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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铭直接跳过了慕容澈用余光看了眼慕容竹,立马就收回了视线,他扭头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刘雄说:“没事儿,实在不行,咱哥俩就相依为命,我不会武功,也没他们那么厉害,但是我的心没有那么他们那么自私。”这话说到最后带上了一丝怒气,他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对刘雄说:“走,跟我进房,有事告诉你。”
便连头都不回,蹬蹬蹬地上了二楼。
萧景绮看着刘雄的背影,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他看了一眼慕容竹,果不其然,他们两人又想到了一起。
欸,那么心有灵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萧景绮摇了摇头悲叹一生命运不公。
“哪个叫刘雄的……是个什么来头?”说话的是桑落,他见慕容竹二人皆在看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不免心下生疑。
慕容竹摇摇头不说话,桑落知道这人别扭,一开始就没想着从他嘴里套话,倒是萧景绮听到桑落这么问,立马狗腿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一点一点地和他解释。
“俗话说得妙,漠河镇有三好——风沙,黑店,大力宝,估摸着刚和修远上去的就是最后一宝了。”
桑落揉了揉额角,问:“这‘俗话’是谁说的?”
萧景绮往慕容竹那边看了一眼,见那人正闭目眼神,于是压低了声音在桑落耳旁说:“还能有谁,昔日武林盟主——路遥。”
桑落笑着摇摇头,应道:“也该是他。”说罢,拍了拍衣袍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慕容澈,提脚也往楼上走去。
萧景绮见刚刚还占了满桌子的人,现在独剩仨了,没趣地把筷子放在指尖摆弄着,从小指转到拇指又从拇指转回来。
“我也回房了。”慕容澈站了起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面前那碗糊成一团的长寿面端走。
萧景绮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明明宝贝的和什么一样,还偏不承认,怎么能别扭成这样呢?”
慕容竹斜了萧景绮一眼,说道:“因为他是我儿子。”
萧景绮:“……”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厅里人渐渐来得多了,要么是来店里打尖儿的要么是住店儿的下楼吃饭,慕容竹最受不了这种嘈杂的场子,萧景绮那能不明白他是为什么皱眉,于是低声问需不需要挪地儿,意料之外的是慕容竹摇了摇头。
“怎么?”萧景绮实在是有些跟不上慕容竹的思维。
慕容竹垂下眼眸,拿帕子捂了嘴,沉下声音说:“有吐蕃人。”
“哈?”
“今儿晚上怕是不太平,你一会儿上楼,让澈儿去修远房里睡,要是说得动刘雄,让他也别走。修远没有武功,要是被人抓走了也不好办,他是我们制约陈嘉的一枚顶好的棋子,一定要保护他的周全。”慕容竹缓缓地说着,一丝也不为这店里凝滞的气氛着急,“再来,我需要和王爷说说了,这出兵迫在眉睫,要是他的人一时半会儿赶不到这里,我们就得想对策,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伤了百姓。”
“说得倒轻巧,他们一来就是精装的骑兵部队,只靠我们几个哪打得过?”倒不是说萧景绮不愿帮忙,只是现下敌我差距确实过于悬殊,不多考虑考虑,怕是连他们这个有生力量都不剩。
慕容竹看了一眼楼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说道:“这就看昔日镇远大将军是帮忙,还是袖手旁观了。”
55、第五十五章
“主公,下马歇息会儿吧。”亦枫翻身下马,牵住了陈嘉的坐骑。陈嘉苍白着脸色摇了摇头,只是看着前方的路问道:“还需几日才到漠河镇?”
亦枫皱眉算了算,笃定地说:“应该还有三日。”
陈嘉取下遮在面上的网罩,转而拿帕子捂住嘴,他低下头同站在马下的亦枫说:“他们若是要去漠河镇,若要隐匿行踪是断然不可能的,那么只有一个法子了。”
“主公的意思是?”亦枫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这是他跟在陈嘉身边这么多年的习惯了。
“从扬州城至塞北,沿途多关卡,他们想到得到通行证得耗上许久,即便是有王爷撑腰,该守的礼法还是要守,走水路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我们走陆路,即便是晚出发了几日,也定定能赶在他们到的三日后到达。”陈嘉看着沿途愈发荒凉的景致,也翻身下马,同亦枫并排站着了,“最近的驿站隔这里有多远?”
“不过半天的脚程。”亦枫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陈嘉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仰头吹响了几个悠长的音阶,两长一短再一长,不一会儿,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等它慢慢靠近到肉眼可以辨明的地方,亦枫才发现那是一只成年秃鹫。陈嘉伸出手,撩起衣袖,它就落在了皮革特制的护臂上,眼睛谨慎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有告夏带路,我们能走捷径,三日时间太长,我们需要快点和‘它’取得联系。”陈嘉的脸色因为多日接连不断地赶路变得很不好看,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开始干裂,“怕是……漠河镇要不太平了。”
亦枫将自己的水囊递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说:“主公,水。”
陈嘉摇摇头,挡开了,他捋着告夏的羽毛说:“这段路沿途没有歇脚的地方,日头又大,水断不得,一人一囊只有那么多你给了我岂是想渴死在这?再往前走,等到了驿站,有了个落脚的地方,尽量带多点儿淡水。上马吧。”
亦枫也不反驳,松开了陈嘉的缰绳,旋身上了马,陈嘉往高处送了下手臂,告夏顺势飞了起来,不远不近的。
“主公何以得知漠河镇今日必有一战?”亦枫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忍住给问了出来。
陈嘉看了眼肖亦枫,唇角一勾,说道:“修远告诉我的。”
肖亦枫仍是不解,只是此时陈嘉双腿一夹马肚,窜出了老远。此时,肖亦枫已无暇顾及其他,挥鞭追了上去,两人一路急行,竟是比预测的时间还要早些时候便到了驿站。
“你去把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我们歇息一会儿就上路。”
亦枫皱起了眉,他有些顾虑地说:“可是主公,这天马上就要黑了,戈壁滩的晚上不比那些城镇的,不仅寒气极重,毒蝎怪虫也是极多的。”
陈嘉笑着摇了摇头,说:“一刻都等不及了,若是我们去晚了,这漠河镇……怕就是一座死城了。”
“吐蕃真的出兵了?!”
陈嘉没有应话,只是看着手中的地图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蹙得很紧,手指在上面比划着,却总是在摇头之后推翻重来。亦枫知道陈嘉这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于是安静地退到了一边,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准备路上需要的食物和水源去了。
刘雄跟着莫铭进了他的卧房,他拘谨地靠着门站着,不愿再往里面走。莫铭见劝说多次也无用便不再强求了。
“你是陈嘉安插在这里的?”莫铭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能让嘴里淡出鸟来的凉水。
刘雄挠了挠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说:“主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啊。”
“你有和他联系的方式吗?”
刘雄有些为难地往里头迈了一步,紧接着又缩了回去,他塌着肩膀无奈点了点头。
莫铭一口把碗里的水喝了个干净,对着刘雄说:“你用暗号告诉他,吐蕃今晚攻城,若是赶不过来……我替他顶着。”
“主公没……没有说他要到漠河镇来。”刘雄连连摆手,“再说,没有听到任何攻城的消息,我在这里只是为了接应主公和……和你的。”
“你之前说的,救下你的人当真不是陈嘉?”莫铭有些怀疑。
刘雄笃定地摇了摇头没有半分迟疑,他说:“是西门吹雪,不是主公。”
莫铭:“……”那种剑神躺枪的微妙感是肿么回事儿?
他从头上取下发簪看了看,往刘雄的方向送出手,挑起一边的眉问:“你确定是这个?”
“瞎了也能认得。”
这一句话堵得莫铭都不知道怎么问得好。虽然明白路遥似乎和陈嘉的关系不一般,但是这种衔环结草当牛做马的报恩也能从自己身上刮到对方头上去,不知不觉的就会认为,这是路遥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啊……
“其实……主人不用担心的,只要主人在这里呆上一天,我就能保证这一天主人性命无虞。”刘雄打起了包票。
莫铭挥了挥手,盯着从发髻上取下的羊脂玉簪子看了许久,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暗骂了一声。接着就不顾站门边上的刘雄,飞快地下了楼。
这边,慕容竹正和萧景绮佯装吃着茶,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