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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愣的看著他,闪闪的泪珠一下子就滑落在脸上。
我欠你很多了,可是我没有一样可以还给你。
即使我可以,我知道你也不会要的。因为你最想要的我给不起你。
我喜欢的人是隐月,而不是你陈远深。
假如可以选择,我会选择你。
可是,永远也没有假如,所以我骗不了自己的心和你在一起。
陈远深,我对不住你。
为了我随便的一句话,你就跑去我二哥的身边,帮他出谋献策夺取帝位。
为了我,你不惜双手沾血。
为了我,你不惜背弃先师。
为了我,你不惜背弃诺言。
陈远深,是我对不起你。
想起了前几天还为了隐月和你吵架,我就觉得自己不是人。
你曾经问我,是不是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那时我的答案是『是』。我知道我这个『是』字深深的伤害了你,可你却依然无怨无悔的帮助我,让我平淡的做我一生风流的十王爷,让我活在一片没有争斗的幸福之中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而我呢?
只会一味的伤害你。
远深,是我对不起你。
我永远也还不了你的情,你的爱。
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你对我的爱。
你的爱是悲伤的,是痛苦的。
火熄灭,你的爱也熄灭了。
望著焦土雾烟,我竟然忍不住为了你大哭一场。
泪珠打湿了我的脸,你却永远也看不到我为你哭。
烟雾弥漫,焦土烂石。
瓦砾遍地,楼台倒塌。
天渐渐亮了,而我们还活在夜幕之中。
第三十一章 莲花池
夏日已去,秋来悲伤。
夏天已经过去了,冬天也即将到来。
京城处於北方地势,还没到十月,北风就已经呼啸而来。
街上的行人早就已经换上了厚一点的锦衣。
江隐月身上的伤渐渐好了,可是他的精神却日趋恶化。丰逸庆守在他的床边,握著他微凉的手,凝望著他平静的脸容,心里隐隐作痛。
当初那个潇洒脱俗的人再也看不见了。
虽然自己有点喜欢他,可是这种喜欢仅仅止於喜欢,还没有到达爱那种程度。
他不是不想爱,而是不敢爱。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很痛苦的。
不禁想起了二弟当年对著师父的一幅画看得发呆发愣。每一次,二弟经过师父的梨花轩就忍不住偷偷地走进去,去看看挂在墙上那卷《春江花月夜》。里面画的是江南水乡,红桃绿树,白沙堤岸,还有老师的妻子钱锦玉。
我知道二弟喜欢的并不是画中的温情的美景,而是师母。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喜欢她,喜欢画中的师母,毕竟二弟从来也没有见过她。
他是喜欢画中师母的神韵,还是她的美貌?毕竟从画中来看,师母确实长得很美,比四大美人还要漂亮。
明知道不可为,二弟却为之。
娶了谢雨铭之後,後来他所纳的妃子都和师母长得有点相像。特别是他三年前带回来的婕淑妃,她的眼神真的和钱锦玉一模一样,当时还把我给吓到。只不过到最後她还是被谢雨铭害死了。
我觉得婕淑妃是幸福的,因为她临死的时候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而活下来的人却是可悲。她们带著遗憾继续去追求一份不可能的爱情。
隐月,你的丰逸文对你有几成是真的,又有几成是假的,你知道吗?
看著你疯了,总比活著要受罪好。
「殿下,药来了。」君宝端著个托盘走了进来,他将托盘放在檀木桌上,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著碗走了过来。
丰逸文看了看沈睡的隐月,转过头小声说道:「君宝,药一会再送过来,他还没有睡醒。」
「殿下,可是王大夫不是说要按时吃药吗?」
丰逸文叹了叹气又转过头,轻轻的拍了拍隐月说道:「隐月,隐月,醒一醒,醒一醒。」
隐月『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双手往上伸出,像是捉住什麽似的。然後一边挣扎一边嘶哑的大喊:「把昔照还给我,还给我……」
「隐月,隐月,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丰逸庆,你认得出来吗?」
隐月歪著头瞅著丰逸庆恶狠狠地骂道:「死狗贼,我江隐月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隐月,隐月……」
丰逸庆无助的低下头来。
变成这样,也有点是自己的责任。
假如当初早点发现他,或许就不会这样疯疯癫癫。
隐月站了起来,扯著嘴角的傻愣愣的笑了起来:「小恬,你知道哥哥今天给你带了点什麽吗?是云片糕,你最爱吃的云片糕……」食指和大麽指黏在一起伸出,嘴巴微微张开:「啊~张开嘴。」
「小恬真乖,好吃吗?」
「好吃就行,下次我再给你弄点回来。」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告诉别人,这是我偷偷从厨房拿来的。」
……
隐月,隐月,你怎麽会变成这样?
丰逸庆转过身:「君宝,你过来将他压住,我要好好地喂他吃药。」
「是。」君宝将白玉瓷碗递给丰逸庆,然後走上前,一手捉著隐月的双手,另一只手将他的身子扳著,还用左脚压著隐月乱动的双腿,最後的右脚是为了稳住自己。只要一个不稳,隐月就会挣扎出来。
等君宝弄妥之後,丰逸庆一手拿著碗,一手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轻轻的吹了吹,最後才将药送到隐月的嘴边。
「放开我,放开我……」隐月瞪著一双眼睛,大喊大叫,「放开我,你想对我怎麽样?你想杀我?来呀!我江隐月不怕你……」
「隐月,张开嘴。」丰逸庆温柔的说道。
隐月别过头不看丰逸庆,可是却不能阻扰丰逸庆喂他吃药。
放到嘴里的药却被隐月用来吹泡泡。
棕黑色的药从嘴边慢慢地往下流,沾湿了隐月的衣襟。
「隐月,你听话好吗?把药吃下去。」
「我不!我为什麽要听你,你又是谁?我为什麽会在这里?」隐月瞪著丰逸庆,转著头四处看看。
丰逸庆说:「这里是我的家,你可以安心地住在这里。」他顿了顿,又提起勺子往隐月的嘴巴送去:「来,张开嘴。」
「我为什麽会在你家?你家有荷花看吗?」隐月别过头,挡著丰逸庆的勺子,药又流了下来。
丰逸庆拿起床边的的手帕,轻轻的擦拭隐月的嘴:「隐月,你病了,所以在我家休养。」
「我要看荷花,我要去看荷花……」
「好好好,吃完药我就带你去看荷花,好吗?」
隐月好像听懂似的,再也没有挣扎。丰逸庆一勺一勺喂他吃药的时候他再也没有用来吹泡泡,而是全部都喝下肚子去。
吃完这一副药用了整整的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可以批好一堆来自各地的奏折,可以睡一个安稳的午觉,可以听两三首小曲。现在却用来喂一碗中药。
而且是每天三次都得要这样做。
丰逸庆想想也觉得很好笑。
自己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把自己弄得这麽狼狈不堪。
即使是以前的自己也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给隐月换好了衣服之後,丰逸庆叫了几个人过来将隐月带去後院的莲花池。
他紧紧的捉著隐月的手,抚著他的肩膀,然後一边蹒跚而走,一边细心介绍。
隐月没有理会他,他边走边喊叫:「荷花,荷花……」
现在的他就像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一样,什麽都不懂,什麽也不想去懂。
懂得越多,越让自己感到无助。
所以,有些事别把它看得太清。
转过烟雨台,就来到了莲花池。
残荷败柳,衰杨暗掩。
幽泪欲干残菊露,余香犹入败荷风。
走到了莲花池,望著一片枯萎的莲花,心里一阵惆怅。
「荷花呢?我要看荷花?」
丰逸庆揽著隐月的肩膀,伸出手指著远处一池秋水,轻轻的说道:「你看,荷花在那里。」
花枯萎了,叶子也黄了,只剩下孤独无助的莲蓬处在水中央,任秋风吹,任北风刮。
隐月眨眨眼睛,笑呵呵的说道:「原来荷花在这里。」他转过头望著空荡荡的左边,微笑著说:「昔照,你看看那里,荷花长得多好看啊!」
隐月指的是一个苍绿的莲蓬,莲蓬上早就没有粉色的花瓣。他又笑了笑,低著头指著水里嬉游的锦鲤,咧开嘴说道:「你看,你之前看的锦鲤在这里。好看吗?」
「好看。都好看。」丰逸庆揽著隐月的身子扯著嘴角笑了笑。
今天上朝刚把丰逸文赶去江南,让他不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