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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话题跳跃得太快,黑子有些跟不上赤司的思路。
“既然是重要的人,不小心可不行呢。”赤司从大衣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十分高级的单反,摆弄几下,递到黑子眼前。
小小的屏幕里挤着两个人的影像,拍得不甚分明,但的的确确就是黑子和黄濑。
照片中,黄濑将黑子逼到墙根,跨坐在黑子的腿上,黑子的双手则被高高禁锢,双颊上有可疑的红晕。两人相互依靠,似是在接吻。
同一个姿势,不同的角度被拍了很多张。
黑子立刻反应过来。他伸手要抢过相机,声音里的怒气已经隐藏不住:“你偷拍我们!”
赤司的手腕轻巧地收回,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国民偶像黄濑凉太是个同性恋,而交往对象又是篮坛的新星黑子哲也,如果把这个消息买给文春周刊,哲也觉得值多少钱?”
赤司向来说到做到,黑子的头脑空白一片后渐渐冷静下来。
“时隔七年的见面,居然是来威胁我,赤司君真是……”黑子想了想,还是没说出什么形容词来,“虽然只是道听途说,但是赤司君现在似乎是京都某个大产业的继承人吧,难道还缺这点花边消息的钱?”
“如果哲也和凉太断绝关系,从此以后也不再联系,我就把这些照片销毁。”赤司的异色双瞳闪着异样的神采,“但是如果让我发现你们仍然私下有联系,我有很多办法让凉太不能再在娱乐圈混下去。”
黑子并不怕这些照片的外流。在篮坛靠的是用技术说话,但是黄濑就不同了,这些照片可能会把他从至高点狠狠地摔下来,摔得他再也站不起来。黄濑已经失去打篮球的资本,不能再让他的人生更加不幸。
赤司的手段黑子已经见过很多次,但这一次还是让他不寒而栗,他承认自己输了,摊手笑得有些凄凉:“赤司君之前也是这样威胁大家的吗?”
赤司不可置否,回答得无奈:“如果继续威胁黄濑还有用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哲也。”
“我明白了,其他人我也不会再见。”黑子木着脸,“赤司君,请回吧。”
赤司的表情却突然柔和了下来,用手挡住了黑子即将要关上的门。
“赤司君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新年过后哲也就要去美国比赛了吧。”
“是的。”
“有遇上什么困难吗?”赤司问得真诚。
这算什么?威胁之后是假装好心?黑子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忍受赤司了,他冷着脸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赤司君。请滚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是黑子哲也第一次敢这样对赤司说话,大概也会是最后一次。
但是赤司没有生气,他依然固执夹在门中间毫不退让:“哲也,你知道瞒不了我的。有大阪的黑道找上你了吧,以性命威胁要你配合在比赛中输球。”
“那也与赤司君无关吧。”黑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冰冷的气息就像是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
“你是怎么打算的?”
不给赤司一个答复,估计他是不会走了。黑子只好用嘲笑的口吻说:“我当然会按着自己的风格打,尽全力打。就因为区区的威胁而输球,赤司君觉得这是我会做的事吗?”
“就是因为觉得你一定不会屈服我才担心你。你可知道得罪黑道的后果?”
“谢谢赤司君的‘关心’。”黑子特意加了重音,“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赤司眨了眨眼:“这几天你一个人太危险,我留下来陪你。”
这……算什么?
黑子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赤司君,你不觉得你很狡猾吗?”黑子诧异于原来自己的语气也能尖刻至此,“阻断了我与大家的一切联系,难道是为了把我束缚在你身边?”
黑子已经气愤到极致,不经大脑思考地说出这句话后,连自己都愣了许久。
赤司大概也没有想到黑子会这么说,左眼的金眸似乎是亮了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在哲也心里,我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赤司喃喃着,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又过了一会,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不管怎样,这几天让我和你待在一起吧。”
赤司的言行实在是太矛盾了,既然要孤立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
见黑子不说话,赤司又补充道:“我陪着你的这几天,我可以允许你和他们见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又触到了黑子的怒点。
他冷笑一声:“我并不是赤司君的所有物,你的自我意识实在是太旺盛了。”
黑子狠狠地摔上门,感觉心中一直敬仰着的某座神像正在渐渐地坍塌。如果不是赤司,黑子早就已经放弃了篮球,更不可能和大家一起愉快地相处着,但也正是因为赤司,联系着六人间的那根纽带早就瓦解得分崩离析。
黑子任凭着自己的身体顺着门无力地滑落,耳边听着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许久,最后终究还是随着一阵细碎又渐远的脚步声,消散在漫天飞雪的夜空里。
然而黑子哲也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他又见到了赤司。
在入敛师的精心敛容下,除了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死气,那张英气的脸与昨天见到时毫无区别,只是那双神采飞扬的异色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与赤司发生争执的那一晚,黑子几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迷迷糊糊中被手机的来电铃声给惊醒。
“么西么西……”从窗外看去,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皑皑的白雪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刺得黑子一时间睁不开眼。
“小黑子吗?!”来电的人是黄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快点……快点……”
“黄濑君,出什么事了?不要急,好好说话。”黑子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想起昨天晚上和赤司之间发生的事,他特别害怕赤司对黄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黄濑稍稍镇定下来了一些:“小黑子,你冷静地听我说……小赤司昨天晚上……出事了。”
“出事?”黑子没有反映过来,该出事的人怎么也应该是黄濑吧。
“小赤司他……他被三口组的人袭击……抢救……无效……”
三口组……那不是那个来找自己威胁输球的黑道吗?
“黄濑君,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哦。”黑子昏睡的脑袋终于回到了现实。
怎么可能?赤司君昨晚还……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黄濑说,“总之现在赶快到东京车站集合,我们立刻出发去京都。”
“我们?”
“嗯,还有小青峰他们一起。”
“等等,为什么要去京都?”
黄濑的声音顿了顿:“我也是今天小赤司的叔叔给我打电话时才知道的。小赤司他是京都清咏组的十代目,他的遗体今天就要在清水寺下葬了……他叔叔说我们是小赤司生前最好的朋友,希望我们一定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最好的朋友?”黑子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阵风,脱口而出,“黄濑君,最好的朋友会用照片威胁你吗?”
“照片?”黄濑愣了一愣,声音有些尴尬,“小黑子你说的是昨晚我喝醉的照片吗……”
“果然赤司君也威胁了黄濑君了吗?”
“小黑子你在说什么!昨天我逃掉了文春周刊的专访,结果那个娱记怀恨在心,偷拍了我们的……呃……我们的照片打算诋毁我,幸好被小赤司截下来还送到了我经纪人那里!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来东京车站……么西么西?小黑子?你没事吧……”
…………
京都的清咏组虽然也是暴力组织,但与日本大多数的黑道不同的是,清咏组是个义侠组。
国中的时候,大家的关系已经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但谁都不知道赤司家里的情况,更没人知道赤司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契机成为了这个义侠组的十代目。
黑子到达东京车站的时候,黄濑、青峰、绿间、紫原已经站在了候车室里。每个人脸上都是隐忍的悲伤,只有当看见黑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才露出了十分勉强的笑容。
对于青峰,绿间,紫原三人来说,这一次是与黑子哲也时隔七年的相见,然而契机竟然是赤司的死亡。没有久违重逢后的喜悦,只有从心底溢出来的满满悲伤。
对于赤司昨晚那番“威胁大家断绝联系”的话,黑子已经没有心情再向他们去验证真伪。一是因为斯人已逝,没有必要再却追究他生前的对与错,而更重要的原因黑子却不想正视——他怕自己再一次承受早晨听到黄濑说出无心之言时所受到的打击。
新干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