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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头一舒,高兴地大叫一声,“好!”
谁知与此同时,陆简却脱口一声,“不好!有毒!”
我呆了,这时才注意到,门口火里冒出的烟中竟带了紫色,想是刚刚那帮蒙面人扔了什么东西到里面。
陆简情急之下,一把剑更舞得犹如一团银光,竟生生将眼前蒙面人逼退了数步,一把抱起我,向门口跃了过去。可惜未到门口,已有三个蒙面人闪身过来,拦住了我们。陆简无奈,护着我;又和那些人打了起来。可是,我却明显地感到,他的动作渐慢,没一会儿,身上已经数处受伤,鲜血慢慢染红了他的衣衫。
我正焦急万分之时,忽然听不远处响起了一个银铃般的笑声,“陆兄弟,你中了我的毒,内力剩不了多少了吧?何必再苦苦支撑,我们只想要屏风,又不想要你的性命”
这声音好像听过,我抬头望去,就见院中一个彩衣美妇,正笑咪咪看着我们我心中一凛,原来竟是荆萝!
就在我一失神间,眼前一暗,一个蒙面人突破了陆简的剑圈,抬手就来夺我的屏风。
陆简被两个人缠住,根本分不开身,见状,情急之下大喊一声,“不能给他!”
我正和那个蒙面人争抢屏风,被他这一声大喝惊得手一抖,屏风脱手飞出,只听嗖噗屏风好巧不巧,正正落到了一旁的火堆之中,屋内着着火,燥热异常,屏风早被烤得干了,这一落到火上,立时红光腾起,锦绣化了飞灰
一时间,所有人都呆了。
我的额上开始冒汗,看看这边,看看那边,突然,干笑两声道,“好了,没了,不用打了!”
一句话说完,窗外的荆萝已是一声尖叫冲了进来,揪住我的领子,抬手就是两巴掌。
我眼前顿时一黑,竟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却发现手脚都被绑着,正躺在地上。一抬眼,就见陆简被两个蒙面人钢刀架颈,一脸愤怒地站在一旁。
这回完了我脑子有点发木,僵硬地转转眼珠,却看到荆萝就站在我身畔,正脸色铁青地紧紧盯着我,见我醒来,抬手拔出旁边人腰上的剑就要砍下。
我立时大吼一声,“等等!”荆萝的剑势一顿,我趁机一口气道,“你不能杀我,我看过屏风上的图形,已经都记住了,现在屏风没了,那上面的东西只有我知道了!”
荆萝怔了一下,嗤笑一声道,“你知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连忙道,“那屏风在我手中这么久,我既然知道它事关重大,又怎会没有半点好奇,好好看看?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屏风中的秘密,上面都是机关使用之法,对不对?”
荆萝皱了皱眉道,“你看得懂机关图?”
我故作镇定地一笑道,“不错,那上面是一座密道的走向,以及各处机关的方位和开启方式。比如第一处,应该是在乾位八步之处,左三右四”
荆萝听我说得有鼻子有眼,脸上终于显出了半信半疑的神色。
我赶紧趁热打铁道,“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你现在杀了我没有半点好处,如果留下我,却可能打开密道,拿到其中的宝藏,何乐而不为呢?”
荆萝没说话,手上的剑却慢慢放了下来。
我心中一松,心念一转,想再加把劲儿。于是,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一挑眉,俯下身,把耳朵凑到了我嘴边。
我在她耳畔轻声道,“杀了我,你的任务就彻底失败了,不如带我回去,你也有个交代,对不对?”
荆萝闻言,猛地抬起了头,死死盯着我,半晌一言不发。
我心中怦怦直跳难道,弄巧成拙了?早知道装得笨一点儿,没准儿她还不容易起疑。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的背已经让汗水湿透了,终于,荆萝轻笑了一声,却转过了头,对陆简身边的两人道,“放开他!”那两个蒙面人闻声收刀,荆萝一抬手,一封信向陆简飞了过去。
陆简随手接过,看了看封皮。
这时,只听荆萝道,“麻烦陆堂主做回信使,这是我们主上的信,请您交给谢大侠,就说,那件事还请他再思量一下。”
陆简听了,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荆萝,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看我,飞身跃起,几个起落,已经没了踪影。
我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祈祷陆大哥,陆祖宗,就算不为我,为了那份机关图,你也一定要尽快想办法救我出去啊
不过,老天爷显然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从那天起,已经三天了,我几乎一直被捆着,一会儿放进车底,一会儿放进船底,吃足了土,喝饱了水,不知被他们带着走了多远,更不知走到了哪里,我几乎已经绝望了。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们的马车似乎驶入了一座院落。因为这些天我们一直是风餐露宿,幕天席地,所以,当我听到了在车前咯吱一声门响,然后在身后哗啦一声上锁的声音,我立刻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莫非是到地方了?
我正想着,已被抬下了马车,因为蒙着眼,所以只能听到刚刚街市之上的嘈杂之声渐不可闻,耳畔只余鸟鸣啾啁,鼻端则是草木清芬。宅院似乎很大,我被人抬着,曲折萦回,足有一柱香时间,然后轻轻一声门响,仿佛进入了室内,四周宁谧,针落可闻,薰香淡淡,若有若无,这时,我才终于被放了下来。
到了我心中一凛,全身不自觉地都绷紧了。就在此时,蒙在眼上的布被拽了下来。我猛然睁眼,就见自己身处一间宽敞的厅堂中,借着烛光可以看到,四下雕梁画栋,陈设精美,奢华考究,几至张扬,却又不显伧俗看来主人挺有钱啊,品位也还行,就是有点嚣张。
正自想着,眼前一暗,一个挺拔的身影立在了我身前,与此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略带惊诧地响了起来,“是你?”
一瞬间我如遭雷击,骤然抬首,一张俊美狂傲的面容就闯入了我的视线。我的身体立时僵硬,连呼吸都停顿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从喉中挤出了两个字,“是你”
127。往事
无声细雨,清幽小巷,行人寥寥,独自一人,一伞,寂寂而行。耳畔,是木屐敲击青石路的哒哒之声,缓慢悠远,鼻端,是春雨混着春泥、春草的气息,清冷润泽。抬眼,小巷深邃,恍若无尽,低首,青石如镜,泪湿妆镜的斑驳铜镜。身上,春衫微湿,不耐春寒,凉意沁肌入骨,心中,绵绵亦湿,似愁似怨,恍惚迷离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打破了这片宁静,骤然回首,人影一闪,擦肩而过,许是衣诀之风,扫过手臂,腕上一软,油纸伞飘然而落。一怔之下,回身欲拾,一人已抢先一步,屈膝俯身,捡起了伞,递了过来,同时抬首,对我微微一笑,剑眉微扬,星目凝辉,俊美无畴。
雨雾渐生,烟霭迷离,如梦如幻,眼前只余那人一双深邃的眸子,清晰之极,直入人心。
呆呆看着那人,早已忘了伞,一颗心瞬间停顿之后,恢复了跳动,却是越跳越快,越跳越快,耳际嗡嗡直响,仿佛可以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慢慢张开口,然后一声尖叫
“啊!”我尖叫一声,猛然坐起身来,心口还在怦怦狂跳,急促地喘息了很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茫然抬眼,绣幄低垂,兽烟迷离,转头望去,帘栊半卷,天色幽暗,细雨如丝,悄然入扉。
原来下雨了,怪不得,那样的陈年旧事,也能借着春雨,从深深地底,破土而出那是,我们的初见,如梦邂逅,当日每每思及,每每甜入心底,现在想来,仍是如梦,却是,噩梦
苦笑一下,摇了摇头。
那时的自己,一个可怜可笑的傻孩子,刚因为下毒之事,白捡了一个太子做,却是半份喜悦也无。整日只想着先生的那一犹豫,觉得整个天下都欠了自己,委屈得不成真是个孩子连带着,把煌煌宫城,硬看作了深深牢笼,熟悉的一张张脸,硬看出了莫测可怕,整日,只觉迷惘惶恐,只想逃离。于是,就有了那一次的偷溜出宫,于是,就有了那一次的邂逅如梦如幻,似缘似孽
拥被呆坐,明知不该,可心中往事,仍然如潮涌来,无可阻挡。
那时的自己,未经人事,只是一个微笑,温和之中,隐藏狂傲,就让自己心头小鹿乱撞,呐呐得连话也说不出,伞也忘了接。于是,引得那人又是一笑,优雅地站起身,举起伞,一把伞遮住了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呼吸都乱了。那人却是从容自若,低头望着我,眸深如海,柔声问道,“相逢即是有缘,初来京城,路径不熟,不知是否有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