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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咧唇一笑。
看这情形,闻人泽当真要对她下死手,决心把她捉回去。
小春想不通自己没钱没势,闻人泽为什么固执的要抓她回去。若说喜欢,对于闻人泽,小春是万万不信的。
除却门口守了四名官差,窗台旁守了两名官差,外加一名出去通风报信的,房中还有九名官差。他们操着倍亮的大刀一步步的向着小春、容玉、冬阳逼近。
渐渐的,小春三人被包围在中间很小的圈子里。
若是搁在平时,小春还是有几分逃走的几率的,可坏就坏在她是只活脱脱的旱鸭子,不懂凫水。其实这事倒不怪她,完全是因为五山并没有一处水深过腰的溪流,没有提供足够优越的先天条件让她学习。
别人人多势众,她一个人逃又逃不掉,为今之计,小春唯有选择与容玉合作。
于是小春偏头向容玉使了个眼神,但见他的面瘫脸上薄唇紧抿,眉头皱起,双目全神贯注的盯着周围的官差。
小春怕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便又向他飞了个要求合作的眼神:“容玉。”
容玉的眼光扫过小春,似有深意,他的视线与小春对上,微微点头。
小春有种错觉,容玉点头点的很是心不甘情不愿。
他怀中的冬阳也抬起脸淡淡的扫了小春一眼,然后又没有表情的埋首到容玉怀中。
虽然小春向来无耻厚脸皮,但她对冬阳还是抱有几分愧疚的。之前明明答应冬阳不接近苏暮在先,可后来她还是把苏暮给睡了,这一睡还睡了两次。万一让冬阳知道了,那着实伤害了一颗水晶少女护主心。
此时,容玉已然向着门口攻去,小春收回心神,在他背后阻止那几个试图攻他后背的官差。
容玉的攻势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狠辣,刀舞的是虎虎生威,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小春心中一凛,片刻间却又想通了,也便释然。容玉是个杀手,虽然平时看着比自己还呆傻了几分,但他毕竟是在刀口舔血的边缘人。杀人者,尤其是以杀人为生者,大抵就是那般狠辣决绝不给别人留一丝生机的,譬如床上那个不知挂掉没挂掉的青楼妓子。
在容玉密实猛烈的攻击下,不多时三人竟真的摆脱那些官差,从船舱中逃到舱外。
小春喜滋滋的想着这下可以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回月阳城谈府交差。
可是到了船头才知,事情糟糕的让人痛心疾首。
岸上已经被官差包围,而船的另一头,方才受伤的十多名官差也追了过来。
岸上有人喊:“船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投降!否则,杀无赦!”
小春用指头捅捅容玉,小声道:“快把你的刀丢过去!”
容玉不解。
小春解释道:“那人刚才说不是缴械不杀么。咱们三人之中,就你携带扎眼的杀伤性武器。”
容玉抽了抽嘴角,瞥了小春一眼,按住手中的刀柄不做声。
小春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舍不得那把破刀。于是小春抬眼望向水面,咽了口口水道:“要不,咱们三个拼了,一起逃吧。”
那厢,岸边的官差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浅蓝锦袍的闻人泽缓步而出。他走到河畔,遥望着丰水中央的画舫:“小春花,随我一同回去吧,你逃不掉的。”
他的声音隔着深浓的夜色铺天盖地而来,宛如是谁无意撒下的轻柔叹息。
小春心中一窒,随即笑嘻嘻道:“回去当你的通房丫头?可我还是更喜欢做采花贼。”
小春的话一毕,周围的官兵无一不震惊,深更半夜主子让捉拿的女子竟然是只采花贼,还是个女采花贼!其中有一两名忠心耿耿的侍卫跟了闻人泽许多年,听后泪湿衣襟,想主子芝兰玉树般的人物,一准还是条纯洁的处男,却喜欢上了一枚无耻龌龊的采花贼,这实在是九州不幸,天下不幸。
闻人泽正色问道:“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你回去,可好?”
小春眼睛笑的弯如月牙:“这个主意很妙。”
闻人泽听之极潇洒的打开他手中那把雪落红梅图,勾起唇角轻笑,姿态风流,和着那温润的气质,勾引上几箩筐美女都不成问题。
可小春接着开口道:“可我还是不愿意。”
闻人泽唇边的笑意一滞:“小春花可想清楚了?”
“十分清楚。”
闻人泽瞬间收起折扇。可他仍是笑眯眯的紧盯着水中央的小春,语气竟然是意外的温柔如月色:“现在这不是小春花愿意与否的问题,而是我一定会让你跟我走。”
小春仍是笑嘻嘻的回答道:“我记得我从你手底下逃走过不止一次,这次我仍能如愿。”说完,她回身朝容玉道:“准备开路!”晃眼间身子已然向围过来的官差攻去。
却听岸边闻人泽朗声道:“船上的那位壮士,我只要那名女子,若你不插手,自可离去,不会有人为难于你们。”
小春猛然回头往容玉脸上瞧,只见他绷直了下巴,眸光坚定,手起刀落间一名官差已然负伤。
小春龇牙一笑:“大黑,待我们回去,我教给你我们采花训练班传女不传男的采花之道。谢谢你。”
容玉情不自禁脚下一个趔趄。
小春又补充道:“保证倾囊相授。”
可她这次还没有看到容玉的表情,只话音一落,小春回头眼见着一抹幽深的冰蓝光亮急速飞入她的胸腔,瞬间胸口处说不上来痛,只是大片大片的麻。
小春动了动口,拂手向冬阳的袖口扫去,那里寒光森森,分明是精巧的袖箭。
她终是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容玉伸过来拉她的手迟了一步,小春便瘫倒在地,意识也开始一点的模糊和抽离。
小春恍惚间听得有人惊诧无比:“冬儿?!”似是不可置信。
那软语携了焦急的意思:“容玉,事不宜迟,大局为重,快走!”
然后隐隐约约好似有男子悠长的叹息。
岸边,闻人泽容颜大变,急道:“快扶住她,本宫要登船!”他竟然一时不查,说出常用的自称。
一时间场面混杂,有官兵押了花船靠岸,闻人泽竟意外的登上他平日不屑觉得肮脏的花船,神色焦急忧虑的注视着小春。
花船里的妓子们此刻瑟瑟缩缩的窝在船舱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丢了性命。
喧嚣杂乱中,容玉低头看了瘫倒的小春一眼,眸色复杂,随后容玉携着冬阳逃离。他本身武功高强,轻功又不错,尤其善水性。因为小春受伤,众人在闻人泽的焦虑中把注意力引到了她身上,如此,容玉虽然费了些力气,但最终仍是成功逃脱。
小春听着容玉走之前轻声道:“淫贼,你等一下,我放下冬阳就来救你。”
小春撇嘴轻笑,可只怕那位冬阳姑娘不会如他的愿。
胸口处的麻木持续的扩大到全身,渐渐的,小春半个身子已然不能动弹。此时此刻,除了被闻人泽抓去,小春几乎想不到第二个可能。
可是若是真的被闻人泽抓去……心念电转间,小春想起来蚀骨伤筋,想起来那写着“若有异动,杀”的纸条,想起来各路人马的追杀,又想起来黑暗的淅沥雨夜,有人轻柔的问道:“小春看不见,会有点害怕么?”
她撑着身子仰起头,对着愈来愈靠近的闻人泽灿若春花的一笑。
闻人泽的心中微动,却见小春从袖口掏出一枚碧绿的发簪。
那只发簪正是在闻人山庄的库房前,闻人泽亲手为小春插上发髻的那只碧玉发簪!
小春抬手,使出生平最大的气力,将那发簪抛了出去。
碧绿的发簪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便悄然落水,只溅起来小小的一朵水花。
小春收回目光,笑道:“殿下,娶人家的姑娘,总也要姑娘点头。如果你能捞起那枚发簪,我便心甘情愿的随你回去,不然便是强强民女,在场之人皆为证明。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闻人泽的目光此刻也从发簪转移道小春脸上,他深深的看着小春,琥珀色的眸中星光闪动。扬手一挥,他道:“本宫命你们务必捞回本宫的定情信物!”
虽然闻人泽的随从对闻人泽好似倾情于一枚采花女贼表示极其的不理解,但是他们长期以来皆对闻人泽忠心耿耿,唯命是从,当即,“扑通扑通”许多侍卫跳下水,朝发簪落水之地游去。
小春微微扭头,恍恍惚惚间又好像瞥见岸上一抹熟悉的月白锦袍的身影,她勾唇笑了笑。
小春努力的撑起身子站起来,眼见着越来越近的闻人泽,勾唇一笑,眉眼弯弯,继而身子朝后一仰。
伴随着“噗通”一声,小春倒入深不见底的水中。
接着是闻人泽大惊失色道:“小春花!”
最后又是“噗通噗通噗通”许多人落水的声音,场面好像非常杂乱。
小春昏沉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