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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之,喜不喜欢这里?我看到你就想到这里定是适合你的地方了。”连祺望着涵之,像个等着夸奖的孩子。
“不就是一容身之处,草屋金殿,与我有何差别。”涵之面无表情地回答,不动声色地把手从连祺的手中抽了出来。
“噢,这样啊……”连祺看着涵之的背影,感到一丝无奈,“你还需要些什么,尽管告诉我。噢,对了,昔时,昔业,过来见过涵妃。”
“昔时、昔业,见过涵主子。”两名乖巧的宫女向涵之行礼。
“涵之,你饿了吧?用膳吧,等一会儿,我再把你介绍给其他人,好么?”回答连祺的是一个走进卧室的背影,“哎……那我先走了,昔时、昔业,好好照顾涵妃。”
“是。”
连祺独自走在通往承禧宫的路上,看看手中留有的余温,想着他冷漠的反应,连祺只有无奈的一笑,也是,换成任何一名男子都难以接受自己落魄到只能成为他人之“妾”吧。正想着遇上同样赶往承禧宫的连妍——连祺的妹妹,“皇兄。”音若流水,脂若琼浆,不是连祺自夸,他这位完全继承黎后美貌的妹妹若是自谦第二,怕是没有哪位美人敢称第一的,丽而不妖、傲而不娇,端庄贤淑,哪位男子有幸娶到她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唯一的遗憾,就是这位妹妹不自己并不亲近,有理有节,显得有些生疏。连祺是很疼爱自己唯一的妹妹的,可正是对于这个亲妹妹,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和她亲近。从小渊帝与渊后就特别偏爱自己,想来也许是对自己很小的时候曾经被人拐走过的一种补偿吧,也就没怎么在意,慢慢长大后才发现,这种偏爱造成对连妍的不公一定程度上伤害了她,当连祺想补救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错过了时机,而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连祺向连妍笑笑,默默无语。
一家人一起用晚膳是雷打不动的规矩,帝王家要有普通百姓家的温馨才不会内部纷争,所以渊国先祖定下了这一规矩。晚膳时可以闲谈,不必受礼仪约束,以此来增进感情。
由于还有事,连祺吃完后就匆匆赶往太子殿。他事先派人通知的妃子们早已在那里等候,见了他纷纷行礼:“美人们不用多礼,快快坐下。小乙子,涵妃来了么?”
小乙子是太子殿的总管:“回太子殿下,已在侧室等候。”
“嗯,让他进来吧。”
“是。”
当涵之随着小乙子进入主殿时,看到太子与传闻中的妃子们,小小的吃了一惊。
三、七美人
一共七位,绝色佳人,环肥燕瘦,男女皆有,各具特色。
“涵之,来。”连祺让涵之站到他的身边,面向他的七位妃子说到,“各位,他是涵之,从今以后就是你们中的一员了,你们要好好相处噢!”
七位美人点了点头,然后,一位身着水蓝色织锦的美女走到涵之的面前:“涵之,我是晓琉,这位是我的弟弟晓璃,我们住在听雨阁,有什么事可以让昔时她们来找我们。”涵之向姐弟俩点了点头,见那弟弟安静地站在一边,不声不响,显得十分秀气。
站在左手边最靠近门的一名男子,长发及腰,用红色的丝带随意的扎着,黑色的长衫衬得他更加白皙,与晓璃的文静不同,他给人以江湖之人的气息,狂放但又不与他给人的惊艳相冲突,浑厚的嗓音与他的外表不符:“在下晓璇,住在惊雷阁,离你那邂云阁最近,有什么事还是直接来找我吧,也用不着什么宫女,太麻烦了。”“嗯。”涵之应允了。
“呵呵,晓璇,看来你挺喜欢涵之的么。”连祺走到右边身着浅黄色衣衫的女子身边,这名女子显然比连祺大一些,但还是可以瞧出她年轻时曾多么迷人,“涵之,她是弥珍,住在留风阁,有个六岁大的儿子叫琇琇,弥珍虽不能语,但并不妨碍她的日常交流。她不喜与人亲近,但和仪珺挺投缘的,仪珺经常往留风阁跑呢。是不是啊,仪珺?”
“嗯。”站在弥珍身边的红衣女子就是仪珺了,涵之注意到她挂着一颗银色宝石,看得出她对这颗宝石很爱惜。身着嫩黄色绸缎的男子面带微笑地站在仪珺的旁边,既不同于晓璃的秀气也不同于晓璇的豪放,脸上露出的酒窝使得他看上去憨厚可爱:“我是路珂。住在靠近却霜阁的遗露阁。”“却霜阁是我住的地方,我是紫琼。”有着成熟女子的嗓音,但长着一张惹人喜爱的娃娃脸,虽站在不能算得上高挑的路珂身边,仍显得较小可人。
“好了,想在你们都互相认识了,以后都住在宫里,有什么事好相互照应着。天色也暗了,你们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连祺走回了主位,七位妃子在向他点头示意后各自回去了,“涵之,你也回去休息吧。”涵之看了看他,转身就走了。
“涵之。”是晓璇,“正好顺路,一起走吧。”
“好。”正像连祺说的,涵之对这位晓璇是颇有好感的,大概是因为他与自己想象中的男宠最不像吧。
“你也不必为成为了‘妃子’而闷闷不乐的。说老实话,一开始是不大习惯,但这里吃好住好,你也尽管按照自己的喜好生活,没什么繁琐的规矩,甚至出入皇宫自由。皇后与皇帝人都挺好的,简直就像个世外桃源,至于太子么,挺淘气的一个人,绝不会为难别人。”晓璇友好地拍了拍涵之的肩。
“我还以为你和那几个妃子一样,都不怎么爱说话呢。”涵之看向晓璇。
“哦,你说这个啊,大致上就如你所看到的,也就我和路珂喜欢凑凑热闹,就连那珍妃的儿子都不爱说话的。”
“珍妃的儿子?那皇太子的唯一子嗣吧?”涵之留意到那个叫琇琇的孩子是“珍妃的儿子”,连太子自己也没有用“我的儿子”来称呼。
“这个啊,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你不是渊国人吧?”走着走着他们已来到邂云阁,“进去说吧。”“嗯。”
两人坐在椅子上,昔时端上了热水。
“那珍妃的儿子今年大概有六岁了吧,可连祺今年才二十出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晓璇喝了口茶,“那个珍妃是祁国醉乡楼的头牌,爱上了祁国一位乡绅的儿子,人家自然是不会娶她,而怀有身孕的她自然也不可能继续在醉乡楼里呆下去,加上那乡绅的家里人要杀她灭口,就一路逃到渊国来了。遇上因发烧而倒在路边的连祺,珍妃就救了他一命,连祺为了报恩,就接她回宫,好生照料这母子俩。”
“那她并不是天生残疾?”
“那是,她的歌声在祁国是有口皆碑的。可惜遭人迫害,可惜啊~~”晓璇还想说什么,但看夜已深沉便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就回去了,你若不嫌弃,我明天再来找你。”
“有劳璇兄了。”涵之起身相送。
“别送了,你太客气了。”晓璇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在随后的接触中,涵之渐渐了解到,除了那位珍妃,其余的妃子基本上都是别人送给太子的礼物。在连祺四岁生日的时候,渊后送了晓琉晓璃这对姐弟给他,本意是想照顾他的衣食起居,然而到连祺十二岁的时候,他就向母后要求把他们都封为妃子,而且自那以后,无论渊帝渊后怎么说,连祺都没有再用过侍从。接着为妃的就是那位珍妃,然后是他十六岁生日时连祺的好友上官寅送来的路珂和莲太子尹青珊送的仪珺。晓璇原是江湖中人,连祺的姑母是他的义母,为了报答义母的养育之恩,他答应作为连祺的十八岁生日礼物进宫,同时进宫的还有连祺的表弟黎霈送的紫琼。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妃子并不嫌弃皇宫生活,因为比起他们以前的生活来看,宫里的生活实在好太多了。“连祺不仅把我们当作人,而且是当作家人般的疼爱。我还记得当时他告诉我,‘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晓璇在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显得特别激动。
“你知道么,珍妃以前曾自杀过,是连祺救了她,连祺还告诉她‘如果你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你还怎么能指望别人来爱护你呢’,加之后来仪珺的到来,珍妃就开朗多了。”
“看来,连祺还是很得人心的么。”涵之对此嗤之以鼻。
“涵之,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他有偏见呢?等你慢慢接触他之后就会知道他的好了。”
“对了,他人呢?”涵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于是转移了话题,“最近都没见着他。”
“你还不知道啊,他去莲国了。前一阵子皇后的身子不太好,皇帝为了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