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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多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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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龙文章止住笑,那种苦痛而戏谑的神情在他脸上停滞半秒后瞬间消散,他忽然认真得让张立宪不由自主地收拢十二分的注意力,极近的距离,仿佛能从瞳孔的折光直看到人的心底,“我要你。”
张立宪拧起的眉心陷下去更深,但他答得干脆,甚至带着率性:“可以。”
“当真?”龙文章贴得更近了,直到近得让张立宪不知不觉地将那三个字扭向自己从未想过的意味,以致他瞬间全身细胞警铃大作,血液迅速地涌上面颊,蒙受折辱的羞耻和愤怒让张立宪在超乎常人的自制力下仅仅是后退了一步,窗外钻进来的夜风带走了两人之间交混的呼吸,“是。”他几乎咬碎自己的牙,才挤出了一个字,睁圆的怒目瞬间溢出一层透明的液体,视线模糊。

龙文章贪恋地看着张立宪急速变化的神情,心底的柔软塌下去,溃不成堤,终究,是个单纯的孩子。

猝起的火焰迫不及待的把光芒散发到这间屋子的每个角落,张立宪隔着眼里骤然四溢的曲折光线看见龙文章从身旁的桌子转回脸,依旧是那么近,却比在黑暗中更不真实,“张营长,你可以回去了,你要的答案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我不仅要你,我还要孟烦了,要迷龙要不辣,要我的所有炮灰和你们这些精英一起,要你们活着,要你们有一日能活着回家,要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样子。”

“龙团座没有告诉我方法,自然要不到我。”张立宪忽然笑开,双目的决绝在龙文章眼里却像钻到逻辑空子的孩童,带着恃骄笑容和必达目的的执拗。
“你就这么想死?”龙文章微微扬起下巴,说出来的话,重得空气都托不住,直砸而落,撞进心脏,闷疼。
“为国捐躯,得其所哉。”张立宪并不犹豫地重复着沙盘之战上所说过的话,他是真的遵寻着这样的铭言,从少年征战开始,从满目沧夷开始,从硝烟四起开始,若是为国,捐躯何吝。

龙文章好似忽然被抽去全身的气力,他笑着摇头,他使了四川话,问了一个让张立宪始料未及的问题:“屋头还有些啥子人?”
“屋头还有些啥子人,跟你有啥子关系?”张立宪挑眉,乡音不自觉地跟出来。
龙文章眸色黯下去,嘴唇的颜色是厚重的深红,转回字正腔圆的调子:“亲人骨血,灰飞烟灭,情何以堪?”
“呵,”张立宪轻轻地吐了口气,“如果军人不抵御日寇,又多少人,与亲人灰飞烟灭?”
“不,”龙文章沉凝地看向张立宪,“并非不抵御,但抗敌不是不把兵当人的杀戮,我们不能打那样惨绝人寰的仗!我们一直要安逸,死都想要安逸,我们想要一个最终的答案,但答案不该是死。”
“在战争中,活下来,回家,”龙文章看着张立宪的眼眸,仿佛看进他的灵魂里,“那里,这里,有爱你至深的人期盼你活着,你知道不知道?”

“我……”张立宪猝不及防地跌进龙文章深潭一般的双目里,一种快要沉溺窒息的感觉灭顶而来,从未有一个人的眼神让他如此迷失,每一道视线都绕满了延绵不断的情感,心跳不由自主地跟着加温的视线一步一步的变快,彼此呼出的空气又被吸入对方的肺里,那样的信息传递过来,在张立宪的脑海里不可置信地炸开,你可知,我爱你至深,所以不想告诉你,不想让你死!

“不!”张立宪几乎是吼出来,“仗打成这样,中国军人里再没有无辜之人,更妄谈血亲眷恋,国之将亡,何来小家?!”
龙文章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掩在张立宪的眼睑上,张立宪出人意料地顺从,掌心内侧迅速滑落的热泪,滴在张立宪整齐的军装衣襟上,氲开,像四散的情感,决堤。
“可我不能让自己人去打那种断子绝孙的仗,”龙文章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不能。

龙文章放下手掌,他极度疲倦地转过身,也不再看张立宪满面的泪痕,把自己扔进木板床的破被褥里,脸深埋进去,声音闷到令人崩溃地低语着:“我不能。”
张立宪笔直地站立在那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站了多久,他只知道最后灯熄了,龙文章像死了一样伏在那里直到他走了都没有动弹过分毫。张立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师部的,他满目都是吞噬光明的黑暗,黑暗里龙文章一直在说,我不能。

“我不能,”袁朗看着吴哲说,“成才现在的表现让我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
“先入为主抱有成见是个坏习惯,队长,”吴哲撑在袁朗的办公桌上,他发现即使是俯视的角度,自己却仍在感官上不占丝毫优势,“我说过我们这样的人都一个通病,就是太相信自己的嘴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队长,你现在甚至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袁朗靠在椅背上,上仰的目光对上吴哲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眼睛所能看到的事实未必是事实,因为存在的现象是可以捏造的,表现同样是可以伪装的。至于少校你的话语,有可能是被蒙蔽后所得的结论。成才这个兵,一开始目的性太强功利心很重,不管他现在是否仍旧这样,目前根据他的表现我不能下结论,我只能说我会继续考察,直到到考核演习结束。”
“带着成见的考核有意义吗?”吴哲压低了身体,“你一开始就拒绝他参加第二次考核,直到现在还处处针锋相对毫不留情。”

袁朗的食指在嘴唇上来回摩挲,他忽然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蓦地站起来贴到吴哲跟前:“吴哲……”
“呃!”吴哲被袁朗瞬间变化的姿态打断了话语,“队长,我很认真的在和你讨论问题。”
“我知道,”袁朗的笑容并未因此消减,“我也很认真……我只是站起来而已,少校,你为什么忽然强调态度问题?”
“态度是一个很关键的起点,态度错了,对待事物的主观意向就错了。”吴哲被袁朗靠近的脸逼得唇舌干燥,说出来的话都有些打结,大爷的,吴哲心底暗骂了一句,个烂人说话干嘛这么近距离?!

“所以,你的态度是什么?你的立场又是什么?”袁朗看着吴哲浅麦色的脸颊浮起淡淡的血色,魔障一般,只想靠得更近。
“用公平的标准衡量,哪怕他曾经不合格;给予相同的机会,不要一味抹杀。”吴哲强压下心里乱窜一气的心跳,好容易把话说完,已经觉得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哦?”袁朗眼尖,抓住了吴哲眼里转瞬即逝的火焰,那簇火焰分明倒影着一幅烽火四起兵荒马乱的影像,“为什么我觉得是,吃醋?”
“什么?!”吴哲惊得要跳起来,“吃醋?!”
“难道不是?啧啧,说起来,这些日子光顾着削南瓜,好像很久没有和长腿的电脑过招了啊,我的少校,”袁朗笑着说,“想我了就直说么,不用打着成才的招牌啊。”

脸上的血色在泛滥之前被克制住,吴哲舔唇润喉,忽然笑得促狭顽劣,声音被蓄意碾成轻沙微糯,直贴到袁朗的脸颊后侧耳廓旁边:“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想了。”
袁朗意外地着吴哲光润的唇贴近,又吐出近乎摄魂的音节,让袁朗头一次有一瞬间觉着自己仿佛狐狸下山头撞岩石,他怔了怔,嘴角开始勾出戏谑的弯弧:“欠收拾的小混蛋。”

阿瑟在袁朗和吴哲接着在办公室里小擒拿你来我往的劈啪声里扶额,朗宁噗一声笑出来:“绝配。”
“是喽,绝配撒。”阿瑟扯着嘴角说,“怎么听到你那两个主人都说‘我不能’,就想问问他们,格老子,龟儿子的你是不行吧,什么不能?!”
“是不能,不是不行!”朗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能不就是不行,不行不就是不能么?”阿瑟饶有兴致地看着朗宁一阵巨咳,不想下一秒就被朗宁抓腕压臂,动弹不得。
“阿瑟,”朗宁制着挣扎的阿瑟,笑容隐约地说,“你倒是看看老子行不行?”

强劲的手力由手腕至手臂,箍制的动作由不得身体的半分活动,阿瑟的余光扫过吴哲灵活地脱、闪、避,朝气蓬勃的神情在狭小的办公室充盈,煞是好看。阿瑟眼里微不可见的黠光一闪,它扭过头,照着朗宁的颈间就是一口,朗宁吃痛,手上松了劲,一眨眼的功夫阿瑟已经跃下窗台,急速地在夜色里消匿,远远地只扔下一句话:“兵者诡道。”
“诡道个屁,”朗宁龇牙咧嘴地伸手揉着被阿瑟咬过的地方,“你小子纯粹是耍赖!”


第二十四章



“那里,这里,有爱你至深的人期盼你活着,你知道不知道?”

淡淡的余晖在田间屋角洒下来,张立宪坐在流经禅达的小河边,支起一条腿,嘴里叼着半截草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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