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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7年春,张作霖趁陆军各部演习,派出校阅委员杨宇霆到张宗昌第三旅,名为校阅,实则遣散。一次视察张宗昌的部队,两下一碰,话说岔了,杨宇霆张口便骂,操娘声不绝于口。谁知张宗昌接口道:“你操俺娘,你就是俺爹了!”随即给杨宇霆跪了下来,害得比张宗昌年轻三岁的杨宇霆红了脸,整肃也就不了了之了。显然,这种急智,还得配上过人的厚脸皮才行。张宗昌又想法拢络住杨宇霆,结果杨宇霆不仅没有实行遣散,反而在张学良、张作霖面前为张宗昌说好话,于是,张作霖对张宗昌大加宠爱,立即把他从吉林调到沈阳,并将张宗昌部改为奉天陆军第三个旅,下辖四个团。这就是护国战争结束后一年时间内张宗昌的人生轨迹。。。
随后的故事就脱离了原来的历史轨道,张宗昌成了这次奉军入关参战的第二受益人,第一自然是张作霖。可是要比起投资回报率,张作霖可就要吃大亏了。张宗昌硬是以一个旅的兵力扩充到了二十万人的规模,一跃成为奉系势力中第二把交椅。张宗昌独掌山东军政大权后,利用山东的富庶,大力扩张自己的武装力量,不过具体扩充到了多少,张宗昌似乎也有些绕头,现在他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绰号:“三不知道将军”。具体来说就是不知道兵有多少,不知道钱有多少,不知道女人有多少。
这个还真不是张宗昌矫情,而是这位仁兄天性所致。张宗昌招兵简单的很,军装一套,武器一发就行了,既没有青年军的标准制式,也没有什么政治思想教育。张宗昌给下头的军官任务很简单,你能拉来多少兵,你就是多大的官,于是张宗昌手底下的部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起先张宗昌还饶有兴趣的给这些部队下番号,后来烦了,让手底下的参谋按顺序发番号就是了。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不可能知道自己有多少军队的,根据当时一些山东官员的估算,张宗昌的军队大约在二十五万到四十万之间,这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至于不知道钱有多少,则是因为张宗昌年轻的时候穷怕了,所以一朝大权在握,自然是拼命刮地皮。加之他虽然是山东人,却是少小离家,常年在关外厮混,自然对老乡的感情也就浅薄的很了。短短一周之内,张宗昌就往大连的日本正金银行送了不少于十次款子,加上他家里堆积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具体他有多少钱,他自己也说不清。值得一提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宗昌的军队里,军官也是有样学样,而奇特的是,这样的军队在很多时候还特别有战斗力。毕竟对于没文化和信仰的人来说,金钱的诱惑始终都是存在的。
至于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这也反应了我们的张宗昌同学确实很忙,入主山东七天,他居然娶了五位姨太太,王振宇对此只能顶礼膜拜,甘拜下风。。。
就在张宗昌春风得意的背后,是山东人民身上的沉重的苦难。如果只是一个张宗昌那还没什么,撑死他一天也就三顿饭,睡觉也就一张床,玩姑娘也不可能血战二十四小时。可除了张宗昌本人外,还有大大小小好几十万小张宗昌呢,这下山东人民不干了,这还打算给大家伙活路吗?山东人确实是憨厚淳朴的,但那是活得下去的时候,活不下去的时候,你就知道梁山好汉为什么是在山东发迹的了。。。
一时间,齐鲁大地,风云雷动,而张宗昌却还在鼓捣着抢在孙烈臣之前拿下河南的美梦。
第387章 风雨欲来(五)
张宗昌的横征暴敛,以及他手下军队的累累恶行,终于引发了山东的民变。
长期潜伏在山东沂蒙山区的土匪这一次成为了民变的主力军,过去,这些土匪打家劫舍还要给老百姓一点活路,毕竟要可持续发展吧。
可张宗昌这个混蛋,十分公平的一视同仁,在搜刮地方的工作中真正贯彻了匪过如梳,兵过如洗的原则。
如此一来,土匪就剩下两条路了,要么接受招安,要么被压榨到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毕竟没牌照的土匪怎么看也是斗不过有牌照的。
但是永远不要低估被压迫者反抗的决心和勇气8月16日,享受过民国初期一段美好时光的山东士绅们第一个忍不住跑到张宗昌那里请愿去了。这让张宗昌十分不满。
张宗昌对着这些士绅十分愤怒的吼道:“俺可是山东最大的父母官,你们敢反对俺,那就是不孝。”
士绅们又好气又好笑:“那父母官大人,对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是否也敢给条生路,巧取豪夺为哪般?对您手下的军队是否也敢严肃军纪,无法无天为哪般?”
张宗昌面对汹汹的群情却豪不害怕,掏出手枪,一扣扳机,就打飞了好几个士绅的帽子,抗议的人群一阵惶恐。
“俺老张不懂你们这些花花肠子,现在在山东,俺老张最大,俺老张要怎么的就怎么的,你们要是不服,那就是要造反啊”然后又吹吹自己的驳壳枪道:“你们要敢造反也行,可就算俺老张答应了,你们也得问问俺老张手里的这个家伙答应不答应,是不是啊?”
士绅们这才明白自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长长的叹息一声之后就让张宗昌手下那帮子土匪兵连推带踢赶了出来,这个过程中,这些穿着军装的土匪还不忘从士绅身上取走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金表啊什么的。。。
既然正规的渠道无法有效沟通,山东人也就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身体里隐藏的血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别把老实人当傻b。
第一个爆发大规模民变的地区就是在沂蒙山地区,导火索则是一个让人嘀笑皆非的事情。
沂南马牧池村,一百多户淳朴的山东百姓住在这里,他们谨遵祖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逢节庆就去安心礼佛。1910年10月至1911年3月,清王朝最后一个冬季,异常寒冷。就在这个冬天,6万条生命被一场数百年不遇的大鼠疫吞噬了。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疫,大厦将倾的清政府,既无主张,也无能力应对。当时中国的医疗卫生体系近乎于零。1905年北京才开始在巡警总厅下设立专事清扫垃圾的卫生处。首都尚且如此,哈尔滨这个边陲的新兴城市情况就更加不堪了,甚至连一名华人西医都没有。尽管在大疫之初,官府也做了一些防疫工作,但设备落后、缺乏科学知识,使得这些努力在汹涌的疫情面前无异于杯水车薪。疫情沿铁路一路南下,一时“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有如江河决堤,不可遏止。“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龙江、长春、呼兰,甚至河北、山东……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长。正如当时东三省总督锡良形容的那样,疫情“如水泻地,似火燎原。”(后来经考证,其实早在1910年春夏之交,俄国西伯利亚就已经发生了疫情,但西伯利亚人烟稀少,居住分散,再加上俄国方面控制严密,疫情没有扩大。出于对自身的保护,俄国把大量疑似染病的中国劳工驱逐回国。劳工们带着病毒,沿铁道一路向南)当时消息传到了马牧池村时,整个山东已经是人心惶惶了,而朝廷除了辟谣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临近的村子出现了感染者死亡的案例,村子里的更是因此惊恐不已。
这时还是老族长想出了一个安抚大家的办法,大家一起集资,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请省城的工匠铸造了一座高达两米的铜制弥勒佛,还特地在弥勒佛身上镀金以显诚心。
这佛像一立,还真的通神了,整个大瘟疫期间,马牧池村硬是一个人没死平安过渡。。。
于是马牧池金佛的名号就这样传开了,四方的百姓纷纷涌来朝拜,祈求弥勒佛保佑自家平安。
随着香火的旺盛,这里又建了牧马寺,还从登封少林寺请来三个和尚侍奉弥勒佛。
果然,接下来的几年,山东沂蒙山一带风调雨顺,大家的日子也兴旺的多,直到张宗昌来了。。。
张宗昌派往沂蒙山地区招兵买马的是他的亲信部下许锟,这人原本是直系的将领,后来跟着张宗昌投了奉系。起先是张宗昌手下的团长,这次奉军入关,张宗昌得道升天,许锟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了,从团长到旅长到师长,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许锟已经升到了张作霖的安**麾下直鲁联军第三方面军的司令了。这样的升迁速度堪称火箭,不过放眼整个奉军,差不多都是这么个情况。
许锟拉队伍的手法和张宗昌如出一辙,完全就是土匪拉杆子的方式。收编一帮子土匪地痞,结拜成兄弟,封官许愿,然后他们再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