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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有办法,你放心,他死不了。”
那张景天写的休书被紫萱当面撕了粉碎,“不过一张废纸,要的就是你俩的恩断义绝。”
景天再次高高扬起的掌被紫萱半路给牢牢截住了,紫萱挑眉道,“我会给你打第一次就不会给你打第二次!”
景天也一脸的怒不可赦回了句,“我和白豆腐会给你破坏第一次也不会再有第二次!你给我记着!”然后忿然离去。
紫萱扯起魅惑一笑,自言自语道,“难道没人告诉你蛇毒只会发作一次吗?”
长卿熬过这次便好了,根本算不上致命的毒,只是太在意对方了反倒给我钻了空子!
其实长卿早就想走,他最初让景天一个人照顾卿儿的初衷就是自己以后会独自离开去蜀山,自己身为蜀山大弟子却为了儿女情长放弃了拯救苍生的己任,如果景天无法独立照顾孩子的话,必定会给他徒增不必要的牵绊。
想过各种理由离开,却没想到最后自己的离开竟然是这样。
移情?别恋?
是什么足以小天逼迫身染风寒的自己独自签下休书离开……
他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的,对自己来说这么深刻的感情,为什么对另一个人来说,随随便便就能擦掉?
走出永安当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大门上三日前自己亲手贴上去的喜字,红闪闪此刻那般赫然醒目,扎眼的好似一个奇耻大辱。长卿扬手撕了去,残余的一些红色碎纸还粘在门上,在风吹拂下瑟瑟而振,小天,你知不知道你给予了我的就像从我这里夺走的一样多,此刻残破的自己,心早在永安当就被狠狠掏空了。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硬撑着往前走,发丝散乱,衣衫上净是尘土,挺拔的蜀山大弟子早已不在,像是飘在渝州城的一个游魂。抱恙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步伐虚无下,正午的烈阳刺目的光透过长卿五指的缝隙间投射在他惨白无血的脸上,然后便是直直倒下身去。
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这样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什么天下苍生,什么世间浩劫,他都不想去管了,景天,卿儿,就这样了无生息地死去也不失为一种圆满的终结吧。
第52章 梦卜重逢
然而长卿定是没有死,他是自己醒过来的,身上的寒气似乎消去了,倒是不得不服了自己这样强大的自我复原能力,药未沾病自去了。
自己竟然直直倒在了蜀山上山道的入口处,还从正午一直昏厥到了夕阳西下,这落日余晖倒是给自己徒增了一抹凄凉。先是费力地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熟悉地到一处溪涧旁稍稍整理下自己的妆容,再不济也不能将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带上蜀山。
拿沾湿了的手指抹了抹鬓角的碎发,再舀了一捧水浣洗了下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些,对着澄净的池水照了照,气色似乎看上去好很多了。
在清洗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手上虎口处小蛇留下的牙印居然浅浅隐去了,有点奇怪。
长卿不会知道在他昏迷的时候,一个抹紫色倩影徐徐而至,替他寻得一片庇荫之地后,再盘膝替他逼出了蛇毒,并且运气散去了长卿体内的暑热。
紫萱含泪执手拂过长卿还沾有薄汗的侧颜,拿衣袖替他拂去额角的汗,深深凝望,“长卿,我知道你会回蜀山,此行不易,若不是逼你净了六根,了却俗尘,蜀山下的琐事定会令你分心。恶人总得有人来当,只要你能平安度过此劫,我便一切都值得!”
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长卿,紫萱百感交集,若不是因为蛇毒发作与中暑昏迷,自己怕是无法看见长卿这般酣然毫无戒备的睡颜罢。
——你毒发,我比谁都心疼你,长卿。
良久,紫萱起身离去,接下的路必须由他独自走下去。
其实这般唐突地回蜀山是徐长卿不曾预见的,与景天的盟誓竟然成一一函休书,卿儿也留给了景天,自己现在真是了无牵挂,纵是立马接下这蜀山下一任掌门也不过是顺天行事。
两指一拢,建言出鞘,御剑回蜀山,该来的总该来。
再上蜀山,心头是难耐的苦楚。不论如何,当掌门清微见到长卿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怎么想到来见见我们几个古稀老头了,新婚燕尔不该好好陪着景天吗?”虽然是打趣的话,可是此刻的长卿听来却是如针毡般刺人。
长卿蹙了蹙眉,没打算将景天休他一事道明,只是寒暄几句,“掌门师父你们可好,长卿当日一走竟走了半年之久。如今这蜀山之事,苍生安危,我岂能在渝州独享其乐而不管不顾。”
掌门虽然很心疼这孩子的懂事和“视天下安危为己任”的气概,但是眼下邪气要化身成魔,乃世间的浩劫,的确得长卿帮忙。
“孩子,天色已晚,不如就回客房歇息吧。”说罢摆了摆手。
因为长卿午时昏迷后一直到夕阳西下,现在更是房内点起了灯,时候不早。
“弟子告辞。”
回了房内,长卿竟然早早就入眠了,身心俱疲,要不就是这嗜睡的习惯打怀上了卿儿起就养成了,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了。
他看见了景天,带着已经有半人高的卿儿在永安当内嬉戏,卿儿长得很像自己。
又看见一个比卿儿小点的孩子,长得比较像景天,蹦跶到了永安当内。景天是见了孩子就高兴的,立马摸着那孩子的脑袋问道, “这孩子谁家的,这么可爱啊!”
那幅画面看来那般动人。
长卿抬头默然不语,是你的。
景天依旧笑的灿烂,这岁月在他脸上没留下半点痕迹,还是像当初十九岁时般英气。身子突然一怔,见到了孩子身后不远处的长卿。笑容凝固,设想了千万次相遇,真的见了,无语凝噎。
“你的小孩?”景天问,“和谁的?”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愚钝。
长卿一把揽住了正被一手牵在景天手里小孩子,言语间很是淡然,“总之,不是你的。”
“哦,”景天点点头,卿儿突然跑了过来,抱着景天的大腿儿撒娇,长卿不在的日子里自己就是这般带着卿儿,卿儿虽然大了,反倒越发粘人。
“爹爹,那个人是谁呀!怎么盯着我看?”卿儿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目光从始至终都留恋在他身上的长卿。
长卿轻轻喟叹,一别数年,卿儿俨然已经不认识了。
景天疑惑的看着他,长卿的眼泪掉下来。
“你怎么哭了?”小卿儿走过来牵着长卿的手。
长卿蹲下身来,他想抱抱卿儿,一别这么多载,卿儿长高了,也变的更好看了。卿儿木愣地站着原地,看着对方泪眼婆娑下抱起自己,卿儿拿小手替长卿抹去了泪水,“叔叔,你别哭。”
长卿身子一怔。
——我是你爹爹啊,怀你九月有余的爹爹。
……
景天抱着另外一个小孩走过来,然后伸手一把搂住了抱着卿儿的长卿,趁其不备在其脸颊处印下浅浅一吻,好似久别重逢的心境,那边纯粹。
“回来吧,”景天亲着长卿,原来白豆腐如此委屈的爱着自己和卿儿。
“我已不是原来的我。”长卿挣脱了景天的怀抱。
“不要再离开我,”景天紧紧拥抱着长卿,“白豆腐,我好想你。”怀中的人背脊一僵,景天继续加深了那个揉碎了数十载相思,炽烈眷恋的吻,口中铮铮道,“我有多爱你,知道吗?”
眼泪掉下来,我等你,说爱我,等了许多年,未必迟。你走了,缠绵的时间里消失。有风在沉寂,有爱在角落微笑。
两个小孩在阁楼的小床上呼呼的午睡。
不觉间好像回到很久以前,长卿的身体因为景天的存在而燃烧,不顾一切的贴近彼此,床上,地上,疯狂的咬着,啃噬着,爱恨交织下,更刺激这次数年后重逢的两具清瘦的身躯,直到彼此累的快晕过去,气喘吁吁,长卿换换穿上衣服。
“白豆腐,跟我回家吧。”
“恩。”
景天看着长卿,看着孩子,忽然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峰回路转,大致就是这样。
“嗯……”长卿突然难受地扭了下身子,再缓缓睁开眼。
——刚才的居然是梦境,梦不悲伤,自己心头却一地的殇惘。
似乎带有某种卜筮的意味,梦卜属于他们的将来?然而……卿儿是他与景天生的,那还有个孩子呢?何来的另一个孩子?
长卿笑了笑,如今早就是一纸休书把自己逐出了永安当,自己却还在这做着毫无边际的梦,还当真了起来,人真是越活越不切实际。
天已破晓,长卿动身起床,叠好被子后便带着建言剑出了房门。
练剑或者就会成为他的全部了。
本来想着是除去了邪气祸乱人间一事,自己便可与景天还有卿儿好好在永安当内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