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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言沉默不答。
那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些罪孽,都是实实在在的。
无法磨灭地,在他们的爱情里,划上一道道血痕。
可是,这爱来的愈发惨烈,愈发坎坷,才会愈发去想要争取,想要守护。
只因着一模一样的爱,今生难求。
赶到遗魂谷,已是三日后的夜晚。
四人均是疲乏难当,窝在马车里简单整顿了一下,清早便向谷中出发。
冰雪初融,阳光反着金黄的光亮,竟莫名的有了些暖意。
怀抱着莫子卿,感受到那强自支撑的身子不住地打着战,楚言将棉袍脱下给他裹紧,才复又迈开步子往谷中走去。
遗魂谷地处山林深处,入口竟是在山石夹缝之中,那高耸入云的山石竟似天雷劈开,分为两段,中间只留了一人的距离。洛川当先走进,楚言将莫子卿背在身上,季染辰紧跟其后。
那山缝随着走势而愈发的扩大,直走了百米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而眼前的景象也令几人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气。
空旷的山谷中遍布着森森白骨,还有许多是刚刚逝去的,衣衫褴褛的死人。他们死状各异,却都是极为痛苦,面目狰狞。
洛川撇撇嘴,才要说话,让季染辰拦下,示意他噤声。
你不知这里埋伏着什么样的危险,你最好当四周皆是危险。
路不难找,只要沿着那白骨和死人铺成的路走下去,那是唯一一条路,只是没有几人能活着走下去。
地上泛着腥臭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背上的莫子卿愈发不安稳,低低地咳嗽着,声音不大,却是掏心掏肺地难受着。
那条死人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几人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兵刃交接之声。
几个人均是神色一凛,手心处不由得紧了紧,耳力辨别来,那打斗之人约是五个,功夫中上,只是看来相持已久,气力已然不足。
洛川低声问道:“他们是来求什么?杀人,还是救命?”
楚言将身上莫子卿绑得紧了紧,才低声道:“只怕还没见到夜魄,便先内斗起来了。他们五个功夫出自一脉,相持不下,早晚是力尽而亡。”
季染辰皱起眉头,轻声道:“看来这个夜魄果然不凡,单是见上一面,就这么你死我活。”
那地上的森森白骨和腐烂尸体,只怕都是这样的下场了。
岂不知,这遗魂谷,有去无回。
耳听得那边兵刃声渐渐落下,到得最后,只留了一个人仗剑杵在地下支着身体,眼看体虚力乏就要昏死过去,却强挺着颤声道:“可能见上谷主一面?”
无人答话,空旷山谷之中只有寒风凛冽着,呜咽有声。
那人等不到回答,他永远都等不到了。
楚言几人走到近前,便看到了那五具尸体,装束相同,显然是同门师兄弟,却不料在这里相残而死。
四人站在一片树林之前,那树林正如一片屏障,将遗魂谷格成两个世界。
屏障下不知何时站出位妙龄少女,杏眼水汪汪地打量着楚言等人,忽而展颜笑道:“几位远道而来,我家主人命我等准备酒菜,恭候多时了。”
众人一时吃惊无语。
心头却愈发忐忑起来。
暴风前的宁静最让人心烦意乱。
夜魄早便知道他们会来。
鸿门宴么?
人已来了,退无可退,楚言当先负着莫子卿跟上那少女的步伐,走进林中。
几人才步入那林子,便发觉四周树影重重,方位不断变换,竟是置身于五行八卦的阵法之中。洛川对五行一窍不通,季染辰略知一二,便暗暗记下了步法。
少女不慌不忙地带着几人走出那迷魂阵,那竹屋就凌空横挂在悬崖绝壁之上,一条绳索也无。
上面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唤道:“是玉宸宫的贵客到访么?”
少女连忙应声道:“是。”
两个人虽然声音不大,然而那竹屋有几人高的距离,两个女子的声音却婉转清晰,丝毫不显费力。
“二位留步,楚少侠这边请。”前一句却是对着洛川两人说的,那少女眼波流转,看向楚言,伸手指向那竹屋的方位道。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少女身子一轻,已然如飞燕般略上竹屋,站在栏杆向下看着楚言。
洛川忙道:“搞什么名堂,那几个人宁可打死他也不见,你来了他就摆宴招待?师兄,不能信他!”
楚言摇头道:“不管怎么都得一试,你们两个等在这里。”说罢背着莫子卿也跃上竹屋,稳稳落在那少女身边。少女并不惊讶,却也微笑着道:“好俊的轻功。”楚言回敬道:“姑娘好身手。”
踏足那竹屋之中,楚言才发觉,那竹屋只是一半露在外面,由青竹编造搭建而成,屋子另一半竟是将山石挖开,却是半间石屋了。
竹屋与石屋之间横拉着一道珠帘,里面隐约可见桌椅用具。
那少女对楚言道:“少侠进吧,主人在里面等着。”
楚言看了那女子一眼,见她并无异样神色,自知问不出什么,便索性掀开珠帘走进去。
岂知进了那珠帘,方才见到里面别有洞天。
第二十回
那山石已被挖出几个空穴出来,里面火把照明,仍能看出内里深不可测,似是能直通进山体之中。外面厅堂中几把座椅软榻,一方长案,一个书架,别无其他。
楚言心头疑惑,背上卿儿却是闷哼一声,痛的紧了。
想着这一路将他背来,只怕他趴在楚言背上也并不好受,便将他放到软榻之上。莫子卿伸手捉着楚言的衣袖不肯放开,身子痛楚得迷糊之间,也不忘记喊着楚言的名字不要他离开。
楚言拉着他的手,扶着他躺下,让他枕着软垫靠得稳妥,低声道:“卿儿听话,我带你来治伤,不怕。”
正说着,忽然脑后生风,楚言急忙闪身出手相隔,却见那身后一个黄衫的身影仗剑而来,正是秦玉溪。
秦玉溪偷袭不成,剑尖一挑,侧身向莫子卿那头刺去。楚言功夫自然高出秦玉溪不少,虽然并不担心她会伤到莫子卿,但见她凌厉狠绝的剑招也不禁心惊,知道秦玉清的死对她打击极大,因此下手用了五六成的力道,反手钳住她手腕,“铛”的一声,长剑落地。
“楚言!”秦玉溪嘶哑着声音凄厉地吼道,“你害死我姐姐,如今,还想杀了我么!”
楚言心里一跳,抓着秦玉溪的手立时便松了,退到软榻边护在莫子卿身前道:“玉溪,你姐姐的死我有责任,我愿一力承担,但是和卿儿无关,请你不要迁怒与他。”秦玉溪冷笑道:“与莫子卿无关!你若不是爱上他,又怎么会不要姐姐,姐姐自杀都是为了成全你们!”
心知她说的没错。
斯人已逝,无论如何无法弥补了。
楚言沉默不语,秦玉溪看准时机忽然从怀中抽出匕首,纵身而起,刺向莫子卿的胸膛!
她这一招突袭纵使趁楚言不备,然而楚言身手却快过她,又紧张莫子卿,一招小擒拿手将秦玉溪按在塌边,竟是动惮不得。
“秦姑娘……”眼看着秦玉溪在自己手下挣扎,楚言于心不忍,只得又放开手,“此事过后,楚言自当谢罪。”
秦玉溪正待再上前,却叫一人喝住:“玉溪,你够了!”
楚言不是第一次见到夜魄,却是第一次仔细打量他。
那人不怒自威,纵只是站着,也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在。
秦玉溪见了他也只是叫了一声:“夜哥哥。”便不敢再去找楚言麻烦,乖乖地走到他身后。
“我允你刺杀他二人一次机会,你自己不把握,又有什么怨的?”夜魄冷声道,也不去看身边低着头的秦玉溪,“你功夫不足,自当勤学。”
训斥得秦玉溪面红耳赤,不敢说话,才抬头看了看楚言,道:“他还剩五天时间,你来的及时。”
楚言听他并未开口拒绝,心中便升起一丝希望,忙道:“久闻大名,还望出手相救,楚言感激不尽。”
夜魄摇头笑笑,径自走到一张椅子坐下了,伸手拿了茶杯把玩道:“听玉溪说,你就是为了这个莫子卿……才和秦玉清悔婚的?”
秦玉溪听到夜魄这个问题,立时又怒目圆睁,正要发作,却被夜魄拦下,看着楚言,等着他回答。
“是。”楚言没辩解,只吐了一个字。
夜魄挑眉看着那软榻上卧着的莫子卿。
莫子卿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