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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指着地上的血迹颤声说:“他……吐了这么多血……没事吧?”
卫生员面有忧色,说:“周团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和补充营养。”
赵杰立刻点了点头,对杨大力说道:“大力,你带三连封锁整个阳村,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杨大力大声应道:“明白!”
立刻转身出门。
张仁杰脸色大变,指着赵杰说道:“赵杰,你想干什么?”
赵杰冷冷地说道:“不封锁整个阳村,难道让团长病倒的消息传出去,好让鬼子趁机进山来‘扫荡’?”
张仁杰立刻不说话了。鬼子怕周卫国这点他还是知道的,如果周卫国病倒的消息传出去,鬼子恐怕真的会趁机进山“扫荡”!到时他可没把握把鬼子打退!
赵杰想了想,命令道:“从现在开始,团部的警卫工作,由团直属队和警卫排全部接管!教导连负责团部附近警戒,不能让一个无关人员进入团部!还有,鲁中边区来的那些同志,暂时也由你们照顾!”
教导连连长和警卫排长都大声应道:“明白!”
随后立刻转身安排人手去了。
张仁杰心中一惊,看了眼赵杰,又看了眼门口警戒的团直属队队员,终于发现,自己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他当初之所以让教导连留守阳村,除了因为阳村的保卫仅凭鲁中边区来的那个排兵力实在有些薄弱外,还考虑到教导连的官兵相对其他部队来说文化水平较高,自己也一直向他们灌输“党指挥枪”的原则,关键时刻应该还是听他指挥的!没想到这些人现在竟然连正眼也不瞧向自己!就不知道自己新提拔的那个三营长听到消息后会不会带人来……
赵杰在屋里找了一遍没看见林水生,不觉有些奇怪地向门口的一名特战队员问道:“你们林队长呢?”
那队员回道:“队长带着第一、二分队单独执行任务去了,不过队长说他们很快就会过来!”
赵杰不由皱了皱眉,林水生执行什么任务去了?
正想着,林水生已经进门,走到赵杰身边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们已经接管了电台!新任的三营长也被我们给抓了!”
赵杰一惊,看向林水生,沉声说道:“水生,你这是在冒险!”
林水生面色平静地说道:“这是唯一能救团长的方法!这个险值得冒!”
张仁杰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心中却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赵杰想了想,终于下定决心,说:“好吧!就这么办!”
林水生转身使了个眼色,两名特战队员突然冲了进来,缴了张仁杰的枪。
张仁杰大惊,大声说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独立团政委,你们这么做是要犯错误的!”
赵杰淡淡地说道:“带政委出去,找个空屋子让政委好好休息!”
那两名队员立刻应道:“明白!”
张仁杰还要叫喊,一名队员悄悄拔出短刀,隐在衣袖中,但却有意无意地在张仁杰面前露了露锋利的刀锋,随后一声不响地将刀尖顶在张仁杰腰部,张仁杰立刻闭上了嘴!
张仁杰被带出去后,张楚走到赵杰面前,正色说道:“赵参谋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做的这一切,可都要考虑清楚后果!”
赵杰平静地说道:“正是因为考虑到后果,我们才这么做!电台已经被我们接管!我们要把独立团发生的所有事情,直接向上级汇报!我们相信,上级会为团长申冤的!”
张楚跌足说:“你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吗?是兵变!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不但救不了周团长,反而有可能会害了他?”
赵杰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知道,我们如果不这么做,团长很有可能现在就要死在张仁杰的手上!为了团长,这个险,值得冒!”
张楚长叹一声,又想了想,说:“这样吧,大家先冷静冷静!下午我们再开会商量一下,明天上午,先以涞阳县委的名义给上级发一封电报,把根据地这次‘抢救运动’的情况向上级如实汇报,并提出我个人的建议:建议上级在虎头山根据地停止开展‘抢救运动’!”
赵杰感动地说:“张书记……”
他当然知道,这样一来,所有的政治风险,都将由张楚一人承担!
张楚淡淡地说道:“北上时,周团长救过我们的命,我欠他一份情,这次就算还他吧!”
陈怡突然平静地说道:“明天的电报后面,再加上我的名字!”
张楚看向陈怡,脸上露出了一丝酸楚的笑容,随后,转身出了团部。
赵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说:“谢谢张书记!谢谢陈县长!我替团长谢谢你们!”
※※※
周卫国再次醒来,已是晚上。睁开眼,就看见坐在自己炕边凳子上的陈怡,不由挣扎着要坐起。
陈怡赶紧扶住了他,说:“卫国,别乱动,我先给你垫一垫。”
说着,另一手将枕头竖起,垫在周卫国的后背。
周卫国坐好后,不由苦笑一声,说:“没想到我现在倒成病号了!”
陈怡安慰道:“你放心,卫生员说你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补充补充营养就没事的!你等等,我给你端碎肉粥去。”
说完,起身走到屋里新摆上的一个小炭炉边,从炭炉上的锅里端出了一碗粥,快步走到炕边,将碗放在了炕桌上。粥显然很烫,所以碗放下后,陈怡还不住甩手。
周卫国很自然地握住陈怡双手,见她手指都被烫红了,不由轻轻地对着她手指吹了几口气,低声说道:“现在天热,粥凉着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不是烫着了吗?以后可要小心,端热东西时,手指要托着碗底的厚边,这样不容易烫着。要不然,手上垫点东西再端也行……”
被周卫国握着双手,耳边又听着周卫国关切的话语,陈怡的心跳渐渐加快,脸也变得通红。
周卫国无意中抬头,终于发现了陈怡的异样,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竟然一直握着陈怡的手,心里不由轻叹一声,随即松开了陈怡的双手,柔声说:“现在还痛吗?”
陈怡轻轻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周卫国也不知该说什么,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周卫国突然喃喃自语道:“一天没吃东西,真是要饿死了!”
陈怡立刻抬起了头,说:“呀,都怪我,粥又要凉了!”
说着,手忙脚乱地起身端起粥,又回到周卫国身边,想也不想就坐在了炕边,用一个小勺在碗里搅了搅后,将碗凑向周卫国,看那样子,竟然是要喂周卫国喝粥。
周卫国赶紧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伸手托住了粥碗。
陈怡“哦”了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神色,但还是将碗给了周卫国。
周卫国接过碗,舀起一勺粥,试了试温度,刚好,立刻三下五除二,将碗里的粥喝了个底朝天。
急得陈怡在边上不住说道:“慢点喝!慢点喝!……”
喝完粥,周卫国意犹未尽地说:“还有吗?”
陈怡接过碗,说:“卫生员说,你现在只能吃流质的东西,还不能多吃!所以一餐只能喝一碗这样的粥!”
周卫国叹道:“连吃饱都不让!原来生病也不好玩!”
陈怡一呆,说:“谁告诉你生病好玩的?”
周卫国笑笑,说:“小时候,我曾经跟父亲一起探望过一位生病的长辈,你知道我见到他后,心里怎么想的吗?”
陈怡好奇地说:“你怎么想的?”
周卫国说:“当时,我看见每个探望他的人,都带着各种好吃的东西,而且每个人都对他说:‘要注意休息!’我就想,我要是生病,那该有多好啊!又有好东西吃,又能休息不用念书!”
陈怡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说:“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看来你父亲一定对你很严厉,所以你才时时想着要偷懒!”
周卫国微笑着说:“是啊!我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父亲从小就对我管束很严,找了很多老师教我各种各样的东西。但他教我最多的,还是做人的道理!他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丈夫在世,须当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
说到这里,周卫国眼中突然流出了泪水,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陈怡这才想起,他父亲现在已是汉奸!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父亲的言行不一对他的打击实在不小!
良久,周卫国突然低声说:“你相信我是汉奸吗?”
陈怡立刻摇了摇头,说:“这都是张仁杰污蔑你的,我们谁也不会相信!”
周卫国说:“那你相信我父亲是汉奸吗?”
陈怡迟疑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说:“我想,张仁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