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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云昭在安庆大兴水利的计划却仍然没有得以实现,来自益州的警训让他不得不将目光再一次从民生之上转向战场。
自从将安庆边军的出路放在益州这个方向上之后,云昭便向益州方向派出了大量的探,在军中成立了一个以郭锋为首的专司刺探益州情报的机构,云昭将其命名为职方司。刺探不仅仅限于军事,是包括了益州的民生,经济,商业,农生等方方面面,这几个月以来,郭锋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益州的军政方面的情报源源不断地从益州方向汇聚而来,虽然还只是一些粗浅的,表面的情报,但云昭仍然很满意,这代表着郭锋的情报网已经逐渐铺开。
但六月,剑关方向,益州大将王好古与蒙军的战斗引起了云昭的警觉。
和硕特先于鸡山大败于王好古麾下大将姚长坤,数千精况一朝败亡,但时隔不久,在塔塔儿部的猛烈进攻之下,鸡山失守,四千益州兵绝大部分命丧鸡山,姚长坤仅带了少数人逃回到了王好古的大本营菊花岭。
这些战事都极为平常,胜败本来兵家常事,引起云昭警觉的是,塔塔儿部在打下鸡山,切断王好古一臂之后,菊花岭与柏树坡的侧翼已经暴露了出来,但在这个时候,蒙军既没有趁势进攻,王好古亦没有想法堵住侧翼的漏洞,双方似乎有默契地停滞了近半个月。
半个月之后,蒙军再一次发动猛烈的攻势,这一次却是向菊花岭,柏树坡同时发动进攻,竟然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王好古打得溃不成军,一路败退。
“这事有古怪!”云昭将整理出来的一份卷宗拍在桌上,对着四周的苏定方,胡泽华,姚孟,燕小乙,丁仇等人道:“你们看出这其中的蹊跷来了吗?”
苏定方迟疑了一下,“云将军,这很正常啊!蒙军的作战能力的确很强,王好古将军在失去一翼之后,与敌接战本身就处于被动,如果他被迫撤退的话,在野战之中与敌作战,的确很容易败给对手。”
“益州兵虽然比潭州兵要强,但也不会强得太多。塔塔儿与和硕特都是蒙人之中赫赫有名的大部,王好古此败也属正常!”孟姚接着道。
其它人亦是点头附和,“除了我们,只怕大越还没有军队能与蒙军正对硬撼!”燕小乙骄傲地道。
“不是这样的!”云昭摇头道:“你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伤亡率!”
“根据常锋的情报,他在鸡山之战结束之后,通过各种手段接触到了一个姚长坤部下幸存的低级军官,在鸡山之战之中,姚长坤所部绝大部分的伤亡都是在与蒙军正面对撼之中死亡的,那一战,双方从上午一直打到深夜,姚长坤四千人只剩下数百人逃走,但蒙军伤亡亦超过两千人,伤亡比率是二比一,这说明益州兵在与蒙军的步战之中,并不是太落下风,这说明益州兵本身的确精锐,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不死守柏树坡与菊花岭,要知道,在他的身后不到三百里的天门县,可是驻扎着潘超的数万军队。他只要坚持十数天,便可以等到潘越的援军,但王好败却兵败如山倒,为可疑的是,郭锋发现,一败涂地的王好古所部,其伤亡小得可怜,并不是兵败如山倒,倒像是一场有组织的撤退。”
“王好古想干什么?”苏定方皱起了眉头。
“你们都来瞧瞧,王好古撤退的路线和蒙军进军的路线!”云昭拉过一张益州的地图,铺在桌上,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了两道印。
“潘越!”这一下,不仅是苏定方,连胡泽华,孟姚,丁仇都失声惊叫起来,他们都是老于行伍的将军,看到云昭划出来的两条线,如同两把铁钳,正在向天门县的潘越合拢,一下都是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王好古反水了!”云昭一字一顿地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进军益州
原创王好古竟然反水了,这个结论委实太过于惊世骇俗,实是让人难以信服,但看着地图上云昭用力掐出的两条印迹,在场的将军们又不得不得出认同这一事实。⑸
“王好古是益州大将,深受潘浩然倚重,这,这鸡山不过小败,怎么就委身事贼了?这说不通啊?”胡泽华紧紧地攥着拳头,“潘浩然不可能因为这一场小败便处罚他啊!”
苏定方双手撑在桌上,眼中冒出怒火,沉声道:“不是因为潘浩然,而是因为王好古要做第二个韩仲,只是不知道蒙人对他许了什么诺言,竟然让他破釜沉舟,背叛故主?”
“这一次潘浩然要吃大亏了!”云昭叹了一口气,“天门的潘越一个不好,极有可能全军覆灭,潘越一败,益州腹地便袒露在了王好古和蒙军面前,只怕潘浩然的亲军还来不及做好战争准备,他们就会杀到益州城下!”
“我们怎么办?”蒋丰看向云昭,安庆早已将目光转向益州,原本打算一旦益州潘浩然造反,安庆边军便以平叛的名义穿越巴颜喀拉山,开到益州,抢占地盘,这样在大义名份上,都是正大光明,但现在,情况居然起了这样的变化,王好古叛变投敌,益州即将大乱,表面上看正是安庆的好机会,但却也是一个大泥坑,一个不好,便会将自己深深地陷进去。
可以想象,王好古与蒙军出其不意之下。将会将潘浩然打一个措手不及,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益州毕竟是潘浩然苦心经营多年之地。势力雄厚,如果王好古不能在第一时间干掉潘浩然,即便在蒙军的支持下。有可能地便是在益州与潘浩然形成对峙,这样。益州将会形成潘浩然,王好古,蒙军三股势力,如果自己再掺杂进去,便是第四股势力,而且以自己这股势力为弱小,搞不好便会成为所有人的目标。
凝视着地图,云昭道:“穿过巴颜喀拉山。便是益州的榆林县,这个县因为多山少地,极为贫穷,人丁并不多,潘浩然在这里的统治较为薄弱,而简述的军队偏重于西方的各少数民族聚居地,对于榆林县,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而如果王好古当真一举击溃了潘越的话,简述一定会被潘浩然调往益州的核心地区协防,这样,自榆林往西,大部分的山区便会形成一个权力真空。被压制多年的各少数民族将会有一个极大的反弹。”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进入益州,首先面对的便是这些聚族而居的少数民族,其次是潘王蒙等人。”孟姚道:“这些少数民族虽然人数少,装备简陋,但不得不说,他们地形熟悉,悍勇敢战,亦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我们不可有全师挺进,安庆还需要留守足够的部队防守蒙人。”
“孟姚说得对,我们只能派遣一支偏师进入益州,绝大部分的力量必须留守安庆,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至少在我们从益州获得一块足够的安身之地前。脱脱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将军已经决定插一脚了吗?”苏定方问道。
“安庆发展前景有限,占据益州是我们的既定方针,当然得坚定不移的执行。”云昭不容置疑地挥手道:“这是一个机会,虽然风险也很大,但不冒险哪有收益?其实我们取得今天的成就,那一次不是冒着输光手里所有筹码的危险?这一次,我们至少不是押上了所有的资本,所以,我们不必瞻前顾后。”
“谁去谁留?”孟姚问道。
“前往益州,我亲自领兵,定方,小乙随我去,安庆方面,军事上由孟姚指挥,民政上由蒋丰蒋老负责,各司其职,各安其事。”云昭道。
“遵命,将军!”房内,所有人肃然挺立,大声应诺。大家都明白,这是安庆边军走出安庆的第一步,如果一切顺利,那么安庆军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大家请坐!”云昭双手虚按了几下,等各人都坐了下来,这道:“我这一次去益州,带上老苏的第一营,与骑兵营的一半骑兵,合计约四千人马。安庆留下老胡的第二营,和孟姚的第三营,以及郝仁统率另外的一半骑兵,老胡坐镇安庆,孟姚驻留十里铺,我们去益州的事情,在前期要尽量保密,免得被脱脱探知而大规模地进攻安庆,当然,我们在益州一旦摊铺开,便无法瞒住外人了,但在这个期间,孟姚与老胡,你们两个要做好万全准备。”
“末将明白!”孟姚与胡泽华两人应道。
“孟姚在十里铺,作战任务重,所以安庆的军事行动以孟姚为首,老胡,你要全力支持孟姚,使我在益州无后顾之忧。”
“将军放心。”
“至于赫仁的骑兵,这一段时间他们与脱脱的猫捉老鼠玩得不错,让他继续玩下去,但这个度要把握好。”
“是,将军放心吧!”郝仁笑眯眯地道:“干这些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