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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一想也是,自己竟然一夜间感染了风寒,“是该隔离,今天我自己去隔壁厢房睡好了。”一边说,长卿的身子还不禁地颤抖着,想必毒发期未过。
景天闭目不视,拿手中攥着的休书往白豆腐脸上甩了过去,景天知道自己此刻必须狠,不狠对方说不准真会没命,那女人当初在蜀山想害死他也不是开玩笑。
见到景天这休书竟然是狠狠甩在徐长卿的脸上,而且还是此刻这般病体孱弱的徐长卿,重楼不禁咋舌,但戏还是得演下去。
长卿被那薄薄一纸函打的脸上生疼,但远不及心疼,当他开启展开,看见上面字迹一笔一划,一个“休”字旁边一个叉。再想起那夜重楼所说,心中便了然。
——是休书!迟早该来的。
休X
徐长卿,犯了休X七O罪中之淫,
我景天书此O以示要与徐长卿XXOO,速速离去永安当!
如下是原文:
休书,
徐长卿,
犯了休妻七宗罪中之淫,
我景天书此信以示要与徐长卿恩断义绝,速速离去永安当!
第51章 缘止于此
长卿的心说不出的痛楚,那双温润如水的明眸有些茫然,却死死盯着景天,手里紧紧捏着那函信纸无言以对。
重楼才不小心瞥了一眼,看见上面那么多圈和叉便也忍笑不已。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景天拿胳膊肘用力顶了下重楼,然后一把拽回那封自己磨了一早上的休书,大声念道,“休书:徐长卿,……在家侍奉老公不好,动不动就给老公气受,不谙家务,不守夫纲,夫景天书此信以示要与吾妻徐长卿恩断义绝,速速离去永安当!”
长卿愣神了下,原来大声读出来的感觉比文字还要来的清晰,那个“XXOO”是“恩断义绝”,一种难言的悲凉袭上心头,“景兄弟所说的是七出之条,你写的可和你读的不同,如你休书中所言,敢问我何时犯了‘淫’这一条?”
“淫……”景天本想着一笔带过,现在白豆腐这般质问,反倒令他难以启齿。
长卿见景天久久不作答,便说,“若乃莫须有的罪,这休书无效,且你毁我清白!”
一听这休书无效,景天急了,“怎么无效!你和重楼的那一夜你不记得了不代表不存在!”
听闻景天提起那一夜,长卿倏然间睁大了双眸,瞳仁涣散,睫毛忽闪着,试图望向重楼,却得到的是缄默。
——那一夜竟然是真的!
似乎比起昨夜偶然间听闻到的景天要休自己一说,这个真相更让人错愕无助。
手用力扶着案几,支撑不住颓然乏力的自己往下沉,坐在地上。
景天看了眼白豆腐,皓白的衣服上都是地上的灰尘,以前面若冠玉的脸庞都是错愕彷徨的神情,景天有些不忍,但男人的尊严却甚嚣其上,于是继续说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就走!”景天才说罢,怀中的卿儿突然间大声哭闹起来,嗷嗷的哭喊声一浪浪攫住景天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坎,似乎是感应到大人的争吵变故而感到无措,便不停地哭着。
——卿儿是幸福的,难过了能大声的哭,而我呢?
景天不禁为自己所处的尴尬凄凉和白豆腐的涣散失神而莫名地倍感气恼。
长卿木木然,看着景天怀中哭闹的卿儿,对,自己不能就此被休,卿儿还小,卿儿需要他和景天一起抚养大。
其实早脸色惨白如纸却还佯装镇定,直视景天道,“这休得建立在夫妻关系上,我和重楼若是发生,也早在我们认识前,算不上淫!”
景天和重楼都是一惊,以他们的认知,长卿应该是不反驳半句就此离开,此时的长卿变的不同,竟然处变不惊地据理力争。
而且长卿说的是“若是发生”,对于那一夜虽然意识斑驳却还是存在些许意识的。
见两人无言以对,长卿颤颤巍巍地起身,打算伸手抱来嗷嗷大哭的卿儿安抚下,冰冷的手一触及景天的手臂,瞬间又提醒他白豆腐已毒发,说不定真会死的。
景天一手摆去白豆腐伸来的手,然后高高抱起卿儿,不给白豆腐。目不斜视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今天我势必要休了你!”
低沉浑厚的声音里透着铿锵和隐忍,长卿蹙眉间已然一脸的死灰。
我和景天真的缘止于此吗?
诸多无奈与不甘此刻却化作一席缄默。
正当彼此都是默然不语之时,一个声音撞入。
“不许休!谁敢休了长卿大侠我唐门女侠第一个灭了他!”说话的正是唐雪见,大步跨进房内,一把揪住景天的衣襟。
景天一把拽住了雪见的臂膀,“这没你什么事!”依旧是压低了的声音,“我的家事你也管?!”
雪见本来闲来无事想来逗逗卿儿,这孩子长得实在水灵,拜堂那天见过后就一直惦记着,才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争吵和卿儿的啼哭,本着女侠作风,雪见在门口偷听了。
“怎么没我事!你们两口子闹别扭,卿儿怎么办!你做事不要一根筋好不好!”
景天身子僵了那么一下后转而宠溺地望了眼卿儿,继续他所坚持的,“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卿儿!你懂什么!”
——正是因为卿儿不能小小年纪就从此没了爹爹。
自雪见进来后,一直沉默的长卿突然兀自问了句,“是因为紫萱吗?”声音也被压低了的,头深深埋着,景天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是。”
景天口中的“是”俨然和白豆腐所理解的“是”截然不同,会错意便成了千古恨。
哀痛莫过于心死,长卿反倒是心中一片豁然,毫无怨言地咬破手指,然后一手攥回那纸休书,按上手印后便递还给景天,“卿儿你替我照顾,永安当是你的,我这就回房收拾衣物,家中余下的一切我都不带走,留给你和卿儿,至于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抬头却刚好对上了景天跟随而来的眼神,曾经的自己每次看到景天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或是热烈或是爱惜地紧跟着自己的身影而流转,一个难以自持,一个心随情动,而今……他看不清那幽深的眸里盛满的是关切还是漠然,赶紧低下头看着地面,顿了顿气息,终究是爱太深,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留恋地望了望一样收回眼光的景天和景天正哄着的襁褓中嘤嘤而泣的卿儿,几乎是哀求的启口道,“小天……”
“恩……”景天抬头,额前的刘海被窗棂缝间裹挟过的风吹得遮住了双眼,看不清长卿此刻的表情。
“……我能再抱抱卿儿么?”
景天不懂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步,明明怀里的儿子还这么小,明明自己根本见不得白豆腐被伤害,明明……可伤他最深的正是自己,也许白豆腐还是爱着自己吧?
把怀中的卿儿递给了白豆腐,看着他身子正虚,趁他一门心思抱着卿儿之际,偷偷在他身后用手隔空作势地扶着,生怕万一他一个无力倒下,自己也好稳稳接住。
长卿一直强忍在眼里的泪水终是啪嗒啪嗒打在卿儿的襁褓中,点滴坠下,染的红色的襁褓蒙上了点点殷红,宛如罂粟。卿儿本就哭红了的眼眶又瞬间噙满了泪水。一会又很有灵气地伸出小手来,似乎是想给长卿拭去眼泪,长卿忙说,“爹爹不哭。卿儿也不哭。”
于是拿指腹去擦拭卿儿脸上的泪痕,可是擦了几下发现水渍越发大颗大颗地打在了卿儿粉嘟嘟的小脸上的竟然是自己的泪,爷俩儿皆是泪眼婆娑。
重楼别过头去不忍多看,他无法想象景天是怀着什么心情看着忍着掩饰着。这一去一留的两人皆是困苦不堪。
良久,长卿转身将卿儿递给景天,怕再抱一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好好照顾,毕竟……卿儿真是你的孩子。”
白豆腐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个“真”字瞬间就可以让我压抑得喘不过起来,景天知道自己对白豆腐早就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了。
只是……只是这一切……自己却把最深的一刀捅在了白豆腐的心上,口口声声说要保护白豆腐,可自己又对白豆腐做了什么!恨不得里面掴自己一个耳光泄恨,紫萱令人厌恶,而自己现在被逼做下的才是真正的令人厌恶。
景天呆呆地看着长卿踉跄地扶着墙面走了出去,身影好似夜风中摇曳不止的烛光,虚渺间却透着毅然。可景天只能目送他独自远去,就连要追出去的雪见都被景天伸手揽下,手掌被雪见咬的渗血都不知道放手。
似乎长卿的离开给景天打击颇大,呆如木鸡地久久看着白豆腐离去的方向,直到对方走远了才想起解药一事,便去后院找紫萱,“人我休了,解药呢?”
“我自然有办法,你放心,他死不了。”
那张景天写的休书被紫萱当面撕了粉碎,“不过一张废纸,要的就是你俩的恩断义绝。”
景天再次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