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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礼子又开了口,“卢统领不必着急,我们根本不用找,只要问安总管就够了,他自然知道,陛下可能躲在哪儿在这宫中,恐怕再没第二个更加了解陛下的习惯和想法了,对不对?”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礼子转向了安信,阴恻恻地一笑,我心中立时一颤。
就见卢谦果然向安信走了过去,俯身道,“安总管,你是聪明人,如今那人大势已去,你又何必给他陪葬?只要你说出他的下落,我保你富贵不失,如何?”
安信紧紧盯着卢谦,一字字道,“卢谦,你身为大燕百姓,陛下臣子,却叛国逆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不怕生前为万民咒骂,死后受百世唾弃吗?我倒要劝你,莫要执迷不悟,回头是岸呢!”
卢谦顿时全身一僵,然后,声音都颤了,骂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奴才!”
安信冷笑一声,接道,“好个不忠不义的畜牲!”
卢谦暴怒之下,猛地伸手掐住了安信的颈子,我顿时大惊,险些叫出声来。就见小礼子抢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劝道,“卢统领且慢动手,陛下的行踪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呢!”
卢谦怔了一下,死死盯着安信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安信这才猛然扑到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卢谦盯着安信的背影,突然,冷冷一笑,道,“安总管嘴倒是硬,就不知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了”说着,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于是旁边两个人上前几步,俯身架起了安信。
安信一边低咳着,一边轻蔑地看着卢谦。
卢谦阴沉沉地望着安信,回手拿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铁棒,举起,然后,猛然砸下顿时,一声惨叫,伴着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际,我只觉胸口如遭重击,瞬间,痛彻肺腑,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却靠到了身后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是纪炎,他一下搂住我,稳住了我的身体,似乎还悄声说了什么,我却是听而不闻,只觉剧痛入骨入髓,难挡难挨。许久,眼睛才重见光明,却仍是紧紧盯着那里。
那一棍,正砸在安信左边小腿之上,我在这里,都能看到,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就听卢谦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改主意了?”
安信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对着卢谦,呸了一口
卢谦脸色更沉,没说话,只是,再一次,举起了铁棒然后,是安信的一声闷哼。
我全身猛地一抖,痛到,连叫声都发不出来了,接着,只觉眼前一暗,眼睛已被一只大手遮了起来,就听纪炎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看了,我们下去!”然后,身体就被他拖着往后走。
我一下伸出手,抓上了墙壁,指尖深深地抠入了墙缝之中,纪炎手上使力,我似乎听到了指甲断裂的声音,可是,却没感到痛,我心口的痛,早已远远超过了那种痛纪炎见状,不敢再用力。于是,我又扑过去,伏在了墙上。
我的眼睛还被纪炎遮着,可是,我还有耳朵,还可以听到,安信的一声声闷哼,卢谦的一声声逼问,只是,始终再未听到,安信说过一个字
安信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卢谦的声音,却越来越急躁,终于,就听卢谦怒吼一声道,“快说!他到底在哪里!”
这时,窗外传来了隐隐的更鼓之声,安信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已经,半个时辰了吧?陛下,应该,应该已经到宫外了”
停了一下,卢谦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他不是躲在宫里?”
安信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可是语气却是异常欢快,“躲在宫里?怎么会陛下自有方法,脱得了身我,我刚刚那么说不过,不过是为了,误导你们,拖延时间呵呵你们,你们,两个蠢东西”
然后,是卢谦的一声暴喝再后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我软软靠在墙上,一动不动我以为,我会哭,可是,眼中却干涩得,连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心中空空荡荡,宛如生生被挖走了一块儿,却再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113。素和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那边终于再次传来了声音,却是卢谦,“都给我到各处去找,各个宫门附近,宫外的各处街巷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接着,就是连连的应答声,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小鹰一声兴奋的低唤,“阿爹!我把机关修好了!”
纪炎嗯了一声,没接话,迟疑着,似乎在寻找措辞。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等他开口,转过身,看着他笑道,“我们走吧!”说着,当先一步,走向了密室
安信,你放心,这条命,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珍惜,我的责任,我也必会努力担当至于你的仇,一息存,定不忘卢谦,今日之痛,他日定要你百倍偿还!
心中一片清明,足下奔驰如风,在阴冷的密道中穿行。没用多久,就穿过大半个禁宫,来到了密道口。
密道的出口设在宫城附近的一处荒宅之内,此宅面积不大,但在这条尽是显贵的街上,却是最出名的一座,闹鬼之名这自是历代燕王为掩盖此处的真正用途,而故意放出的障眼法。
站在暗门之下,倾听片刻,确认并无异常,我拧动机关打开了门。立时,一片清辉洒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就见高旷的夜空之中,一轮明月孤悬,四周更无半缕浮云原来,雪早已停了,连天都晴了突然,一阵寒风刮过,卷起碎雪,刮落一头一脸的凉我顿时一个激灵,扣上风帽,双手一撑,钻出了洞口。
这处出口设在后园石桌之下,站在地上,四下望去,残垣断壁、荒草乱石都被白雪覆盖,倒将平日的衰败之相掩去大半。再往远看,就见皇城北侧似乎隐有火光,侧耳去听,风中竟仿佛夹着喊杀之声。
我心中一惊,那边正是羽林卫的驻地,难道是与刺客交上了手?不对啊,若是刺客,怎么会这么大阵仗,倒像两军厮杀一样。
这时,纪炎站到了我身后,问道,“那边好热闹羽林卫是收到了你的消息,正在进攻皇城吗?”
我沉吟了片刻,道,“过去看看如果是真的,正须我在场,稳定军心,鼓舞士气。”
纪炎听了,点了点头。
匆匆出了鬼宅,穿街越巷,眼见再过几条街就到了羽林卫的驻地,正在这时,忽听不远一阵喧哗。我们连忙闪身,躲在暗处。偷眼瞧去,却见前面大街上,几个内禁卫模样的人,正挨家挨户,细细搜查。
我回头看看纪炎,纪炎用手指指我们刚拐出来的小巷,我点点头,我们三个蹑手蹑脚,又往回返。
谁知刚转过弯,就见一名侍卫正在小巷那头,我赶紧缩头,已然来不及了,那名侍卫张口大叫。顿时,小巷那边一下涌来数名侍卫,同时,身后街上刚刚那几名侍卫闻声也赶了过来,两面成合围之势,向我们逼了过来。
“跟着我!”纪炎低吼一声,抽出腰间佩刀,抢步上前。我急急跟在他身后,小鹰却反身面对追上来的敌人,拔出了靴中匕首,一面后退,一面严阵以待,两个人一前一后,将我护在了当中我这个羞愧,小纪也就算了,小鹰才多大,我竟还要他保护,这可真是
我还在胡思乱想,小纪那边已经动起了手。就见他手起刀落,朝一名侍卫斜刺劈去,那侍卫举刀一挡,却立时被荡了开来,身形也是一个踉跄,小纪当下反手一刀,抹上了对方的脖子,同时,刀势不缓,顺手砍向了下一个侍卫。那边小鹰也动上了手,别看他人不大,身形灵活,招式娴熟,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打,护着我,艰难地一点点向前行进,拦在前面的侍卫一个个倒下,可是,却有更多侍卫闻声而至,越聚越多。突然,脸上一热,几滴鲜血洒上了脸颊,我惊慌抬头,就见小纪臂上一条长长的伤口,正在缓缓滴着鲜血望着眼前蜂拥而至的敌人,我不禁有些绝望,数条街后,就是羽林卫驻地,难道,竟真的到不了了吗?
一时有些恍惚,脚下一慢,没跟上小纪的步子,哪知就这一疏忽,眼前寒光一闪,抬首只见一柄钢刀当头劈下。我急忙向后躲去,足下却不知绊上了什么,脚踝一阵剧痛,身形一慢,那刀眼看竟躲不过了。我顿时骇得全身僵硬,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谁料,就在那把刀离我额头只剩半寸之时,竟生生停住了,然后,缓缓地向后撤去我抬眼瞧去,就见持刀人手腕之上紧紧缠着一条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