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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道,“你这样的一身医术,没于民间,太可惜了,太医院医正之位还空着,跟朕回京如何?”
他仿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干脆地道,“是,臣遵旨!”
我这才一笑道,“太好了至于现在么,先帮朕救一个人。”
181。重生(下)
医仙果然是医仙,三日之后,先生身上的毒已尽去,那天半晚,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时许檀刚为他换过药,他离去之后,我挥退了众人,正俯身为先生整理衣服,这时忽然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呻吟。
我全身骤然一震,呆呆站在那里,许久一动未动,然后猛然抬头望去,只见那双一直紧闭的眼,轻轻颤动两下,终于缓缓张了开来。瞬间,我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口干舌燥,紧张得连眼都忘了眨。
那双眸子慢慢张开,眼神有些迷茫,在我脸上停驻了片刻,然后渐渐清明,视线却仍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看着我。我从未在这双眼中如此清晰地见到如此复杂的情绪流转,惊诧、喜悦、无措、黯然最后是疲倦。然后,那双眸子终于平静了下来,静若死水,那张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略带惶恐的表情,只听他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道,“陛下,折杀臣了,这些事让下人来做就是。”标准神情,标准回答。
我愣了一下,脑中莫名一空,明明是最简单的君臣应对,我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呆呆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随着时间的流逝,眸光渐渐黯淡,脸上完美的表情再也无法维持,终于他霍然转头,轻叹道,“就那样结束,不好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脑中未及思考,已脱口而出道,“不好!”见他骤然回首,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我一口气道,“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就想这样逃走?我不许!不许!”
他怔怔看着我,眼中渐渐显出了疲惫痛苦之色,嘴唇轻轻颤抖,半晌方涩声道,“好”
我心中骤然一痛,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俯下身,紧紧逼视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你舍得?你的宝儿,还有我”
他的身体一颤,看着我,眼中茫然之后,是不舍可是他嘴唇轻轻翕动两下,却就是不开口,最终,只低声道,“那又如何?我可还有不舍的资格?那些流出的血,死去的人,可许我不舍?不过,陛下,你说得对,我还没权力死,陛下给我的惩罚,我会承担下去,我,做得到”说着,他竟轻颤着嘴唇,勾起了一个笑容。
我见了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半晌无法言语,心间如割如绞,胸口象压了千斤巨石,窒闷欲死,一瞬间,脑中无数往事无数情绪,生灭翻涌,直逼得脑袋像要炸开一样。
而他却只那样轻轻笑着,望着我。
我愣愣凝望着那个苍白飘忽的笑容,渐渐地心中那些纷乱的画面一点一点退去飘散,最后,眼前只剩了那双了无生气、甚至连痛苦也不见的眸子,脑中只剩了那天他无声无息躺在我怀中的画面我的身体轻轻一颤,瞬间,心头一片清明,终于再不多想,深吸一口气,开了口,“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看你一生孤寂,一生痛苦,做不到与你近在咫尺,却不相见,做不到和你朝夕相对,却不碰触,做不到将你紧紧拥在怀中,却仍要强迫自己竖起一道冰墙,将两颗心远远隔开我不要看你一生不幸,我也再没法行尸走肉地活下去。我给我们两个裁定的惩罚,我,却做不到安信,素和,对不起!霎那间心头也不知是轻松还是沉重,只觉忽然酸涩难抑,干涸已久的泪腺一阵刺痛,随即眼前竟是一片模糊。可我已再顾不得这些,只是全身颤抖着,缓缓向他伸出了手。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朦胧见他恍若不闻,一动不动。
我却再也等不及,猛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脸深深埋在他的怀中,抽噎着,喃喃着,“我做不到,做不到”怀中身体依旧瘦骨嶙峋,只是暖暖的体温却透过薄衣慢慢传到我的身上这个人活着,好好的,在我怀里,失而复得,叫我如何再能放开?
泪水渐渐打湿了薄衫,衫下紧绷的身体仿佛被滚烫的泪水融化,慢慢放软下来。忽然一双手臂猛地抱紧了我,那样用力,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之中,同时一声喑哑的低呼在我耳畔响起,“小淇!小淇,小淇”一声一声,婉转回荡。
天地开始摇晃,脑中一阵阵晕眩。不知是谁吻上了谁的唇,谁与谁的舌,追逐着,纠缠着,魂魄仿佛都在纠缠中沸腾融合。理智片片破碎,衣衫件件剥落,血液咆哮奔涌,肌肤火烫灼人,我的,他的,贴合厮磨,越来越热,好像就要燃烧起来,肢体相拥相缠,紧到疼痛,紧到无法呼吸。身体仿佛就要炸开,澎渤涌动的火焰盘旋着鼓荡着,寻觅着出口。最终,在本能的指引下,我与他,合为一体。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躁动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我的动作一停,仿佛无法承受那种极致的喜悦一般,全身战栗起来,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他火烫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然后,低下头,脸颊与脸颊相贴这一刻,我与他,终于完全融合,再无阻隔而他,在我进入的一刻,身体猛然一震,然后不由轻轻颤抖起来,手臂却搂得更紧,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火热的气息缓缓拂到了我的耳畔,灼得我全身一颤,心脏一阵狂跳,体内的火瞬间再次爆发,理智湮灭,任凭本能主宰,在那个紧紧攀附着我的身体中,驰骋挞伐,终至极乐之巅
许久没有过的极乐,可惜,结局却不是那么美妙狂乱之中,我们竟然都忘了他身上有伤,疏忽的结果就是,他晕了,我吓死了,衣服都没穿,裹了件袍子就冲出去叫许檀。然后,当我抓着许檀回到房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正在穿衣,见我们两个砰地闯进来,呆了一下,接着瞬间涨红了脸,蹭地一下抓过被子直盖到脖子,动作这叫一个快,实在不像重伤初愈的样子。
其实他再怎么遮也没用,不用看,屋中弥散的暧昧的气味轻易就能让人猜到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许檀看了看我,我的脸腾一下火烫火烫,他眼中显出几分无奈,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犹豫片刻,才垂下眼道,“卢大人虽然已无大碍,不过毕竟身体被毒性侵蚀过,又久未进食,体弱气虚,近期还是不要做太过激烈的运动为好。”
那边先生紧紧抓着被子,死死闭着眼睛,好像恨不得把头也缩到被子里,而我已经出离羞窘,只知一个劲儿傻笑,完全失去反应了。
先生伤势渐愈,擎宇楼之事也了,虽不曾再引来大鱼,不过经过审讯已知擎宇楼经过之前的清剿,这次的大战,精英折损大半,我也算放了心,于是,我们的船队终于再次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至于那个荆萝,先生醒来之后,我见过她一次。那时,我正坐在先生床边,搂着他一口一口地喂粥。先生见有人来,立时想逃,却被我一把抓了回来,他无奈之下,只好垂了眼,任我摆布了。
而荆萝跪在地上却根本没注意这些,只是一直死死瞪着我,半晌忽然道,“真没想到早知是你,我当初,我当初可惜主上竟一直被你骗了!”
我哈哈一笑道,“没用的!朕乃天命所系,自然逢凶化吉。”
她脸都青了,恶狠狠瞪了我一眼,转眼看到先生的脸,一怔之后惊诧地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微微一笑道,“这就是尊夫之功了。”
她顿时露出恍然之色,随即恨恨道,“他就会与我作对!我跟他没关系!”
我摇头叹道,“许檀为了你,不顾一切来求朕,你却如此无情,真是不识好歹呐。不过,你不要他,那正好”
她微微一愣道,“什么?”
我笑得一脸暧昧,“你说呢?他让我饶你,自然要付出代价的,对不对?”
她脸上瞬间变色,身体一挣,似乎就要向我扑来,可惜身上重重镣铐,最终又跌了回去,只尖声叫道,“你,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这个畜牲!”
我微笑不语,等她叫够了,才淡淡道,“为了他,朕今日饶了你,不过,别再给朕杀你的理由。你若非要执迷不悟,朕正可名正言顺地杀了你,留下他,他也怪不得我了。”
荆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只会一个劲儿“你你”了。
这时我终于收了笑容,正色道,“朕知道你出身苗疆,前朝苗疆变乱,朕的大皇兄率兵平叛,你的族人死伤不少。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今苗疆局势稳定,你的族人安居乐业,又何必让他们再受战乱之苦?而朕的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