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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蓝听到响声才回过头来看到特拉斯没有跟在自己身后,他几步走回浴室便看到破裂的镜子和特拉斯紧攒的拳头。
“怎么了?”他担心他执起特拉斯的手,可紧攒的拳头始终没有松开。
特拉斯猛烈地摇头,不肯说话,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迪蓝扶着他回到房里,无言地抱着安慰他。
迪蓝也发现了特拉斯的反常和怏怏不乐,只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除了尽可能地满足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想到曾经因为身体的交流不足而导致误会的前车之鉴,迪蓝尝试用力地拥抱他,也换来特拉斯更为热情的回应。
却无法阻止特拉斯在过后陷入更深的惆怅。
一天的奔波再加上剧烈的床上运动,迪蓝深深地熟睡了。
理应同样疲累的特拉斯却无法入眠。他在漆黑之中坐了起来,抚摸着自己的脸庞,他发现自己除了虚幻的美貌,原来一无所有。
迪蓝说连甜言蜜语也吝于付出的情人不是个及格的情人。但特拉斯更知道即便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无法动摇现实的一分一毫,无法阻止时间流逝的一点一滴。他自己随口而出的情话也未必会说得比迪蓝少。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相信事情真的就能像虚无缥缈的言语一样顺遂。砂糖水一样好听的话顶多只是给现实这杯苦涩的咖啡调节一下口味而已。
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凭什么可以抓住爱情的尾巴不让它逃跑。
看着仿佛英雄雕像一般的恋人,特拉斯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他并非不相信迪蓝,只是无法相信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听见管家说特拉斯子爵来访,索尔还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他看了一眼壁炉上的珐琅彩座钟,时针指向了数字11和12之间。
“他一个人吗?”
“就我看来,是的。”
“……请他进来吧。”
当特拉斯走进会客厅的时候,索尔有一瞬间以为看到了一个迷途的孩子,他的眼神就想迷途的羔羊一般透露着仓惶与不安。
简短的问好之后索尔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公爵做了什么?”
特拉斯断然否认:“没有!他对我很好。”
索尔略感安心。
特拉斯局促地提出请求:“我也知道十分冒昧,但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找了。就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不能答应你什么,”,索尔谨慎地答道。“但请说,我会尽我所能。”
特拉斯犹豫了一阵,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
“你是想离开这里一段时间还是想离开公爵一段时间?”,索尔当即反问。
特拉斯不说话。
索尔想了一下,婉转地说:“如果是经济上的困难,我可以为你想想办法。”
“我没有欠债!”特拉斯有点着急。
他又甩甩头,“好吧是有一点,但那不重要也没多少,不会让他感到麻烦的数目。啊啊,我不是来说这个的。”
特拉斯为自己的辞不达意感到焦急,“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
索尔轻拍他的肩膀稳住他的情绪,“好的好,不用着急。没问题,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想清楚。”
他正要走去拉铃叫管家上点饮料,就听见窗外传来马车急煞的声音。
不一会楼道里就听见一阵咆哮似的怒吼:“他在哪里!!!”随后是粗重的脚步声,末了还听见一声大喝:“谁敢拦我?”
迪蓝气冲冲地闯进伯爵庄园,张口就要人,完全将贵族绅士的那套做派弃之不顾。
特拉斯看了索尔一眼,露出伤心的神情,索尔脸上也变得不大好看了。
原本他只是给管家送了简信到公爵府,通知迪蓝特拉斯在这里,让他稍安勿躁,等特拉斯想通了自然会回去的。没想到迪蓝这么急性子,觉也不睡就赶来了。
特拉斯勉强扯出笑容,也不让索尔为难,对着门外喊:“别吵,我在这里!”
他边往门外走去边苦笑着喃道:“我不怪您,在您眼中我也不过是公爵的一个男宠而已。”
索尔听了眉头一皱正欲争辩,特拉斯已经快步走去截住迪蓝,推着他向外走。
“不要抓着我,我自己会走。”特拉斯冷着脸用力抽回被钳制的手。
“怎么,你不是要走吗?现在肯回去了?”迪蓝放开他,咄咄逼人地说道。
特拉斯不愿在伯爵这里给人看笑话,默默上了马车没有作声。
迪蓝跳上车厢就命马夫驱赶马车。出了庄园的一段路上都无甚颠簸,特拉斯一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两人相对无言。
迪蓝如坐针毡地安静了一会儿,终究是忿忿难平:“你是闷了要找情人你只需要说一声,什么样的人我都能给你找回来,就是别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我有留字条给你。”特拉斯仍面对着车窗。
“那叫什么字条!像遗言似的!你要什么只需要开口说,我什么不能给你?”
特拉斯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我说过你怎么都行就是不能离开我,只有这个我不会原谅你!”
特拉斯转过头来瞪着迪蓝:“你的身边没有我的位置,我不能为你做任何事,除了性。”他自暴自弃地说道。
“你还想走!?你以为能逃到哪里去?”迪蓝急得火冒三丈,“要不要把自己当作不要钱的男妓是你的事,你要搞清楚的是现在除了我身边,你根本无处可去!”
“停车!!!”特拉斯用力拍打车厢,马夫吓得连忙用力拉住缰绳,马匹猛然被往回勒,当即前蹄高立,尖声嘶鸣,差点和还没停稳的马车撞到了一起。
马车里的两人都被晃得脚下不稳。特拉斯快了一步打开车门就往下跳,一个人往查尔斯顿城堡的反方向走去。
迪蓝也跟着跳了下车,“给我站住!”
特拉斯仿佛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在夜色中狂奔。
气在头上的迪蓝就这样看着特拉斯的身影从视野里消失。
此时的迪蓝想也没有想过,自这一夜之后,特拉斯就像他的昵称“妖精”一样,再也不曾出现。
两人在城堡里同床共枕的生活就像一个虚幻的梦境。
特拉斯曾经住过的房间成了公爵城堡里议论的禁忌。
只有窗台外盛放的蓝铃花提醒仆人们这里曾经住过一位美若妖精的年轻人。
三年里的无数个日夜,迪蓝都在仔细回忆着那一晚特拉斯的举动,试图找出他去向的线索。
然而无论他循着哪一条线索,终究是徒劳无功。
他无比懊悔,不停地思索是自己做错了哪一件事,说错了哪一句话,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他想着想着,想到特拉斯居然如此无情地抛弃了自己,便气得满腔怒火,犹如五脏俱焚。
有时又想着想着,想到他是否遇上了危险,正竭力向自己求救,而自己却一无所知,顿时又觉得心痛无比,犹如撕心裂肺。
思念和忿恨仿佛永不休止的战争,将迪蓝折磨得无比憔悴,完全没有了恶魔的影子。
他有时甚至会想干脆过回到此前花天酒地声色犬马的生活算了,虽然空虚无聊但至少轻松得多。
可却发现连写邀请函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忘记没有特拉斯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了。
明明他们一起的时间并没有那么长。
对于子爵失踪的事情并非只有公爵在关心,不过比起他家族不闻不问的冷漠态度,女王陛下的关注可能还要更多一些。只可惜争夺陛下关注垂青的人实在太多,女王陛下感伤了一阵,在名为安慰实为借题发挥的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规劝之后,也就逐渐淡忘了。只是偶尔见到失魂落魄的公爵时,也于心不忍,反过来开解他两句而已。
在某次公爵觐见的时候,女王陛下看着他低声叹息:“公爵何以憔悴至此?”
迪蓝只是淡淡地回答:“我的灵魂已经被妖精带走了一半。”
“呵呵,那么他带走的肯定是属于恶魔的那一半了。”女王陛下执起蕾丝扇子掩面摇头。
现在的公爵几乎脱胎换骨成了真正受人尊敬的绅士,不仅热心慈善,为孤儿院捐资巨款,他自己也收养了一名孤儿。
迪蓝为特拉斯的离去编过无数的理由,其中包括自己始乱终弃得到的报应。
于是他突发奇想,希望通过补偿过去伤害过的人,向他们赎罪。只可惜上天偏偏不给他机会。
迪蓝不分男女地招蜂引蝶,但甚少真的染指淑女闺秀,都是勾起她们春心就点到为止,当然只是因为处理后续太麻烦。
而原本围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