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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从床摸出一坛老酒,“云兄弟,不好意思,石堡里委实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委屈了!”
云昭呵呵一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与苏将军这样的人物同桌喝酒,别说不家两碗马肉佐酒,便是就着树根草皮,那也是有滋有味!”提起酒坛,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一股红辣辣的热线顺着喉咙直冲肚皮,身子瞬间也似乎暖和了起来,脸更是腾地便红了,云昭大叫一声“好酒!”
看着云昭的样子,苏定方便了解眼前的这个青年汉子其实酒量并不好,但这股豪爽的劲头,却让人心折。从云昭手中接过酒坛,也是大灌了一口,“云兄弟,你这个朋苏某交定了。好汉子,好朋!”
云昭大笑,“那云某这个山野之个可就高攀了!”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战场之,只有战,只有兄弟,更何况。苏某亦是一个穷措大。来!”将酒坛递给云昭。
嘴着马肉,喝着老酒,云昭问道:“苏将军,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但作为一名边民,我的确很想知道,因为安庆已经是这方圆数万里之内,唯一的一支大越军队了。”
“云兄弟请说。只消苏某知道,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看云昭的样子,酒量并不大。苏定方倒是不到劝云昭酒了。
“安庆还守得住么?”云昭将啃得光溜溜地骨头丢到桌,直视着苏定方,问道。
苏定方叹了一口气,“云兄弟,如果今天是下面的兄弟问我。我会斩钉截铁地告诉他,当然守得住,我们一定守得住,但对你。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安庆已是内无粮草。外无援兵,能守到现在。已经是有老天保佑,下有岳将军调度得当,士兵下齐心用命了,我实话告诉你,守不住了,如果对手发动进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个月,安庆肯定挺不住了,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兄弟我的死难之日。”
“真有这么严重?”云昭问道。
“这还是我很乐观的估计,云兄弟,今天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苏某我现在已经去和阎罗王老儿喝酒打屁去了。安庆五千守军,打到现在,已经只有二千能战之兵,算那些伤兵,也绝不超过二千五百人,已经伤亡过半。更重要的是,士兵尚有一战之勇,但粮草即将吃光,这冰天雪地,后援无法运来,我们坐吃山空,安庆城早在半月之间便开始限粮,城里连老鼠都被捉光了,为的就是能省下一点点粮食,但这又能顶几天呢?”苏定方摇摇头。
“如果有粮草呢?”
“如果有充足的粮草,我们或许还能顶到明天开春春暖开花开之日,但这也要看敌军将领愿意付出的代价几何了!”苏定方叹道。“安庆能挺到现在,其实也与蒙军不愿拿骑兵与我们以命换命,这才能挺下来。”
云昭点点头,“苏将军,我手里尚还有一点点粮草,愿意支应给安庆守军。”
“你说什么?你,你有粮草!”苏定方霍地站了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昭。
云昭笑道:“苏将军,你也看到了,我们聚集了不少的兄弟,在山中也藏了不少的粮食,应当可以一解安庆燃眉之急,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是聊胜于无罢。”
“太好了,太好了!”苏定方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圈,“云兄弟,你能给我们多少?”
云昭一摊手,“我那里也不多,最多能匀给你们五万斤粮。我们那里,除了这些作战的兄弟,还有数千老弱妇孺呢!”
“五万斤,够了,够了,加安庆还有的一点儿存粮,每天只是熬稀粥,加些能吃的树皮,草根,足够我们再挺一段时间,对了,这外面那些死马伤马,还可以让兄弟们吃肉食,补些力气,安庆便又可以顶一段日子,云兄弟,我替岳将军先谢谢你了。”苏定方抱拳一揖到地。
云昭赶紧跳起来,双手扶起苏定方,“苏将军这就不把我当兄弟了,你们力抗蒙人入侵,我云昭却也是打蒙狗的,我们都有同一个敌人,自然便得守望相助。”
“好,好一个守望相助。”苏定方喝了一声彩,提起酒坛,“兄弟,来,我敬你!”举起酒坛子,送到云昭嘴边。
云昭大笑着凑嘴马,满满地灌了一口,咕嘟一声吞下去,“苏大哥,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可就要倒了。爽快!苏大哥,我与你一见如故,如果你不嫌弃云某本领低微,这石堡城便让兄弟我替你守如何?”云昭满脸通红,揪着苏定方的衣袖,豪情满怀地道:“有兄弟我替你镇守石堡,保管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你自带着你的人回去帮你家岳将军,咱们两边守望相助,挺过这个冬天。”
看着激情铿锵的云昭,苏定方哈哈大笑,“云兄弟肯来帮我,我自是欢喜,不过这石堡让与你镇守,苏某可作不得主,得岳将军发话才行,敌人如果退了兵,我便入安庆,与岳将军去说,相信岳将军知道有云兄弟这等豪杰相助,亦是高兴万无,断无不准之理。”
“一言为定!”云昭伸出手去,与苏定方重重一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它是我的了
“你说此人叫云昭?”
“你听到在战场有蒙人惊呼他为黑煞?”
“看起来他带的人都是农夫,民壮,但其部军事素养极为高超?”
岳铭看着坐在一侧的苏定方,一迭声地发问,本以为石堡必破,苏定方定遭不幸的岳铭惊见困城的郭络部拉卡锡突然后撤,立即派出小股哨探赴石堡一探究竟,没有想到苏定方跟着过来了,而且带来了让他惊喜不已的消息,石堡不但守住了,而且歼敌千,更为重要的是,他弄到了粮食,从那个叫云昭的民壮首领那里足足弄到了五万斤粮食,这对于安庆而言,无异于救命的神丹。!。
不过在听了苏定方关于那一指援救的民壮的描述之后,岳铭却一迭声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看到岳铭的神色,苏定方有些焦急,亦有些不解,“将军,是这个云昭有什么问题么?”
岳铭笑了笑,点点头,“不是有问题,而是有很大的问题。”
苏定方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糟糕,我过来时,将石堡完全托附给他了,现在石堡的控制权完全在他手中!”一句话出口,忽地又疑惑地问道:“将军,你确认这个云昭有问题吗,我觉得他是一条好汉啊!”
“不要急!”岳铭笑着双手按在苏定方的肩,“坐下,你将石堡托付给这个云昭,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安安心心地坐下!”
“那将军你这话的意思是?”苏定方大为不解。岳铭的话前后矛盾。
“卢城的冯从义将军知道吗?”岳铭问道。
“知道!”苏定方点点头,“如果冯将军不走,也许卢城不会失守,边疆局势不会恶化到这一地步。”
“是啊!”岳铭叹了一口气。“卢城地势险要,锁着蒙人叩关的要道,冯从义镇守边疆二十余年,走了不到一年,卢城便告失守,这是**而非天灾啊!冯将军走时,曾到我这里来过一趟。”
“这我知道啊!”
“他与我谈起了鹰嘴岩马匪。”岳铭道。“以前我不知详情,冯从义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他能稳守卢城,与鹰嘴岩马匪不无关系,正是他与鹰嘴岩马匪的相互配合。方才能让蒙军顾此失彼,稳住了边缰形式。”
“冯将军与马匪合作?”苏定方愕然,来自京城御林军的他,对于这些马匪的认知尚停留在无恶不作的感观。
“鹰嘴岩马匪的来历有些奇特,我来安庆不过七八年。你也只不过来了五年而已,很多事情我们并不清楚。”岳铭道:“这支鹰嘴岩马匪的前身是大越边境的一支骑兵,当年这支骑兵威震大漠,他们的前后两任统领都让蒙人恨之入骨。死在他们手的蒙军精锐,蒙人英豪可谓不计其数。纵模大漠。难逢对手。”
“第一任叫燕达,可惜没有死在战场之蒙人手中。却蒙冤死在我们大越一些jiān人手中,而第二任,就是鹰嘴岩马匪的大当家沈风了!”岳铭摇头道。
“冯从义走后,我开始关注这支马匪,可惜,很快蒙人便入侵了,鹰嘴岩马匪孤军奋战,全军覆没。”
“这,这与云昭兄弟有什么关系?”苏定方问道。
“大有关系!在鹰嘴岩马匪还没有被消灭之前,沈风手下有两名大将,一男一女,被蒙人称为红黑双煞,其中这男的便身穿黑衣,胯下黑马,一手箭术宛如神技。”
苏定方悚然而惊,“将军,你是说这个黑煞便是云昭?”
“多半便是了!”岳铭叹道:“鹰嘴岩马匪本身便出自大越军队,虽然过去了几十年,但却是代代传承,他们能训练出超越一般军队素质的队伍出来,我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