银铃般的歌声在飘扬。
李均虽然尚在两日路程之外,但也似乎觉察到了这欢乐的气氛,放眼天地,心胸开朗,他禁不住笑道:“可惜我不懂平仄格律,否则见此情此景,定要吟诗一首。”
陪同他来的,除去孟远凤九天等人外,尚有余州望族司马辉。听了他的话,司马辉笑道:“不懂平仄格律又有何妨,统领何时曾将这些古人定的规矩放在眼里过?”
“正是,李兄弟骨子里只怕与我一般,此时却畏首畏尾起来,想必是因为大婚在即吧。”苏白要从这里去苏南三郡赴任,因此也随同李均一起来了。他纵声大笑道:“李兄弟啊李兄弟,天不怕地不怕,可千万别大婚之后怕了两位夫人。”
众人都莞尔,全军上下,敢于同李均这般说笑的,只怕惟有这位狂士苏白了。李均也开怀大笑:“人生得意,莫过如此。苏兄才名满天下,不知引得多少痴情女子倚楼夜思,自然不会怕夫人。”
他振了振眉,夹紧马腹,让马向前快跑几步,心中如春潮澎湃,令他禁不住迎风长啸,啸声如龙吟般直破长空。随着他前来的将士们盯着他的背影,似乎盯着巍巍青山。
“哗——”他身下的踏月飞霜似乎也被他满腹的豪情感染,发出啸声和他相应和,一人一马向着前方而去。凤九天眼中闪了几下光芒,苏白似乎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问道:“怎么啦?”
“想必是关系到人生大事,统领也有些过于激动了。”凤九天微微一笑,“曾亮,追上去吧。”
在他出声之前,李均的近卫队长曾亮便已经纵马追了上去,一百多骑近卫骑士也紧紧相随。
当李均勒住马,身后的人影已经成了一个小黑点。他仰首看天,忽然觉得一阵奇特的感觉涌上心头。
“陆帅,你在天有灵,看见了么,我就要成亲了。肖统领,还有那些已经故过的朋友,你们都见着了么,我就要成亲了!”
……
与仍是冰封雪笼的穹庐草原不同,陈国北部的玉湖地区已经是春风轻拂,杨柳婆娑了。
来自西方西海的暖气使得陈国西部气侯温暖湿润,比之地理位置与海拔相近的余州倒要早上半个月进入春天,若不是持续了两三个月的战事,此刻应是一片生机勃勃。
马济友站在城头之上向东远眺,大地如棋盘一般横在他面前。水田万倾,烟村数处,天地悠悠,让他禁不住长长叹出口气:“大好河山!”
“大将军,有圣谕到。”
作为洪国这百余年来武勋第一的名将,马济友虽然在神洲之中没有陆翔柳光那般威名,但在洪国之内却享有前所未有的待遇。这一代洪国国王钱涉烨生性好赌,因此在都城海平设下天下第一的生死赌局,整日里沉湎于醉生梦死的赌斗之中,但却没有落得“昏君”的讥议,一方面是其人确实在处理政务上有些才华,另一方面则是在任用马济友上。
马济友出身武将世家,但论及军事上的才华远胜过乃父乃祖。早年曾领兵吞并了洪国与苏国、岚国之间的五个小国,在洪国与陈国旷日持久的争斗之中,他一改洪国败多胜少之势,战无不胜,若不是岚国的牵制,只怕马济友十年前便乘胜攻灭陈国。
自十年前大破陈国军队后,钱涉烨便升马济友为大将军,将举国兵权一半付与马济友,更赐免死铁券,享有听宣不听调之恩宠。因此,钱涉烨给其他大臣下的命令为圣旨,唯独给马济友的是“圣谕”。
“陛下有何吩咐?”
行了礼之后,马济友请来传旨的太监坐下,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