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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急道:“姑娘不顾八戒了吗?”他勒八戒勒的更紧,八戒已经没有力气乱抓,粗喘着气,但它鼓着眼睛一声都没有不吭。
小春心头不禁抽疼。那只爱贿赂的猴子总是霸占她的床榻,喜欢上跳下串到处采野果,会伤心会欢乐会愤怒会隐忍,它是一只猴子也是她至亲的师弟。
小春并没有收回赤色软剑,她冷声道:“容玉,我现在明白为何你死心塌地的欢喜冬阳。因为你们是一样的人。你们……比不得我师弟。”
小春不待容玉回答,手腕一转,赤色软剑直直的刺向冬阳。
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再见小春又是执剑而立。
渐黄昏,风愈发的急,吹在耳中有种尖锐的刺痛感。
冬阳疯魔似的用一只手掩住耳朵,另外一只雪白的手腕上,鲜血汩汩的往外流。含情双目早已失去神智,狂躁不安。
容玉面上焦虑不安,眸中心疼一闪而过,但他不能松开八戒去为冬阳止血,只能用另外的胳膊愈发紧的揽住冬阳。不知是他揽得紧的缘故还是冬阳右手腕被挑断手筋疼痛的缘故,冬阳更加暴躁,一声声的惨叫着,支开掩住耳朵的手去挠他的脸,边挠边吼叫:“肮脏的下作东西,松开我,放开我!”
她长且细的指甲上涂了莹润亮泽的朱红丹寇,挠起人来毫不含糊。
容玉低头看着她,眼神哀伤的像落下一场绵绵大雪。
小春又送出软剑。
“姑娘手下留情!”容玉的声音有些大,在疾风中被送出好远。
小春冷笑:“天底下哪里便宜的事岂能都被你们占尽!”手上不停,软剑挽成朵重瓣红莲直逼容玉怀中的冬阳。
“不要!”
可容玉一手揽住冬阳一手勒住八戒,分不出精力来抵挡小春这一剑。
薄如蝉翼的软剑从冬阳手腕中穿插而过。她忘记了哭泣和叫喊,直愣着茫然的眼睛,呆滞的看着她的手腕。血蜿蜒成赤色小蛇,灵活的顺着冬阳的手腕钻入袖中。
许是闻见了血腥味,亦或者是它懂得,八戒此刻竟然“桀桀”大笑,笑的圆滚滚的黑色眼球上瞬间起了大雾。它一改用爪子挠容玉,反而不停的用力抓自己的脑袋。头顶上被它抓破,灰黄的皮毛翻起,露出狰狞的白肉。
小春只觉得胸腔中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她猛然拔出软剑,面无表情的厉声道:“容玉,你松开八戒!”
容玉失魂落魄的望着冬阳的手腕,听到小春的话后,抬起头,线条英挺的俊脸白如皑皑银雪,他扯出一抹笑来,却比哭还难看:“姑娘,你真的不会放过她?冬阳心气极高,现在姑娘断了她的双手,她要是清醒过来……是活不成了。”
小春哪里顾得上他,她看着疯魔似的八戒,袖下的手指不停的打颤。小春对着八戒吼道:“八戒住手!”
八戒停住了手回头呆呆的看了小春一眼,它哀嚎了几声,像是道别,随后又似之前一般撕扯自己的头。
小春心血上涌。
“姑娘,我知道今日一切过错全在我与冬阳身上,但看在她已经废了双手的份上,姑娘饶过她吧。”
耳中一片轰鸣,即使是雷声大震也入不了她的耳,小春冷道:“好。放了八戒。”话一出口,撕心裂肺,伤筋动骨,胸口翻涌的更加厉害。
容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多谢姑娘。”
他怀中的冬阳在剧痛之下好似恢复了些许意识,她看了看手上流血不停的伤口,突然开口:“不。她这小贱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过我。”
乍一听,容玉不可置信,眼中有惊喜有痛意:“冬阳,你切莫这样说。”
冬阳偏了头,不看他,道:“你放我们走,我们放过这只猴子,谁违反了承诺,谁最真心在乎的人,天上地下,颠沛流离,灵魂难安。”
小春眉头微皱,她把视线转到冬阳身上,看她的眼神弃之如敝履。
冬阳觉得她的眼神是赤/裸/裸的的轻视与嘲笑,在小春这般的眼神注视下,她竟然觉得羞愧难忍,但她仍是在容玉怀中挺直了腰,目不斜视的与小春对视。
小春看了她一眼,便把视线移开,像看到世上最肮脏的东西,看一眼就觉得心头泛着恶心感。
容玉低叹:“冬阳,你何时变成这样。”话中的无奈像是说给冬阳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他松开八戒,抱着冬阳向小春的方向挪动了两步:“姑娘的大恩大德我无以报答,他日再见,姑娘如有相求,容玉万死不辞。”!
小春只觉得这个人是天底下第二大的笑话,第一大的笑话是小春自己。小春横起软剑,赤色的寒光在剑刃上流转。
冬阳的目光触及那红,只觉得像在地狱般,全身灼痛,心口像被万条虫子啃食发出沙沙的声响。“啊!”她发出一声叫喊,宛如女鬼啼哭,令人毛骨悚然。她想抬起双手掩住耳朵,可双手却软弱无力的搭拉着,不论她怎么使力,双手就是抬不起来。她茫茫然盯着双手,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瞳孔急缩,像是看到无法想象的最可怕的场景。
小春扯下袖口,一下下的擦净她的软剑:“这东西真脏。”
此刻冬阳的脑子又混成一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为小春又要来刺她,她抬不起手,只能仰高了头,嘶声力竭的惨叫。
黑眸中盈满了一潭难以言喻,容玉抬手劈在冬阳的脖颈上,冬阳眼皮翻了翻,便昏在他怀中。
小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执起剑,快步走到八戒身边。
此刻的八戒已经没有力气乱动乱跳,它瘫在地上,愤恨的盯着容玉和冬阳,口中呜呜咽咽的叫。
小春摸着它的头,轻声道:“八戒。”她把裙角撕下,把八戒的脑袋细细包起来。
八戒用力扭动着头,盯着容玉和冬阳,“桀桀”叫了两声。
“姑娘,容玉告辞。”身后,容玉道。
小春并不理他,抱起八戒,柔声道:“八戒不气,我知道你恨不得她去死,可下次一定不能做傻事。你想把自己挠死,想让我没有后顾之忧的杀死她。可是八戒不知道,八戒比那种东西珍贵的多。”
小春抱着八戒回头,山路上,容玉抱着冬阳一瘸一拐的前行,他挺拔的身子此刻竟然意外的有些佝偻,隔得不算远,小春能看见他的双臂微微颤抖。。517z。灰扑扑的山路上,他的血迹一滴滴的蜿蜒开去,像是铺上一层红花。
小春唇角微弯。她轻声道:“八戒不懂,有时候活着比死去还痛苦。”她的声音太轻,轻飘飘的被风吹散,像是说给八戒听,又像是隔着虚无,说给不知谁听。
八戒伸出爪子轻轻恼了小春的手心。
小春低头,看着他被包成一团的脑袋,轻道:“他们两人重伤,照理来说,两个人能下得了山还未可知。但我想,依容玉的心志和能力,必然会携着冬阳活着下山。不过……”小春回头,看着远处师傅的尸首,脸上挂着轻飘飘的笑:“师傅,此刻我不想让她死了,我要让他们活着,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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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把不吃师傅和色空师傅的尸首抱回采花庵的卧房。八戒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背后,步履蹒跚。经过采花庵院内时,小春眼睛眨也不眨,踏着干涸的血迹稳稳当当的走进师傅们一侧的卧房。
为师傅们换了干净的衣衫后,小春便携着八戒下了山。
此时天色已黑,小春敲响一家棺材铺的门。棺材铺的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一脸不耐的开门吼道:“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啊。外面是人是鬼啊?”
一只手横过来。
中年男子看到小春手中晶亮的珠子时,眼睛登时亮了,搓手谄媚道:“姑娘有什么需要?”
小春站在夜色中,周围没有光,天上连星子都没有一颗,中年男子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娇小的女子的身影,她穿了黑色的衣衫,声音冷淡道:“我要两口棺材。”
中年男子答道:“好嘞。姑娘什么时候来取?”
“我要你家店里最好的棺木。现在就要。送到五山山顶。”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五山上只有一家采花庵,莫不是庵里的尼姑死了,可半年前他还见过庵上的那个尼姑来集市订衣,三十多岁的尼姑,白白的脸上挂着慈善的笑意,身子骨极好的样子,怎么说没就没了。但小春声音冷淡,他也不敢多问,只笑着应了声:“好嘞。我这就让伙计起来送过去。姑娘在前头带路啊。”
于是,五个伙计便随着小春上了山。
走山路时,伙计们只觉得脚下磕磕绊绊,五山上来人很少,路上有许多乱石。他们抬头却见前面黑衣的女子稳稳当当的走着,心下不由生出一番比较来,七尺男儿怎能输给一柔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