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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月抬起头,看著瘦弱的昔照,不禁回想起当初和昔照相遇的一天。
那天刚好是隐月来映月楼一周,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待在厨房洗碗刷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成为了映月楼的一名琴师,身边还多了个小童。当时的昔照正被其他人欺负,而自己刚好经过,竟然忍不住上前出手救了这个小童。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出手相救,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家中的小弟,抑或是自己同情心泛滥。没过多久,同样的事还是继续发生。我救得他一时,却救不了他一世,无奈之下只好向霞姐要了这个小童做伴。
昔照低著头,轻声的询问:「公子,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出去?」
隐月回过神,笑著看著昔照,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昔照愿意陪在左右?」
昔照脸红红的,害羞的点了点头。
收拾好一切,昔照在隐月的月琴室找来了一件素色的长衫。是一件黛青色的布衣长衫,看起来很简朴,可隐月却很喜欢。
隐月将身上厚重的明豔的红色锦袍脱掉,扔在地上,然後穿上它,坐在镜子前拿起沾了水的手帕将脸上的胭脂一点一点的抹去。铜镜上渐渐映出一个清秀俊雅的男子,和刚刚那个妖冶万分的人截然不同。
身为男子,本应该素面见人,何来胭脂华衣装扮?
隐月将头上的发簪一支支拔掉,放回桌上的锦盒。然後站起来,向门口唤一声「昔照」,昔照也换好了衣服,匆忙的赶来,站在隐月的跟前。
昔照看著眼前的隐月,不禁一怔。没想到隐月公子褪去了华衣豔妆,依然是那麽清雅。他低著头,看著自己一身灰白色的下人衣装,更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站在隐月公子的身旁。
隐月盯著昔照苦恼的脸容,关切问道:「昔照,在想什麽?」
昔照抬起头,对上隐月关心的眼眸,不禁又低下头,抿著嘴,过了半会,才悠悠道出一句:「没什麽。」
隐月眯著嘴笑了笑,不知昔照这脑袋又钻出什麽莫名其妙的东西。
过了一会,他们途经了几个荒凉的小别院,终於来到了後门。
映月楼有规定,凡是楼中人没有楼主的允许,不得私自外出。如有发现,必严惩不贷。
虽说这是映月楼楼规的第二条,也是挺重要一条规矩。
楼有楼的里面的规矩,但是律法也不外乎人情。只有略施小计,什麽事都可以办得到。就算是关在天牢的重犯也有抬头见阳光的机会,更何况是小小金陵映月楼的人。
今天守门的是赵永胜,赵大哥。
看来这更有利於我们的出行。
隐月远远的望著赵永生的背影,微微一笑。
慢慢的走了过去,隐月站在赵永生的後面,轻轻的拍了拍赵永胜的肩膀。
「不用猜也知道是隐月公子。」赵永胜回转身,看著微微一笑的隐月说道,「隐月,今天又要出去?」
「赵大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赵永胜哈哈大笑起来:「是的,隐月公子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我不知道隐月公子身旁的小昔照是不是也和公子一样想出去?」赵永胜低著头,盯著站在隐月身旁的昔照看。
昔照脸蛋红红的,害羞的缩到隐月的身後,只露出个小脑袋出来,瞅著赵永胜。
赵永胜又哈哈的笑了起来,摸了摸昔照的小脑袋,说道:「见你有一年多,怎麽个子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赵永胜举起手比画昔照的身高,惹得昔照的脸越来越红。
昔照憋得脸涨红涨红的,手紧紧的扯著隐月的衣摆,说道:「公子……」
看来昔照这孩子的脸皮还挺薄的。
隐月低著头,看著身旁的昔照,不禁一笑。他拉著昔照颤颤的小手,走到赵永生的面前,蹲著半个身子,双手伏在昔照的肩膀,轻声说道:「昔照,赵大哥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别当真。」他又抬起头,看著赵永胜,笑道:「赵大哥,昔照脸皮薄,容易害羞,请赵大哥见谅。」
还没有说完,昔照的脸已经是个熟透的苹果,通红透彻。
「哈哈……」赵永胜爽朗的大笑起来,「昔照,你真的太……」
昔照的手又扯了扯隐月的下摆,低声嘀咕:「公子……」
看著脸蛋通红的昔照,隐月也忍不住抿紧了嘴,自个儿偷乐。
他抬起头看了看四周,还好声音没有引来旁人。倘若被人发现,出不出到去反而是个小问题,惹来了一身麻烦也没什麽,最重要的是别连累一直帮助我们的赵大哥。
隐月回转头,止住了赵永胜的笑声,严肃的看著他说道:「赵大哥,我们还有事,想先走一步。我和昔照就不再耽搁赵大哥的工作。」
「那好吧!」赵永胜挥了挥手,让站在门口旁的守卫放我俩出去。他站在门边,关心的嘱咐:「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别让人发现。」
隐月点了点头,挥著手谢道:「我知道,赵大哥也要小心点。」
走出楼,漫步在熙攘喧嚣的大街。隐月心情舒畅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旁的昔照也是如此,张开嘴,感受一下外面的灵气。
楼里楼外,都是人。只不过楼外的世界才是真的,什麽繁华,什麽迷人,都比不上外面的简朴,简单。
绿柳红桃白沙堤,春风暖水豔阳天。
徐徐微风迎面吹来,野花小草遍地生。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并排了很多小商贩,地上架上都摆满了各种有趣的小玩意。有姑娘喜欢的胭脂水粉,头饰布匹,也有儒雅书生喜欢的文房四宝,侠士喜欢削铁如泥的名刀配剑,也有老爷们喜欢的珍稀古董,更有孩子喜欢看的皮影戏。
吆喝声、锣鼓声,并进而发,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汇集於一堂,喜也融融,乐也融融。
昔照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看著繁华的闹市,心里特别想去看看,只不过嘴里说出来却不是。「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隐月顺著昔照的视线,看向远处。只见巷里巷外都是人声鼎沸之景,低头瞄了瞄昔照一副想去凑热闹的样子,开口反问:「昔照,有你想去的地方吗?」
一直以来,昔照跟随隐月出门,只去一个地方。一座小木桥,名为烟波。
昔照摇了摇头,说道:「昔照不知道。」
隐月抬起头看著蔚蓝的天空,想了半会,看时间还挺早的,不如带昔照去其他地方转转,总比只认识一条路好。他细心的引导:「昔照,你喜欢吃什麽,我带你去吃。」
昔照在映月楼长大,虽然没有吃过什麽山珍海味,但是也吃过寄住在映月楼里面的金陵四大名厨之一王跃的手艺,其他的自己真的想不出来。他苦恼地摇了摇头。
隐月见昔照摇起了脑袋,不禁叹了叹气:「真的没有吗?那你喜欢玩什麽,我们就去那里看看,你觉得好吗?」
昔照从小就接受楼里的训练,哪知道有什麽好玩的。昔照又晃了晃他的小脑袋。
隐月不想昔照整天只跟著自己,只服从自己,他应该有自己的路要走,於是锲继续而不舍的提问:「真的没有吗?今天我们出来挺早的,可以去其他地方看看逛逛玩玩。」
昔照扁著一张嘴,依然摇著脑袋:「公子,昔照真的没有什麽地方想去。公子去哪我就去哪!」
隐月怔了怔,没想到昔照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盯著眼前低头不语的昔照,仰起头叹了叹气,握著昔照的手轻声说道:「昔照,你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所以要学会独立,别总是依靠别人,明白吗?」
「公子,你是不是不想要昔照,还是昔照哪里做的不好惹公子不高兴?」
昔照的头埋得更低,隐月抬起昔照的头,拿出手帕轻拭通红的眼眶下滚烫的泪珠。「我没有想过不要你,昔照。我只是想让你学会独立。」
昔照扑进隐月的怀里,蹭著他的衣襟,点著头抽泣的说道:「昔照明白,昔照明白……」
等昔照平静下来,隐月放开昔照拉著他的小手,走进刚才他一直凝视前方的街巷。
街里巷外人声鼎沸,巷里街外人海如潮。
买卖吆喝声不断,钱货两易手不停。
隐月拉著昔照的小手,穿过街头巷尾,东指锦绣坊的华丽布匹,南指珍宝斋的珍稀古董。西指湘阳楼的美味小吃,北指墨香园的文房四宝。
走著走著,昔照忍不住走到一个小摊子,睁著一双好奇的眼睛,望著插在木头上金黄明亮的糖人。
隐月走过去一瞧,笑了笑问道:「昔照,喜欢吗?」
昔照转过头,笑眯眯的点著头,欢快的说道:「公子,这是什麽来的?」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