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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连忙谦逊道:“哪里哪里,既为人子,便理应尽孝。”
红玉也早觉得此人与白落星神似,此时忍不住道:“我叫红玉,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那人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唐阅。”
秋紫漪一直听他们讲话,此时开口道:“原来是唐公子,失敬了。”
她不知怎的,听到这锦衣人说自己姓唐,心中竟隐隐有些失落,仿佛他理应姓白才对。
那唐阅又谦逊几句,还是与秋紫漪这三人走在一起,继续赶路。到了晚间,四人又住了同一家客栈。第二天清晨,秋紫漪与红玉绿萝用了早饭要赶路时,却见唐阅又等在门口。如此四人便结伴而行,一路上倒也平安,十余日后,便到了京城。
唐阅与秋紫漪在城外作别,他到城中寻亲,秋紫漪自带了红玉和绿萝,赶去大相国寺。秋紫漪当初只因恐路上有事,耽搁了行程,便提早上路,此时赶到寺中,交接大典却还在两日之后。于是三人便由寺中的接引僧人安排,在寺外的待客处住下。
到了交接当日,八方宾客云集,但却毫不喧闹。大典庄严肃穆,法度森严,直到日暮才毕。秋紫漪随着众人献上贺辞贺礼,第二天便辞了众僧,启程回玉仙山去了。
谁知刚刚走出十余里,便见前方一人锦衣白马,施施然走着,却不是唐阅是谁?
此时那唐阅听得后面人声,转过头来,也看到了她们,便勒马停下,等秋紫漪三人走到近前,拱手笑道:“阿紫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秋紫漪道:“唐公子,真是不巧。”
唐阅却道:“阿紫姑娘,今番却不是巧遇,我昨日便在这里等你了。”
秋紫漪却似听不出他语中之意,只是淡淡回道:“如此辛苦唐公子了。”
唐阅道:“哪里哪里。”
于是四人又走在一处赶路,途中那唐阅言谈举止斯文有礼,且再也未向秋紫漪示好;而秋紫漪因他神似白落星,心生亲近,便也默许了他跟随左右。如此四人结伴回程,十余日倏忽而过。
这一天一行四人已行至玉仙山附近,走到一个岔路口时,唐阅说道:“阿紫姑娘,我这便要往另一条路去了,今日咱们就此别过吧。”
秋紫漪道:“好,唐公子,后会有期。”
唐阅道:“姑娘保重,若是有缘,咱们来日再见。”
秋紫漪点了点头。唐阅又与红玉和绿萝道了别,便策马去了。
秋紫漪三人继续赶路。红玉到底嘴快,心中藏不住话,边走边对绿萝说道:“妹子,你说那个唐公子,为何竟然与咱们公子这般相像?”
绿萝道:“确实很像,但却也不像。”
红玉道:“哦?哪里不像?”
绿萝道:“长得不像。”
红玉笑道:“这个自然,若是再长得像,那便与咱们公子是一个人了。”
秋紫漪在一旁只是听她们说话,也不开口。这时突然听见后面马蹄疾奔,回头看去,只见是唐阅催着马急急赶来。
秋紫漪心中疑惑,扯了缰绳勒转马头,问道:“唐公子,什么事?”
此时唐阅已到近前,勒住了马,说道:“阿紫姑娘,对不住,其实我是易了容的,如今就是想让姑娘看看我的真实面目。若是今后有缘再见,还请姑娘不要不认得在下。”
他说完便伸出手去,从耳后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揭下。
秋紫漪看他露出真面目来,大吃一惊,叫道“师兄!”
红玉和绿萝也齐声道:“公子!”
原来这个唐阅,竟然就是李牧月。此时他见秋紫漪吃惊,徐徐说道:“阿紫姑娘,我知道你师兄是白落星,但我不是他,我的名字是李牧月,还请姑娘不要忘了。”
他说完便勒转了马头,风驰电掣般疾奔而去,只留下秋紫漪和红玉绿萝三人愣在当场。
其实这个易了容的李牧月,秋紫漪若是仔细查看,也可发现端倪,因玉仙派也擅易容术,她要看穿此事原本不难,只是她身为女子,若是如此直愣愣地盯着一个男子看来看去,大为不妥,这才被那李牧月蒙混过去。
原来那李牧月向来提防心重,行事谨慎,只要出了契丹大营,一般不以真面目示人。石勇等人得到的密报的确属实,李牧月带了两个随从正从那条路经过,远远便见前方一伙人马纠缠打斗,正是石勇与秋紫漪等人。李牧月趁乱绕路而行,反而比秋紫漪早到那处市镇。只是可怜那石勇,不知要在路边等到何年何月了。
李牧月一行人到那市镇后,便在一家客栈定了三间房。但他后来转念又想,三人同行,万一被高手截了,便是全军覆没,不如分开赶路,以备不虞。于是他将两个随从遣开,约定到京城会和,这才有了两间空房让给秋紫漪。而且以他心思之细密,远不是石勇那等江湖豪客可比,因此一见秋紫漪等人,便知是女扮男装,却也不去点破。第二天一早,他见秋紫漪着女装竟是那般娴静美好,出尘绝俗,不由得心中大赞,面上却装作不识,后来经由秋紫漪点醒,这才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来。
当日晚间,秋紫漪带了红玉和绿萝回到玉仙山。
第二天一早,秋紫漪去给师父请安,述说了此次在大相国寺的际遇,又详详细细回了师父的问话。交代已毕,便拜别了玉仙老祖,径直到谪星楼去了。
秋紫漪到谪星楼时已将近晌午,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难道师兄不在?她心中暗想。拾阶上了楼一看,只见白落星卧房的门敞开着,从门中可见窗口处支着一副竹榻,上面侧身躺着一人,看背影正是自己师兄,可身上披着的却是一件蓝袍。秋紫漪一眼便认出这是宗宸以前常穿的袍子,她心中不禁想道,难道竟是宗大哥来过了?
白落星却好像是睡着了,还是那个姿势一动未动。秋紫漪见他躺在窗口当风处,恐他受凉,便从床上取了被褥,轻轻盖在他身上。白落星仿佛睡得熟了,还是不动。秋紫漪知道他这一年来一直睡得不好,也不敢吵他,便伏在榻前,以手支颐,静悄悄地看着。此时日光从窗棂中透过,照在白落星脸上,仿佛那眉毛都能一根一根的数清楚。这一年来,他虽然起居如常,可到底还是清减了,衬得鼻梁愈加挺直,双唇愈加薄削。
秋紫漪默默看了一阵,突然想到一年以前,宗宸走了的那一天,她来探望师兄,那时日头已高,却见白落星还是躺在床上,被褥只盖到肩膀,颈中可见斑斑点点,遍布红痕。她自来心中一派纯良,初时还以为是师兄病了,正要上前去查看,却又突然间想到来由,不由得心中大囧,羞得满脸飞红,低了头只是不敢看。
白落星却浑然不觉,只是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秋紫漪道:“师妹,他走了。”
秋紫漪自然知道那个“他”说的是谁,只是那时她但见白落星眼中一片恍然,却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开口只叫了声“师兄”,便没了下文。
自此之后,白落星再不下山,也绝口不再提起宗宸。可秋紫漪知道,在师兄心里,又怎能不记挂着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
☆、故地重游
第31章故地重游
此时日光正好,榻上白落星慢慢翻了个身。他这一动,秋紫漪也从往事中回神,向白落星看去,只见师兄缓缓睁开了双眼。
白落星见到秋紫漪伏在榻边,颇有些惊讶,说道:“师妹,你回来了?”
秋紫漪站起身来道:“嗯,昨日晚间回来的。师兄,你怎么睡在这里?也不盖被褥,当心受凉。”
白落星在榻上伸个懒腰,说道:“本来没想睡的,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秋紫漪道:“师兄,你身上的伤尚未痊愈,如今又正当冬季,天气寒冷,还是要加意小心才是。否则万一再染了风寒,就更加不好了。”
白落星见她语重心长,谆谆教导,那神态语气,如同叮嘱小儿,不禁莞尔,说道:“师妹,你莫要挂心,我以后小心些就是。”
秋紫漪也是一笑,又说道:“师兄,我这次到京城,挑着上好的红参买了几支。下午便去煎几片来,给你补益身子。此物益气养血,于你最为适宜,以后我每日都煎一盏来给你。”
白落星与秋紫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相互之间也不必客套,当下便应道:“也好,如此多谢师妹了。”他说着便掀了被褥起身,走到窗前活动几下筋骨。
秋紫漪在旁边看他,只觉得师兄依旧那般丰神俊朗,气度洒脱,只是顾盼飞扬间,有时眼底不经意便透出些许恍然来。她看着看着,突然间想到李牧月,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