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可可轻轻地点点头。成天大笑着说:“好好,这家伙还没有忘了我,我以为它会被一匹马的爱情就给收卖了呢。”说完,快步跑进了马厩。刘可可看着他的背影,忽然看出了很多的陌生与新鲜,成天身上竟然有种让人吃惊的天真,而天真对一个男人来说,已经如同标本似的,非常稀少了。她怪怪地看着成天的样子,心里竟然瞬间涌起他在梦中的样子,有次她在梦中看到成天,如同一个婴儿,女人的直觉太奇怪了,原来他还是个孩子。
成天走进马棚里,隔着很远,就看见兰骑兵异常兴奋地抬起头,向他打着响亮的鼻息。那是兰骑兵与人打招呼的一种特殊方式。成天用手轻抚着兰骑兵,兰骑兵张开嘴,不停地在咬着他的袖子。那匹顿河马警惕地看着他,它真漂亮,做了新娘子的马更漂亮了,它的眼神里充溢着温柔之水。小心地站在兰骑兵的身后,那正是一个新娘子应站的地方。而兰骑兵就有些大大咧咧地了。它用唇嗅着成天,然后又咬着他的袖子,把他往里面扯,那意思是,看我的新娘子如何?成天哈哈大笑,他伸过手去抚一下那匹顿河马。那匹顿河马的胆子很小,扬起头,躲了过去。成天哈哈大笑,连声说好玩好玩,回头看一眼一直站在门口盯视着他与那两匹马的刘可可说:“可可,兰骑兵好福气呀,娶了个外国新媳妇儿。这匹马真美,配得上我们兰骑兵,我代兰骑兵先谢谢你了。”
刘可可被他逗笑了,嗔怪地看他一眼,说:“我发现你今天的嘴好臭。你以前在我们面前如同一个正人君子似的,今天有点不象你,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今天的这种样子,有点痞气,可是让人能接受。不过你的这匹马,挺好色的,听王妃说,她一进来,兰骑兵就会跳起来,还爱添她的手哪?”
成天被逗笑了,他在心里咀嚼着刚才刘可可的话,她竟然说自己喜欢他这样子,自己真的有所改变吗?“哎,光顾着与你说话了,新娘子叫什么呀?”
“还没有名字。我们早就忙得给忘了,这样吧,就请你给它取个名字。”刘可可动人地看着成天。成天想了下,说:“我看就叫做黄花菜吧?这名字上口,容易记,也喜庆。”
“黄花菜,行呀,我看这名字好,大绿大红的,有意思。”刘可可说:“我发现你取名字还挺有天才的,这样吧,我们把这次产出来的马的命名,也交给你,请你取个名字。也是对你与你的兰骑兵的一种感谢。”
“这我干,取名字我是老手了,我们连一半以上的马的名字都是我给取的,还有一半以上的名字也是经过我同意的。这匹马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不能给一匹还没有出生的马命名,等它出生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成天拍拍手,给兰骑兵添了点草料,说:“兰骑兵有些瘦了,秋天的马是上膘的时候,如果秋天上不了膘,到了冬天就可能会一直瘦下去,很难补回。”
刘可可说:“我们注意一下,争取把它喂得肥肥的,到时我肯定会还给你一匹肥硕的兰骑兵。”
成天从马厩里向外走,说:“谢谢,但愿如此。我是不放心哪。这匹马在连队一直是我在亲自喂着,每天与它在一起,现在一下子十几天不见,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匹马对我很重要,你知道吗?”
“对我也是如此。当然对更多的人也是如此。包括即将来草原上对野马考查的工作队,哦,他们要来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这也是我不安的一个原因,我发现兰骑兵可能从此将会陷入不属于它的热闹中,我现在几乎都有些后悔了,我不知道我发现与捕获它,对野马来说,是一种灾难还是幸福。”成天的眼睛中闪动着一丝忧郁,刘可可觉得这个男人在忧伤时的表情让人不忍目睹。但又是那样地动人。她喃喃地说:“也许吧,据说这个世界上的物种每年以三十五种的速度在这个星球上消失。人们发现的越多,那些动物消失的就越快。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可以救它们。其实当我们开始试图驯服它们的同时,它可能就已经消失了。如果说,这个草原上只有唯一的这一匹野马,那可能也就是预示着山南草原其实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真正的野生野马存在了。”
成天听得有些目瞪口呆,呆然地看了刘可可片刻,才自语似地说:“你是说,从发现兰骑兵的开始,我就宣告了另外一种人类欲望的开始?”
“我认为是这样,如同我现在把兰骑兵拉到这里来试图育出世界上最好的马来的梦想一样,你的梦想只是拥有一匹真正的野马,并把它驯服,这种男人的野心与理想其实都可以谋杀掉它们。我们只是一个善意的保护者,可是我们这种好意又在多大程度上可以真正给它们提供一种安全的未来呢?因为它稀少,所以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可能就越大。说真的,我接到考察队要来的通知后,内心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可能他们会带走你这匹马,因为它是唯一可能证实山南草原还有野马的一个标本。”刘可可尖锐地说。
成天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他有些恍惚地看着刘可可,陷入了深深地沉默。刘可可好象根本没有察觉似的,顾自说下去:“……允许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觉得这么多年,你在草原上呆着,其实内心一直很空,你渴望找到一种依附,一个自己心中的念物,于是你发现了这匹野马,你把它当成了自己心目中最重要的依据,你觉得野马可能是你精神上的制高点,可以帮你。我发现你孤独到了居然把一种理想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依托。可你想过没有,如果这匹野马真的被他们带走后,你会怎么样。”
成天定定地看着刘可可,他的眼睛可怕地鼓突着。刘可可坦然的迎着他的目光。她觉得自己说出去后,内心一下子痛快了,她很想看看成天被她的话击中的样子。谁让你经常出现在我的梦中哪?她有些没有道理地想着。成天嘴张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话来,他把头扭向天空,好象天上真有什么东西,正从兰色中经过似的。刘可可看到一只苍鹰正在天空滑过,天空太干净了,那只鸟儿竟然在天空中留不下一点痕迹。如同它从来就没有飞翔过似的,可是人在大地上就可以留下行走的痕迹吗?
那只鹰在天上消失很久后,成天才把头低下,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刘可可说过什么似的,笑笑说:“耽误你的时间太长了,我……想回去了。”
刘可可有些失落地看着他,不语。成天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我几乎忘了我来干什么事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刘可可有些疑或地看着成天。
“我们下周将要去五十公里外的山上进行每年例行的野外训练课目。我想带兰骑兵上山,这对它来说,可能是最重要的一次训练,因为它很可能象你所说的那样,它将终生没有机会体验一次做战马的感受。至少,它现在是在册的军马,而不再是一匹野马。”
刘可可没想到他来这儿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她说:“假如我不同意哪?”
“你会同意的。我想信你会的,据我了解,前期工作已经基本结束,剩下的就是你们做研究用了,兰骑兵最大的作用是在这里继续度它的密月,与等它的第二位新娘。何况,我是它的主人,它只是配属于你而已。”
“你们将去多长时间?”
“一周。”成天干脆地说。“一周后我再把它交给你。”
“一言为定。它是你的,我还给你。”俩人伸出手来,互相击掌。然后俩人相视大笑。
五十二、弯弓射大雕
正是草黄兔肥时节,青草黄得晃人的眼睛。秋草如同大地的外衣,一层绿了,又一层黄了。成天纵马驰在最前面,他的马上有一个用布罩起来的巨大的布袋。兰骑兵在前面奔跃起来时,那个布袋就会轻轻地起伏着。他的身后是列成纵队的的马队正向前急驰。秋风如同浪头,在草尖上不时地向前滚进。感觉上是马队在追着那不停向前滚进的草浪,草丛越来越深,马队淹在青黄中。马队杂踏的声音惊醒了安静的大地,在马队的前面不时地忽然窜出一只肥大的兔子,它忽然惊跳着跳出来,又如同一阵风似地跃进前面的草丛。只见一道细线似的草的倒伏线,那只兔子消失在了骑兵们的惊叫中。那些忽然出现的兔子与其他的动物不时地引起大家的好奇与高声的惊叫,队列中涌着一种新鲜的热情与好奇。成天把兰骑兵勒住,在前面压着步子。那些兔子不时地从兰骑兵的马蹄下窜出,兰骑兵跑得很快,但却不时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