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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笑闹时,就见谢晴忽然一勒马,然后,提声道,“玩够了吗?出来吧!”
众人皆是一惊,谢晴却只是一脸严肃,仰望着旁边一棵大槐树,一语不发。
好一会儿,树上终于有了动静。只听沙啦沙啦一阵响,从树丛中露出了一张小脸,却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水汪汪一双大眼,黑漆漆两弯柳眉,粉嫩嫩一张小脸,红艳艳两点樱唇,真真是个漂亮娃娃。只是现在那张漂亮的小脸上,却是一幅怯生生战兢兢模样,好不招人怜惜。就见他可怜兮兮看着谢晴,心虚地叫了一声,“大哥”
谢晴闻言,轻哼一声道,“我教你武功,是让你用来爬树的?”
那孩子微微低了头,作出一幅诚心悔过的样子,却又忍不住一下一下偷眼瞟向谢晴。
谢晴终于撑不住了,嘴角微微一勾,骂道,“在树上还没呆够?还不下来?”
那孩子如蒙大赦,立时眉开眼笑,忽地从树上钻出来,向下落去。谢晴双臂一伸,那孩子正好落入了他的怀中,然后就紧紧搂着谢晴的身子再不肯放开了。
谢晴温柔地捋了捋那孩子的额发,同时故作严肃地道,“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好好跟着徐先生读书吗?”
那孩子笑得这叫一个甜美,紧紧抱着谢晴道,“徐先生教的书我都背会了我想大哥了,就来找大哥了”
腻死了,腻死了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撒娇,真不害臊!我瞪着死死贴着谢晴的小东西,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那孩子一抬眼却看到了我,大概因为从没见过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我,随即又是甜甜一笑,叫道,“大哥哥好!”
我怔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回了一笑,应了一声,“好乖”这个,好吧,好吧,小孩子撒撒娇也是正常的。唉,这么漂亮的孩子,用这么甜美的笑容招呼你,实在让人没法抗拒啊!
这时,那孩子又用同样甜腻的口吻招呼了锦帆和晴霞,那两个却恭恭敬敬回了一礼,叫了一声,“小公子。”
我这时才想起来问谢晴道,“咦,他是你弟弟吗?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谢晴怔了一下,笑道,“他是我的族弟。”
我还欲再问,那孩子却开始兴高采烈地向谢晴汇报起学业来,又是跟这个学了什么书,又是跟那个学了什么招式。谢晴一边微笑着,应两声,问一句,一边细心地帮那孩子整理因爬树而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衣服。
那孩子倒也懂事,抬眼见我被晾在一边有些悻悻的,就笑着又来和我说话,谈吐之间,斯文有礼,言辞得体,颇有些小大人的样子。我见了,不由暗叹,谢大哥把这孩子教得还真是不错,恐怕费了不少心思吧?
就在这时,我偶一抬眼,却豁然一惊,心头怦地一跳此时,谢晴正为那孩子整理衣襟,因为离得近,我隐约可以从襟口处看到那孩子胸口上方似乎有几点红痣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只这么一停,已引得谢晴转头看向了我,我立时收束心神,若无其事地继续和他们说笑,只是之后的路上,我终究难免有些心不在焉,好在那几个聊得热闹,却也并不显眼。
走到半路,就有人找了过来,正是接那孩子的。谢晴对着那人却微微沉下了脸,轻声和那人说了许多,那人低着头只是唯唯称是,说了好一会儿,谢晴才把孩子交给那人。孩子自然又是一番依依不舍,却并不吵闹,磨蹭片刻也就乖乖去了,临别又甜甜地和所有人告别。
我也笑着,说着再见,只是心思却始终被那几点红痣纠缠,不得解脱。那孩子走后,仍是有些心绪烦乱,不知不觉话就少了很多。
没想,还未到客栈,就听谢晴低声问道,“小棠,你在想什么?”
我霍然回神,不觉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谢晴却只是凝望着我,看得我愈加失措,心头紧张得怦怦直跳,不知不觉已转开了头。这时,谢清却突然轻叹一声道,“心情不好?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决定,就别再多想了”
我怔了一下,才骤然松了口气,想必他以为我的失常,是因为和龙翔天的分别好吧,虽然这个误会不怎么美妙,不过,总比让他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好些于是,我并不解释,只低下了头,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谢晴这才一笑,拍拍我的肩道,“和我在一起这么久,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今天我的东道,咱们吃顿好的,给你补一补,好不好?”
闻言我骤然抬头,毫不作假地笑了出来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别说好的,连顿正经饭都没怎么吃过,他这句话对我来说,可比什么仙乐都好听!
谢晴见到我的笑容,先是一怔,然后,摇头,微笑。
锦帆却是一撇嘴,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晴霞则干干脆脆地笑了出来,说道,“公子,我看这一回,我可是要把钱好好带足了!”
晴霞是不是带足了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来的那一桌菜可实在够丰盛,还尽是我爱吃的大鱼大肉。而且这里已过淮水,菜肴的式样分量更接近江南,虽然也是鱼啊肉啊,却都做得极精致,细细巧巧的一碟一碟,瞧着只觉可爱,一点儿也不显油腻,顿时让人食指大动。周围环境也很好,两层小楼,一边临街,一边临水。这镇子虽不大,却因附近有海港,商旅云集,颇为热闹,街上人来人往,还有不少异国客,服饰奇特,十分有趣。另一边是条小溪,时已入春,沿岸细柳如烟,桃杏吐蕊,极是赏心悦目。
如此美景,如此美味,自是让我心情大好,胃口大开,信手挥洒之间,桌上菜已去了大半,那三个鸣金收兵的时候,我还在弃而不舍地打扫战场。
晴霞看了掩唇而笑,谢晴也笑,却不忘不时加两箸菜到我碗里,只有锦帆讨厌,撇撇嘴道,“吃饭拿大碗,干活白瞪眼。”
我怒,“谁说我不会干活!”
锦帆哼了一声道,“我说的!不服气?那你说你会干什么?会文还是会武?”
我呆了一下,然后使劲儿想,越想火越小,心里越发虚,半晌,突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道,“我会种菜,会做饭!”冷宫练出来的,应该算特长吧?我总不能说我会治国安邦吧?这话说了连我自己都不信,唉
那两只俱是一脸惊诧,“你会做饭?”
我郁闷忿忿不平之下,当即回道,“是啊,赶明儿我露两手给你们看看!”
那两个互看一眼,一个乐,一个撇嘴。
谢晴一笑,正待替我解围,这时就听旁边桌突然爆出一声咒骂,“昏君!”
本来热热闹闹的二楼,顿时一片安静,所有目光同时瞟向了我们旁边。就见那桌坐着三个书生样人,其中一个一脸义愤填膺,应该就是他了。旁边另一个年长的正在拉他,见众人目光转来,连忙拱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舍弟喝醉了”众人这才纷纷转过视线,楼上渐渐恢复了热闹,只是我却再也吃不下了,控制不住地竖着耳朵听那边说话。
那几个人早已压低了声音,只是我离得近,凝神之下,仍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就听刚刚叫骂那人道,“大哥,我说的不对吗?那人刚一亲政,便要南巡,劳民伤财,沿途惊扰了多少州府?只说临安府,广征民夫,硬要在一月之内为他建造一座行宫”
另一人连忙道,“好了,你少说两句”
那人却并不住口,只是声音更低了些,“还荒淫好色,喜好南风,仗着权势,胡作非为据说如今那位独孤侍书就是玄冥教的玄瑾,不知怎么被他看上,惧人家武功高强,就将独孤家几百口下狱,逼人家就犯为了得到前右相卢衡,甚至逼死了太后更骇人听闻的还是,他和前太子,自己的亲哥哥,也是不干不净”
听到这里,我已经听傻了我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可我万万没想到,在民间,我已经被传成了一个□。更让我郁闷的是,传闻之中,真真假假,前因后果听来丝丝入扣,十分之唬人。
不过郁闷之后,也不禁奇怪。卢家的事就算了,玄瑾出自独孤家,这在朝中和玄冥教都是只有上层才知道的秘密,怎么会传得这么广?而且说他是为我所逼,若是玄瑛传出去的,不会这样为他师兄开脱,恐怕还会添油加醋,说是玄瑾为求富贵如何如何主动。
至于我和二哥的事更是秘密,明晖宫都是我的亲信,不会瞎说,宫中人就算知道一些,又有谁没事敢不要命往外传?
难道,是有人故意散布的谣言,只为败坏我的声誉?
正自皱眉苦思,忽然放在桌上的手一温,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