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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情不自禁的翻了翻白眼,这厮好自信!
变故却突然发生。
小春正打算开口询问撕开面具的法子时,不想苏暮身子一晃,但不过一瞬间,他又云淡风轻的站好。
小春皱眉,紧盯着他,问道:“你受伤了?”她这时才发现苏暮的脸色是异于寻常的白,白的毫无生机和血色。夜色之下,眼前的男子竟然意外的显得单薄清瘦。
“小春要记得,我又救了你一命。加上上次我救你一命,你还没有偿还。这样算来一共是两条命。”他眯眼一笑:“你这辈子就交待在我手里,跑不了了。”话刚说完,苏暮便支撑不住的样子,弯腰坐在地上。他坐下的姿势像在王府时一样,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与矜贵。
小春心中忐忑,凑到他的背后,但见他的背部,左肩上插着一支羽箭。深色的血迹在灰色的衣袍上开出一株诡异的彼岸花,晃疼了人眼。
目光一敛,小春探身握住箭身:“什么时候受的伤?”
苏暮缓声问道:“小春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小春猛的一拔,血瞬间涌出来。她把箭丢在一旁,伸手要扯裙角,嘴上说道:“那劳烦王爷说假话吧,省的我负罪感太强烈,吃不香睡不饱。”
如果不是苏暮现身把她扑倒,以当时的情形来看,裴褚衣一行人是决计发现不了他的。那么他身上的箭,必然是在扑倒她时所中。不论如何,他是替她挡了一箭。
其实苏暮算的不对,说起来,该是他救过她三次。
苏暮闷哼了一声,反手握住她撕裙角的手,闭着眼睛道:“女子终归整齐些好,撕我的袍子吧。”
小春看了看他灰不溜秋的外袍,心道也是,既然这人已经这般狼狈,那么就再多狼狈一些吧。当即俯身弯腰从他袍子上撕下一条布,下意识的往怀中掏创伤药时,却突然想到她装药的小袋早被裴褚衣沉到湖底。
小春问他:“你身上有创伤药吗?”
“没带。”
干脆的回答让小春愣了愣。
苏暮紧接着说:“小春去潭边摘几株开着紫色小花的长叶草。”
小春顺从的去摘了他口中所说的草,回来时见他坐在青青草地上。时已初冬,密林中的草却仍旧青青如茵,四季的交替在这里是停止的。苏暮闭着眼睛,隔得有些远,小春却仿佛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这个人有一双比星辰还亮的眼睛,却又有深沉算计比暗夜还黑的心。
若不是遇见他,也不会被他追杀,便不会遇到裴褚衣,更不会为求解药前去闻人山庄,更别提后来火药秘方失窃,她被世人追捕。如果没有他,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是一枚快乐的采花贼,捕风追蝶,不亦乐乎。
正失神时,苏暮的声音隔山绕水传来:“小春再多杵那里一会,我恐怕就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了。”
小春回神,月光之下,走到他的身边。
苏暮睁眼,看了看小春手中的长叶草,轻道:“正是它。野外人们常拿来止血用。捣烂了敷在我背后的伤口上。”
小春诧异,荒郊密林,连快石子也无,拿什么来捣?她试探的问:“谁来捣?”
苏暮眉眼弯弯的望着她,神情仿佛他的伤口全然不存在一般惬意:“我为救你而伤,如今,小春说说谁来捣药?”
小春在佛前晕染了许多年,秉性终归还是厚道。她狠狠心,将长着小锯齿的长叶草送到嘴里,胡乱嚼了几口,然后吐出来,敷在苏暮伤口上。
那草闻起来有股清香,吃起来却无比的涩!
待到苏暮的伤口包扎好,她口中仍是奇涩无比,几乎张不开口。
小春哈了两口气,飞也似的跑到潭边,又灌了几口水,才勉强压下口中的涩意。
此时苏暮说道:“小春喝饱了,我们就走吧。”
小春问道:“你不喝?”
苏暮笑道:“我不渴。”
连着奔了一个多时辰,不渴才怪。
小春寻了个稍大的树叶,盛了些水给他送过去。
苏暮也不推脱,也不伸手去接,就着她递过来的叶面小口小口抿着。
喝完后,他轻笑着抬头,一脸的促狭之意:“小春待我如此好。莫不是先前小春对裴褚衣所说的稀罕之人正是不才在下区区我?”
小春一把将盛水的树叶扣他头上:“吾要走了,不想被追上的赶紧起身。”
哪知苏暮拂掉树叶,仍是轻笑不语。
敢情这厮等着小春扶他起身!
小春无数次的重申她是一名厚道的采花贼,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仍是勉强扶他起来。
苏暮却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头扎到小春的脖间。
小春只觉脖间有股若有似无的热气,正要去推他时,只听他说道:“小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小春去推他的手便生生顿在半空,她望着远处分不清身影的树,笑嘻嘻的说:“苏王爷,你这次又想做什么?追杀我?还是联合琴瑟陷我于人人追捕的境地?我虽然命大,但保不准吃不消三番两次的折腾,下一次就扑棱着翅膀见佛祖去了。”
抱住她身子的人猛然一僵,抬头时面上仍旧是清浅的笑意,这个人气质清贵,但是站在那里浅笑不语,自有一番别人学不来的气度。
小春别了眼。看来以后回归正途采花时定不能招惹祸水般的男子!譬如苏暮!
这样的男子不像闻人泽不像裴褚衣,他会算计你利用你,但他还会对你好。算计利用她,她可以躲可以还回去,可是对她好,她怎么去还?
小春不过想当一名采花贼,与色空师傅不同的采花贼。
仿佛过了一年的时光,小春才轻道:“走吧,不然要被追上了。”
苏暮抚上小春的脸,被小春躲过,他面色闪过一瞬的僵硬之色,但又探出另外一只手摸上她的脸。
人皮面具倏然飘落。小春耳边响起苏暮带了笑意的话语:“小春小看了自己逃跑的功力。”彼时她跑的快啊,他愣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跟上。
小春很有些不好意思,跑得快是她少数可以拿出手的绝技之一。
伸手摸了摸面皮,小春想到她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洗脸,心中一下子泛起恶心之意。小春斜着眼睛瞥了苏暮一眼,道:“拿开你的手。”
苏暮依言拿开放在她肩上的左手,但同时又搭上右手。
小春抽了抽眉头,一把拉下他的手。
苏暮仍是挂了浅笑看着她。
小春很窘迫。
不带他这样看人的!
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小春飞奔到潭边,掬水扑到脸上。
身后,苏暮突然道:“小春,当初在闻人山庄时,我的确联合琴瑟,取走了闻人山庄的火药秘籍,并嫁祸于你。这法子很简陋,但十分有效,至少开始时闻人泽是相信的,裴褚衣也是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灰衣人是苏暮啊苏暮。bonny同学总是很点睛。
今天来大姨妈了。疼的在床上动弹不得。当时就是有人拿刀砍死我,估计我都没有喊叫的力气。
做女人难,做苦逼的女人更难。
☆、那个温泉哟
小春没有料到他直白的把话说出来,掬水的手顿住,“恩”了一声,也没有回话。
她自小呆傻,不吃师傅和色空师傅对她教授的做人理论是,睚眦必报,欠债必还。可是要她怎么报复如何追债,色空师傅没有教她,不吃师傅也只字未提。小春素来精灵古怪,但更常见的是呆憨迟钝,心里怨的厌的,一打盹就忘记了。
小春想捧水再喝一口,但随即明白过来,潭中水已经成了她的洗脸水,愣了半天,她摊开手,水便顺着指缝流下去,滴落到水面,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林间的风呼啸而来,吹皱一池平静潭水。
其实对于苏暮,小春的感觉是复杂的。如果说闻人泽是小春人生道路上最大的一坨屎,那么苏暮便是小春人生道路上不长眼色的清道夫。每次小春在最狼狈的时刻,这个人总是负着手,清雅淡笑,谈笑间把闻人泽制造出来的食无味睡不稳的恶心感祛除殆尽。譬如失明那次,又譬如落水那一次,好像他本来就应该站在那里,淡笑着伸出手,救她于水火之间。所以小春对苏暮打心里是感激的,感激之余又带了一星半点复杂的情感。但她素来奔放惯了,对这一星半点复杂的情感也说不来到底是什么。但是有一句话说的好,我可以容忍你在我世界走来走去,但我不能容忍你在我的世界呼啸裸奔,还装作一脸无辜含羞带怯的样子肆意调笑。苏暮这个清道夫不是善茬,他打的主意,小春虽然不能全部得知,但也能猜出一二分。
争权夺势,勾心斗角向来不是小春所好,她要的从来只是两袖清风走江湖,拈花一笑采花贼。
如果让色空师傅和不吃师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