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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顽皮了。”子素轻斥著,却没逐开我的腿,默许了我的行为。
“嘿嘿……”我笑著吐了吐舌头,头在子素的颈窝蹭蹭。
“你啊,真怀疑你昨晚是故意小题大做,引我怜惜你,抱你。”子素喟叹著,却将我抱得更紧。
“怎麽会……”就是有这个可能性,我也坚决不会承认,何况我那时是真的情绪低落。
“我知道你不是,在你身边这麽久,你那点小心思,我还有什麽不明白的。”子素轻笑。
子素还真知道我,我仰头,对上他含笑的眼。
“子素,你真的把我宠坏了。”看到他含著笑意、包容与宠溺的黑眸,我鼻子一酸,闭上眼,脸贴在子素的胸前,下意识的扣紧子素的手。还有谁,能比子素更疼我呢……
虽然看不到子素的表情,猜也能猜出,子素现在一定笑得很温柔。
三哥谋反的证据,在查出大概之後,我将计划书以及参与行动的部分官员名单,夹在一本奏折中递给父皇,目前三哥被软禁中,父皇对外宣称三哥有疾,在府中静养。
三哥的事大家秘而不宣,没被牵连到的官员,以及宫内的人,都极力想把父皇的寿宴办好,用喜气冲淡沈闷的气氛。安儿也在大哥觉得安全了之後,在我的帮助下悄悄的换回宫中。我在距父皇生辰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开始装病,把自己的脸色用颜料涂得黯淡,说话不那麽活力十足,眼睛的神采减弱,偶尔也在人前气喘几次。怕影响到御宴的质量,他们对我的生病格外重视,时常过来探望,我不得不在脸上长期使用改变肤色的颜料,让脸色显得灰暗而无血色。
“你已经很像了,上回不是把他们都给吓到了?”子素挽著我的发梢,下巴搁在我的肩上轻笑。
我第一次在人前“发病”把御厨们吓得手足无措,盆儿碗儿碎了一地,把前来取膳的江公公也吓得不轻,都跟著抱起我往御医处跑的子素跑,得知是哮喘发作时稍稍安心,减了我不少的工作量,还在御膳房外给我搭了间屋,让我在那里做做点心什麽的,也不用受他们的影响。还别说,只有我一个人单独使用,可比跟著他们烟熏火燎的舒服多啦,我怎麽早没想到这一招儿?
“我上不来气……呼……你扶我起来……”听到外面的足音,我往子素身上一软,虚弱无力的说。
“主子,主子,您怎麽啦?我给您拿药……”子素非常配合我,惊声高叫。
“砰”…屋门被大力推开,江公公闯进来。
“小主子这是又犯病了?”他一幅比子素还紧张的模样,还不像是装出来的,多少让我心中升起一抹感动之情。
“是啊。”子素顾不得招待他,急著把我放在床上,取“药”给我服用。
江公公在我床前团团转了半天也搭不上手,最後只得立在床头,小心的等我恢复“正常”。
“呼……呼……”
我又喘了半天,才在子素的运功帮助下半坐起来,开口说话。
“江公公,您放心,後天的寿宴,不会出岔子,”我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就是倒……在灶台前,也会……会在把菜全……做出来之後……”
“哎呀,小主子,你这个时候就不要说这个了,安心养著吧,”他跺了跺脚,咬牙道,“反正大体上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再多关照一下其它的节目,菜品就是稍稍逊色,万岁爷在高兴的时候也觉不出,倒是御医说的安养之法……难道多在这院子里种些树,比不得在山中吗?”
江公公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出乎我的意料。
难道他是真心对我好,关心我的吗?饶是如此,事到如今戏我还得唱下去,我还指望他能在父皇面前帮我求情呢。
“唉……这都是命……”我一脸怅然,“也许我……注定了要……在这里等──”
子素捂住我的嘴:“主子,您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您的病会好起来的。”
我黯然摇头,抓下子素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自己的身体……什麽样子,难道我……自己……不清楚吗?江公公,说什麽後天……的菜我……都要做……不然,我怕是没……机会再给……父皇做菜了……”
江公公垂下头,半晌才说:“好,不管你後天能不能做菜,咱家都会设法让万岁爷召见你,回头万岁爷要给赏的时候,你只管求爷赐你出宫养病就是!”
“啊……”我和子素齐声惊叹。
22
想不到这麽容易就让江公公成为我们的“共犯”……有了他的加入,成功出宫的把握又加了一分。
我激动的又喘了起来。
子素再次给我喂药,然後一叠声的替我向江公公道谢。
“别谢了,咱家出来这麽久,也该回了,小主子好好休息吧。”江公公甩了下拂尘,微叹一声推门而出。
“太好了!”等江公公走出院子,我和子素欣喜的抱成一团。
现在,就等著御宴过後,收拾东西离开皇宫了!
我现在连菜都不必自己动手切。
切好的各色食材已经摆在我面前,两个小学徒在一旁给我打下手,子素“紧张兮兮”的站在门口往里望,一幅随时都准备著冲进来给我喂药的模样。
我的脸色当然很差,有气无力的指挥学徒们做这做那,御厨们在忙碌中时不时从御膳房里递出几道关切的眼波,大家都在努力祈祷,我能支持到做完该我做的菜。
相对於众御厨要做的数量,我需要做的并不多。父皇借寿辰大宴群臣,每位御厨的工作量比平日加大了许多,不得不调各宫的手脚灵活脑子聪明的宫人前来帮忙,能分我两个平日就在御膳房打下手的学徒,已经是在照顾我了。
我今天要做的是专供父皇食用的大寿桃一个(其它的由御厨做……本来全是该我做的,我有病嘛……);供所有人食用的以糙米、红糯米、小米、小麦、荞麦、绿豆仁儿和甘薯为主要原料的特制五谷饭,取意“五谷丰登”;一道由各种菜蔬为主素菜“寿比南山”;一道以特制豆腐(我盯著学徒照古方用豆子做的)为主要原料的汤“福如东海”。
快炒炒熟的花生米,在被学徒声速碾碎之後撒在已制作成功的“寿比南山”上端出去,做“福如东海”的时候,我没有用御厨们调出的老汤来提味(因为那里有肉,是荤的),而是改用好几种味美多叶的菇类熬成浓汁,佐以豆腐和其它的豆制品炖,在烹制过程中散发出的香味,令小学徒的反应都有所迟滞,我索性捞了一些先给他们喝,才使唤得动他们。
菜、汤、饭、寿桃都一一端了出去,小学徒回到御膳房帮忙打下手去了,我和子素坐在灶火已灭,仍然充斥著食物香味的屋中,等待著即将开演的锣声。
急匆匆进来传口谕宣做“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厨子进见的江公公,终於成为这场戏开演的敲锣人。
一号配角:我,二号配角:子素,跟著江公公脚步匆匆走向大殿,那个我不曾有机会列席的地方,去见今天的主角。
“皇上,您要奴才宣的厨子来了。”江公公对著主座上的人报告,我和子素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磕过头之後仍跪在指定的位置上,连头都抬不得。
“平身。”醇厚的男中音,带著威严让我们起身。这就是父皇的声音啊……
我和子素站起来,依然低著头,紧盯自己的脚尖,江公公在引我们前来时再三告诫:未经许可决不可以抬头,免得惊了圣驾。真是奇怪的规矩啊,天子的胆子很小吗?被人不经允许的看了会受到惊吓?八成是哪一代的先皇被人吓到过,才定了如此规矩,免得自己的後代也像自己一般在人前失态。
“抬头见朕。”
我抬起头,第一次很正式的见到生我的男人,我的父皇,风氏皇朝的第十五代皇帝风允行。
老天真是厚待他,明明四十岁的人了,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跟本沾不上“不惑”的边儿啊,虽然他是个俊美的人,但我却长得不像他,我比较像娘……也许,我的眉毛像他一些?
我看著他,努力在脑海中刻下他的样子,以免在多年之後,完全忘记父亲的容颜。
见我如此的看他,父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小夥子年纪轻轻,做出的菜品味道可真是不错,朕早就想瞧瞧你了,你,叫什麽名字?”
“请父皇……恕罪,儿臣……风定颜……呼……没有用本名……没用……真面目……见父皇……”我轻喘著摘下面具,一字一字但清晰无比的说,并且再次下跪,“……恭祝父皇……呼……‘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在子素怀中挣扎著吐出最後几个字,看著因乍听到 “父皇”两字离座而起,如今已立在我眼前的男子,我正式“发病”。
“定颜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