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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彼时已经做了一六十岁有钱老头的偏房。我找到她时,她倨傲的在收拾丫鬟。我笑着想,待会我来收拾她。
她第一眼没有认出我来。
我抽了身上的软剑,轻飘飘的一挥,她的脖颈间便多了一条细长的血线。
我满意的看到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然后张皇失措的想喊。
哪里容得她喊,我一手抽过去,她瘫在地上,坐在她发怒时打碎的茶盏上,血迹伴着茶香蔓延开来。
我说:“不想死,就别喊。”
她脸色苍白的讷讷看着我。
不错,还有点胆识。
我当时还年轻,自然有些意气用事,我十分神秘莫测,装出一副老大的模样问她:“你可还记得我?”
她摇头。
“哦?”我拉长声音:“那你可还记得我的母亲?红之……”
她的瞳孔倏然张的死大,抖着唇说道:“你……小小姐,你竟然没死……”
我笑眯眯的同她说:“幸亏我没死,否则怎么有机会欣赏红之这幅人老色衰的丑模样,不过你马上就变成死模样。”
她抖了起来,哀求道:“小小姐,当年的事,我是冤枉的。”
“冤枉?红之何事冤枉?你觊觎我父亲,哦不,觊觎我父亲的妾室之位是冤枉?我父亲品行高洁,你转而憎恨我母亲是也不是冤枉你?”这些年来,在主人的耳濡目染下,我知道人心的鄙陋与肮脏,而导致这些由来的根本就是贪念——对不属于自己东西的贪念。
她瑟缩的抖起来,眼睛里满是惊吓,她不住的磕头:“小小姐,你饶了奴婢吧。”
饶了她?我从来不是心善的主。
我第一次用无比残忍的方式杀了一个人,并且还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
我酣畅淋漓,觉得那血分外的好看,血的颜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如火如歌,美的惊人,美得让人上瘾。
我蒙上了眼睛,再睁眼时,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我要回去,我小时候对他承诺过,对他生死相随。
可我回到主人的宅邸时,却看到了一幕比血还艳绝的场景。
我很小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人,我很小的时候知道我爱不得那人。世间男子多薄幸,我深爱的男子不似那些世俗男子,他深情无悔,可是他的深情却是给了另外的女人。
多残忍的深情。
他意外的穿着红衣,抱着那着白衣,容颜寡淡的女子,有血泪从他眼角流出,趟过一道深刻的伤痕。他喃喃道:“流光,你终于来看我了,流光。”
那女子胸前插了一把匕首,血早已经流干。我闻到空气中的气息,她已经死去,再不复醒来。
他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呢喃道:“你醒过来,我便放过他。不然我会把他挫骨扬灰。”
随后,有一披头散发的男子被压着上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问道:“孟南梓,她可是死了?”
我这才知道他叫孟南梓。
主人抬起眉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披头散发的男子看到女子胸前的刀,突然间颤抖了下。可下一瞬间,他跪在主人面前,高声求饶:“求尊主放我走。不关我的事,是她一直逼着我和她在一起。都是郝流光的错!我现在把她还给你,你放我走。我还给你。”
师傅突然间笑了,笑的决绝,他低头问:“流光,这就是你看中的良人。”指尖一弹,一滴晶亮的水滴朝那披头散发的男子掠去。顷刻间,我看见了他的容貌,只能说长相周正,他睁大了双眼,口鼻流血,似是不能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
他眼角的血泪越流越多,像是暗夜中被染红的幽兰。
我慢慢走过去,第一次喊他道:“师傅……”
他抬起头,三千白发被风吹的散乱张扬,平时清冽的眸子此刻沾染上层层雾霭,找不到聚焦的地方。
我只觉得胸口处一跳一跳疼的厉害。
他倒下去之前,对我说:“珏儿,永远不要像我一样。”
我知他的意思,永远不要像他一样耗尽心力爱一个人。
地面上,他与她,乌漆与雪色的发交缠在一起,艳红与洁白的衫纠缠交错,至死纠缠。
—————————狗血的分割线———————————
我离开了水榭楼台,在纷杂的江湖中做了一名杀手。我自小只学了武功,其余的谋生之路一概不知,于是我做了一名杀手。
我记不清到底是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成为江湖人见人怕的“血魄”。我知道他们私下说我武功天下第一,乃是万年难见的武学奇材,只是空有灵气却不用在正途上。人人对我闻风丧胆,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这身功夫万万不及我的师傅,可那白发张扬的男子却从未现身在我梦中。
我走南闯北,我的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脾性也一年比一年怪。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也许我这样的日子只是别人的黄粱一梦。
有一日,我在路上撞见几名歹徒追杀一名少妇。彼时,雨下的很大,像是大盆的水从天上往下浇,地面上泥泞不堪。歹徒穷凶极恶,狞笑着逼向少妇,那少妇伏在地上,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缕,十分狼狈。
我撑着朱色的油纸伞从她身旁走过。
裙角却被拉住。
那女子有一双极好看的眼睛,乌漆亮泽,闪着坚定,惊人而又可怕的熟悉。那双眼睛像极了我的师傅,可我却知这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瓢泼大雨中,女子对我笑靥如花道:“这位夫人,替我杀了这群人,如何?”
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到师傅时,他笑意浅浅的问我:“小丫头,我替你杀了那群人,如何?”
心中一动,我知道我已经动摇:“我不是夫人。”
她笑的愈发旖旎:“正好,我也不是夫人。那么这位姐姐,替我杀了这群人如何?”
我点头。
歹徒笑的得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又一歹徒奸笑道:“没想到有自己撞上来的,今天爷几个运势好,回头得多跟菩萨拜拜。”涎着脸要抓我的胳膊。
我直直的伸出手,摸到一枚温热的熟悉的物什。
掏出。
我抓着鲜血淋淋的心捧在他的面前,笑着说道:“还给你。”
他抖着手,想要接过,可还未伸到我面前,就砰的倒地,胸口一个黑漆漆的大洞。
“血魄!”
其余歹徒见之,惊吓的四处逃窜。
我摊开手,倾盆的大雨冲刷干净手上的鲜血,便是指甲里的血痕都洗的毫无踪迹。我回头无声询问她要不要把逃窜的几个歹徒杀了。
女子摇头,轻道:“多谢。”说完,她掩住唇干呕。
我无声的叹息,抬脚欲走。
不想,她仍是紧紧拉住我的裙角。
我皱了皱眉。
“谈江月惟愿一生追随姐姐,一世不离不弃。”
我心中大震。
——————————太狗血了,我已经死亡————————————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何当日我就带着她来到五山的采花庵,或许是她身怀六甲,或许是她的眼睛像极了我师傅。
思之不能见,爱而欲狂。
谈江月为我俩各取了法号,她唤作色空,我唤作不吃。
我想,大抵我一生就这样过去吧。
及至小春出生,我抱住软软小小的一团,她眼睛还没有睁开,皱巴巴挺丑,也不知道哭,只是砸吧着嘴,安静的睡在我的怀中。我当时就想,这个孩子,是我一生最后的牵绊。
色空淋了雨,所以小春是不足月生的,身子非常虚。
她五个月的时候,我发现这孩子与常人不同。她不知道哭,只会傻笑,给她吃多少她便吃多少,吃的多了也不哭,吃不饱也不哭。
我跟着师傅学过一些医术,虽然半瓶醋晃荡,但总归比山下镇中的野郎中强。当下我号脉,心知小春是胎里带的虚症,若是医不好,一辈子只能是个傻子,且活不过二十。
色空似是知道一般,她对我笑着说道:“该怎么宠她就怎么宠她吧,至少在我在的时候,不能委屈了她。”她低下头,轻声道:“没想到小春竟遗传了谈家罕见的虚症。”
我不知安慰什么,只说道:“你不要说这般话,毕竟你是她娘亲,给了她生命。”
色空目光落在远处树上的一只乌鸦身上,她的脸很白,在阳光下隐隐的透明,这是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道:“我给了她生命,却没有给她健康的身体,没有给她……女孩该有的父爱。我不配做她的娘亲。”
我不知说什么,只是走出去,默默的帮她掩住房门。
当夜,我回了我与师傅生活多年的住处,那里一直有忠心耿耿的管家打理,虽然师傅离世多年,但管家仍将这里打理的紧紧有条,像是……师傅还活着世上一般。
我在这里并没有逗留多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