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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处负责接待的一个军官给轰了出来。陈福回来后,陈礼和咬咬牙,又让陈福再去,这回开价是四块银元,可结果陈福还是被轰了出来。
三块半银元,轰了出来。
三块银元,轰了出来。
……
今天的价格己经降到一块半银元了,可陈福还是被轰了出来。据陈福说,现在苏南联勤司令部的哨兵都认识了他,见是他来后,根本就没放他进去,以至于他连今天的报价都役机会向那个军需处的接待军官说出口。
听了陈福的汇报,陈礼和只觉得头痛欲裂。今天的报价己经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了,要知道,前段时间不知是谁泄漏了消息,导致苏南市场普梳棉纱等原料突然大幅度涨价,涨价风潮最后甚至波及了整个南方的纺织市场,习至于陈家纱厂光生产一个急救包的成本就己经接近一块银元了!这还不算生产损耗、正常生产资源占用的损失和货物的存储费用。这些倒也没什么,关键是前段时间陈礼和费尽心机打探到国军苏南联勤司令部需要采购的急救包数量是十五万个后,一口气就让工厂生产了十万个。之所以生产这么大数量是因为他想通过‘低价’优势在竞争中击败周卫国,大捞一笔,可没想到现在人家根本就不给他竞争的机会!现在自己手头积压的那可不止是十万个急救包,而是上十万流动资金啊。陈家虽然财大气粗,可一下子少了十万流动资金,生意还是立刻受到了影响。
之后陈福的汇报更是让陈礼和目瞪口呆,陈福说的是:“老爷,还有一件事,咱们纱厂今年和棉、丝、麻主要供货商的供货合同都没签成。”
陈礼和大惊,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福说:“往年我们在苏北的时侯,和供货商的合同都是三年一签,就算续签,这时候也早就签了。可去年我们刚回到苏州,苏南的供货商只愿意和我们签一年的合同,当时他们都说好的,如果合作愉快,他们肯定会和我们续签合同。这一年来,我们从没有拖欠过供货商的货款,合作应该算是很愉快了。可眼下合同己经过期,那些供货商却不知为什么,就像事先商量好一样,都不愿再和我们续签合同了。由于他们中断供应原料,纱厂今天己经停工了。”
陈礼和急道:“他们为什么不愿和我们续签合同?”
陈福说:“小的也不知道。”
陈礼和说:“我们提高价格也不行吗?”
陈福无奈地说:“这个小的己经试过了,无论我们开出什么价码,他们就是不松口。”
陈礼和想了想,说:“难道是有别人出更高的价格把原料都买走了?”
陈福摇头道:“不像是被别人买走了。我暗中派人查看过,那些供货商的原料都锁在仓库里,根本就没有被运走的迹象!而且,听说别家的原料供应也受到了限制,但别家跟他们谈,他们好歹还松松口,给一些原料,我们跟他们谈,他们却一口回绝。好像……好像他们针对的就是我们陈家!”
陈福说完这句话,不由偷眼瞧着陈礼和的反应。
陈礼和只觉得一阵眩晕,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十一节
当周卫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家门时,吴妈面色古怪地对他说道:“少爷,有人在外堂等着你。”
周卫国微皱眉头,说:“谁等着我?为什么让客人等在外堂?”
吴妈脸上不由自主露出厌恶的神情,她似乎不愿提起那人的名字,说:“一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周卫国疑惑地进了外堂,只一眼,就认出了站在厅堂中的那人。
“忠叔!”周卫国惊喜地叫道。
此刻在外堂等着周卫国的正是多年不见的老家人周忠。
见周卫国进来后,周忠微一躬身,说道:“周忠见过少爷!”
周卫国赶紧扶住周忠,激动地说道:“忠叔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跟着进来的吴妈却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少爷现在风光了,他也就回来了,却不知他早干什么去了?”
周忠似乎没有听见吴妈的话,平静地对周卫国说道:“少爷,周忠这次回来,不但是为了看望少爷,还带回了一些东西,请少爷过目。”
说完一指桌子。周卫国这才发现桌上还摆着两个盒子,不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周忠走到桌边,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说:“少爷请看!”
周卫国上前一看,只见盒子里装着的是厚厚几大本账本,另外还有一叠纸,那叠纸周卫国略一翻动就看出都是田契和房契等物。
周卫国看向周忠,说:“忠叔,这是……?”
周忠平静地说道:“这些都是周家在各地店铺、房产、田产的契书。还有周家各地分号这些年来的往来账目。”
周卫国讶道:“忠叔,当年父亲被小鬼子抓走后,难道小鬼子竟然没有接收我周家所有的资产?怎么还有……?”
周忠傲然道:“周家数百年基业,小鬼子哪里有那么容易说接收就真能接收的?其实从老爷假意投靠小鬼子那天起,老爷就开始把除苏州几个工厂以外的所有周家资产秘密转移。小鬼子以为盯住周家在各地的所有分号就能真正掌握周家,可实际上,那些分号的大部分资金和拥有的田产、房产早就被老爷暗中转到了别的以他人名义设立的商号,这些新的商号有时和周家原有的商号配合,有时也展开竞争,所以外人绝想不到两者其实都是周家的产业。这样一来,周家各地的分号实际上就变成了一明一暗。老爷还掌管着周家的时候,自然可以让这些分号明暗配合,使周家的生意运转自如。可一旦老爷愿意,暗处的分号也可耽立刻中断和明处分号的联系,明处的分号就成了空壳子了!这些事情,只有老爷和我知道!”
周卫国不禁感慨道:“父亲经常教导我,凡事需谋定而后动,可叹我却每每有负他的教诲。如今想来,真是惭愧。”
周忠面露崇敬之色,说:“老爷深谋远虑,为国为民,毫不计较个人得失荣辱,实是周忠生平最佩服的人!”
周卫国黯然道:“只可惜父亲虽然对我期望甚深,我却总是令他老人家失望。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不知会怎样责怪我。”
周忠正色道:“少爷,周家有你这样的子孙,老爷定能含笑九泉!”
周卫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周忠静静地站在一边,也没有说话。
良久,周卫国才展颜一笑,说:“忠叔,你看我,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后来呢?”
周忠说:“后来,苏州鬼子宪兵队长三岛健一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少爷你的消息,就开始怀疑老爷了。”
周卫国叹道:“那是因为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叛徒,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了鬼子。这才扯出了父亲。”
周忠点了点头,说:“难怪!想来那时候小鬼子虽然怀疑老爷,却并没有证据证明老爷和国共任何一方有联系,所以三岛健一就设下毒计,假意请老爷住进了宪兵队,又放出消息,说发现了老爷通敌的证据,还要将老爷第二天处决。我当时虽然看出了不对,却苦于无法通知远哥儿和曹小姐的人,所以只好静观其变。本来如果远哥儿和曹小姐双方的人也都静观其变的话,小鬼子肯定拿老爷投办法,可半夜里我突然听到宪兵队传来激烈的枪声,我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没过多久,苏州就全城戒严,又有大队的鬼子直奔周家大宅而来。我知道事己不可为,就连夜带走了周家所有珠宝和各种契书,逃出了苏州。”
吴妈在一旁听了,不由大怒,说:“周忠,枉你名字里有个‘忠’字,老爷出了事你不先想办法救老爷却一声不吭卷了周家的财产逃走,你还有脸见少爷吗?”
说完就要上前揪住周忠,却被周卫国拦住了。周卫国看向吴妈,说:“吴妈,我相信忠叔,他一定有他的原因的。”
周忠淡淡地说道:“我周忠顶天立地,岂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何况我曾受老爷大思,又怎会不想救老爷?只是那时我明知自己一个人根本救不了老爷,又不愿周家数百年基业毁在小鬼子手上,所以才出此下策。但离开苏州后,我立刻就找到了忠义救国军的人,用曹小姐以前给老爷的信物为证,告诉了他们老爷的真实身份。于是,老爷身份泄露被小鬼子抓住押送北上的消息立刻传了出去。之后,在老爷北上的路上,无论是忠义救国军、中央军、新四军、八路军甚至一些不明派别的游击队都组织了对老爷的营救,可日本人也早料到了有人要营救老爷,所以一路上都是重兵护送,最终,我们也没能救得了老爷。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