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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远得让人绝望,刚开始来时的那种兴奋感与新鲜感早就消失了。他有些懒散地向前走,那儿有条被人踏出来的路,每月的这一天邮车会在这儿停下,把邮包交给骑兵连。王青衣走到前面离路口不远处,他发现在路中竟还站着一个人,在那儿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看着什么?从背影上看,好象是成天,他的背影很宽,有种很结实的感觉。王青衣第一次发现成天的背影竟然很好看。他远远地看着,想不明白成天来这儿干什么?据他所知,成天一年到头收不到一封信,好象他是一个被遗忘了的人。每逢到邮车来时,他都会躲开,时间长了,大家收到信什么的,也都躲开他。王青衣摇了摇头。快步走了上去。成天听到他的脚步声,回过了头。
王青衣说:“嗨,你怎么在这儿站着哪?我刚才还以为你在刘可可那儿?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你?”
“得了吧,你又开我的玩笑了。”成天点点头,说:“早晨起来我到你那儿,你出去了。通信员说你肯定会在这儿出现,我就来了,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
“我去刘可可她们那儿看了看,人家毕竟是客人,我也是例行公事。没想到那几个女孩子真让人不敢小看哪。她们已经完成了兰骑兵与那匹顿河马的交配工作,正准备着第二步的基因分离。我听都没有听到过,好象说天书一样。”王青衣从身上摸出支烟来,示意成天也来一支,成天摆摆手,说:“昨天我去过了,她们的进展还真快哪?”
“怎么?后悔了吧,我就知道当初你让我负责他们的配合工作,就是言不由衷的话。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去关心她们比我更受欢迎哪?尤其是那个刘可可,我一去就不断地问你的情况,象查户口似的,我把知道你的那点情况都讲了几十遍了,实在没辙,我只好现编现卖了。我给你说,象你这样的主儿,她们可新鲜了,在城市里她们那儿见过呀?”王青衣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不过我可听说,你还给人家刘可可洗过脚,你小子可真行呀?”
成天的脸红了,他摆着手说:“连你也信这种开玩笑的话。我用自己的一次失眠来发誓,如有此事,就让我失眠一次。”在高原上失眠是最让人烦的一件事,大家打赌发誓也就把这当成了一种很重的赌注。
“得了吧,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不过我可提醒你,许多事情要加快节奏,该办则办哪,否则到手的鱼别又出溜到了水里。”王青衣故意逗着成天。他发现成天的心情今天还挺好。是因为刘可可吗?
“好了,说点正经的吧。我今天找你来可是有事的。一是陪你等信,二是想给你通通气,把连里的情况说一下。”成天看着严肃起来的王青衣说:“昨天我陪刘可可去找萨日娜的奶奶。她说今年可能会有大雪灾,也就是我们蒙古人说的铁灾。”
王青衣把烟头扔了,问:“消息可靠吗?有没有得到气象局的证实?“
“目前还没有,老人是凭自己的经验来预感到的。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草原上今年的气候太反常,今年夏天没有下过一场雨。二十三年前,我在家乡时就历经过一场这样的气候,当时草原上也如同今年一样,很多的青草被太阳烤死。田野间的各种动物纷纷搬家,记得当时我们看得最可怕的是草原上上万只老鼠成群结队地跑上路,向远处搬迁。昨天我又问了几户当地的牧民,他们也见过几次上百只的老鼠搬家的景象,老人们都说,凡是出现老鼠搬家,都是有大灾与大难出现前的征兆。而据老人讲,这场大雪还可能会很大,而这些东西气象局是无法预测到的。”成天心焦地说:“我遇到过铁灾,当时我才十多岁,我们上百户人赶着成千上万只牛羊去转场。结果回来时,就只剩下了几千只,很多老人在那次雪灾中死去,我的右脚冻掉了一只脚趾头。到现在一到冬天就习惯性地疼。我是害怕哪?我们连有上百匹马,还有两千多只羊,我们到时候可不能转场,那时候唯一的可能就是不是冻死它们,就是饿死。”
“雪灾竟然有这么厉害?”王青衣被成天说得有些动容。
“可能比想象的还要重得多?大雪灾过后,草地上的草一般到初夏才会开始长成。也就是说,冬天过去后,这些马匹与羊群还要再帮熬过一个春天,直到初夏才可能有草吃?”
王青衣有些急了,问:“我们上次打的草与收购的草料能支撑多久?”
“最多到初春。我们都是按照以前的惯例来准备草料的。但我的心里有些不太踏实,我怕万一老人的话应验,到那时我们可能受到的损失甚至无法想象。”成天沉沉地说。
“那怎么办?”王青衣有些急了。
“我就是来与你商量一下,我想先把我们这儿发现的反常情况报告给军分区,请他们帮助解决一部分经费。另外,于近期内把连队养的那群羊全部从山上迁回,同时让大家加紧时间打草,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打两万公斤草料。以备大家过冬。”
“我看咱们再派人去当地气象局咨询一下。哦,你看有没有必要把情况向刘可可她们再通报一下,我看了她们的计划,他们在咱们这儿的现场研究,要持续到明年春天,让她们也做好准备。”王青衣抬头看看天,似乎自语似地说:“真是多风多雨的草原呀?”
成天点点头:“昨天她已经知道了,不过可能她们对我们的预测不太相信。但一定要让她们做好防范,以备万一。”他用手在地上扯下根草,在嘴里嚼着,半天后,又哗地吐出来。说:“按年度训练计划,咱们在十月份有一次野外训练任务。我看了一下时间,我想提前到这个月的下旬进行,你看……”
“我没意见。”王青衣干脆地说。只是他的心里有些嘀咕,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训练了。他的表情自然地说:“是否先向军分区报告一下?”
成天点点头。好象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说:“得,到底是当过连长的,痛快,我发现跟你共事,一点都不累,特别简单,我喜欢你这样的个性。”成天高兴地道。这时远处远远地出来一个黑点。王青衣说:“邮车来了……”
他们都不语,静静{;文;}地等着{;人;}邮车嘎然{;书;}停在他们{;屋;}面前。邮车上扔下一个大大的邮袋,车又一缕烟开走了。里面果然有王青衣的一封信,还有一个很大的包裹。王青衣看了一眼信皮,果然是兰静的,他小心地折好,放到衣袋里,这样的信得一个人来看,当然也是一种享受。成天在信堆里随手拔拉着,忽然抽出一封信,他撕开,看了一眼,竟高兴地说:“妈的,马格的录取书到了,这小子终于考上了。我早就说这小子会有大出息的。”
王青衣把信拿过来,果然是一所军事院校的录取书。他发现成天的手都有些抖。成天的眼睛湿了。成天自语着说:“这是咱们连历史上的第六个考上军校的战士?这家伙终于没让我失望。哎,指导员,我看咱们今天晚上全连就加个餐,为这小子庆贺一下,你看行吗?”
“当然可以……”王青衣故意冷冷地说。成天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似的,说:“你怎么对这好象不太高兴?”
“我能高兴起来吗?你以前对马格象是一个敌人似的,处处把他压得那样紧。现在你看人家考上了,一下子又变成了一副好心样。我一下子可转不过弯来……”王青衣故意坏坏地笑着看成天。
成天有些喃喃地说:“……你不明白,这小子只能对他冷一点。他的自尊心太强,同时胆子也太大,可说真的,我喜欢这样的战士,一个战士没点敢恨敢爱的东西,我觉得就不配当战士,至少是不完整的。可做为一个战士,这一切有时候又是一种有害的东西,你没看他给我闯了多少祸。我是一边欣赏着他,又是在鞭打着他。我是害怕哪,我怕他走到另外一面去太远。”
“可你也太恨了,听说你给他在连里换了十几个兵种,先是放羊,接着到炊事班,再接着又当骑兵,反正是连里的活他几乎全干了一遍。我觉得你的效果可能会不太好?”王青衣有些替马格叫屈。
“可我不这样认为。你发现没有,马格最可贵的一点是这小子我交给他一件工作,他总是可以迅速适应,并且能完成到最好。这就是马格的个性,也是他让我满意的一点。当然他也会在过若干年后,感谢我的。因为我使他成为了一个完整的士兵,现在可以说,他几乎比我们都更了解骑兵连的每项工作,而这一点,就足以够他用上十几年的了。他与别人不一样,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