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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无花的年纪终究还是太轻了些,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本都是需要时间的沉淀的。更何况无花作为一个僧人,还有早课要做,佛法要习,甚至妙僧无花还精通百艺……在这种情况下,绝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在无花这个年纪,便能无师自通的将剑法精研到他那种境界。而偏偏,我看得出,那位白先生不止剑法高明,就连轻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对他来说,要夜入少林,向无花传授剑法想必也不会是什么为难的事。
而更加让我确定这一点的是,一个人的性格的形成必定会受到从小到大身边环境的影响,少林僧人素来性情冲和,心存慈悲之意,但无花与我相交之时,却偶有露出冷酷淡漠之色,此时想来,竟似于眼前这位白先生极之相似……孩童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受身边长辈的言传身教,想来数载授业,无花自是难免被影响了性情。
我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伙子了,自然能够看得出来,以这位白先生对无花的态度,只怕是有所企图……这也正解释了为什么白先生的武功明明远远高过石观音,却宁愿留于荒芜死寂的大沙漠中,坚持不肯离开——他之所以一直都不曾为石观音所征服,或许只是因为,他早已被他的儿子所征服了……
这世上或许有人肯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但是我看得出,这位白先生绝非如此热心之人——多年的苦心孤诣,悉心教导,或许只是为了等待无花的长大,为了能够有朝一日终偿夙愿。
如此一来,那位白先生始终看我不顺眼的原因也就可以解释了——向来只有丈母娘看女婿才会越看越喜欢,岳父自然只会讨厌女婿了,尤其还是这等抱着不伦之心的岳父。而聪慧如无花,只怕也早已看透了他的狼子野心……只是像无花这么善良重情之人,碍于多年的师徒情分,不愿揭破此事,或者,为了我的安危,才一直绝口不提,直到为我所拒,才黯然回到他的身边,为他所胁迫……
这一阵子,那位白先生一直都锲而不舍的追在我的身后,试图将我这最强的情敌给斩于剑下。我知道,敌强我弱,若是我足够聪明,就应该尽可能的避开他,但是我终于不想再躲避了,更不想再回避无花对我的感情了。不论是出于友情还是爱情,我都必须让白先生明白——无花值得更好的,值得年貌与他更加匹配的!
105、楚留香番外(五)
听着身后始终不曾稍远的衣袂翻飞声,我心里只想苦笑。
一如我所预料中的,这位白先生的轻功,比他的剑法也并不逊色多少——他不但剑法高绝,而且轻功之高亦是世间少有。我一向都自负轻功独步天下,但这位白先生的轻功之高比起我来,却也并不逊色多少,而且显然内力犹有过之——这一段长途时间下来,他虽然一直都没能追上来,我却也一样没能把他给甩开,而且到了此时,我已经隐隐感觉到内息不继,身后之人却似乎仍旧是寒意凌人神完气足,连呼吸都没有乱了一分。
我停了下来,而这时候,在身后刻意加重的脚步声也忽然停了下来。
虽然知道那位白先生此刻就在我的身后,但是我却仍旧背对着身后的人——我没有要转回头去的意思,一点都没有。因为在这被追杀的一路上,我就发现,这位在无花身边时,表现的一点都不君子的白先生骨子里倒好像当真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自别人背后出手的习惯。
这本是个非常要命的毛病。武林中真正的君子本就少,而还有这种毛病的君子更是通常都不可能活的太长,但这位白先生却能够等到无花****……即使知道这其中必定也有石观音从不许外人见到他的功劳,但我却还是忽然觉得手心里渐渐冒出了冷汗。
时至今日,我所遇上过的高手委实不少,而这其中更是不乏极其可怕的人物。但不论诡秘狠毒如石观音,还是强大冷酷如水母阴姬,即便明知并非对手,我都还是敢试上一试,而只有这位白先生,未曾交手,就已经让我感觉得到,只要我敢出手,就必死无疑!
但是还好,不论剑法有多么高明,心志有多么坚定,他仍旧是个人,而只要是人,就必定会有弱点……我忽然很想叹息一声,这位白先生的弱点,也委实太过明显了些——难道当真如那些女孩子所说,东瀛人的弱点,都是美色?
即便是背对着他,我的脑海中仍能勾勒出一副谪仙般的形容风采……卿本佳人,如此容貌气度,却偏偏有此嗜好。我忽然忍不住想——若我死了,无花……红兄素来坚忍痴情,必不会负他,我自可放心,但心里不免始终还是有些遗憾——有缘无分,岂非本就是这世上所最令人叹惋的遗憾?
但就算我一直背对着他,就好像身后的不过是块石头,但在我身后的到底也不是一块真正的石头,所以,最后我还是终于回转过身,真正的面对着这个仿佛不可战胜的可怕对手,这个白衣胜雪,风采如仙的对手。
……原本我虽然对那位白先生的身世有着诸多的猜测,而且那些猜测听起来似乎也很合情合理,但不管我对那位白先生有过多少猜测,在未经证实之前,那些也都只不过是猜测罢了。
这世上的任何人都绝没有权利把自己的凭空臆测任意施加到别人身上,更何况,虽说心思似乎有些不可告人,但就我这段时日的接触来看,那位白先生的一举一动,望之倒当真是颇有些君子之风的。所以,不论心里是如何猜测的,我原本也不过是打算在那位白先生将要在某些不那么合适的时间,做出些不那么君子的事的时候,避免他一失足成千古恨罢了。
只是,这位白先生这般容貌风采,不仅行止坐卧,均恪然守礼,神情气韵,亦是端凝自持,通身的修养气度看上去倒像是出身贵胄,久居上位……全然不合他如今寄人篱下,尚需靠他人供养的身份。
……说起来,这位白先生倒当真是我平生仅见的第一特别之人——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被人包养都能被包养的这样坦然的人……毕竟,除了武功之外,不管怎么看,那位白先生看上去都实在不像是身有一技之长。若只是一时做客也就罢了,但瞧那位白先生的样子,却似乎是想要同无花纠缠一生一世的——吃软饭都能吃的如此坦然自若从容不迫……倒也委实让人佩服的很。
不过,瞧着他轻轻拈在手中的那杯价比黄金的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忽然想起了那一次,我笑着对无花说“叶兄如果还要包养……在下想自荐”时,无花唇畔的那一抹仿佛已然洞明一切的微笑……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为无花做些什么……不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于是,除却某些必须要去做的事外,余下的时间里,我都尽可能的在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去搭上几句话。虽然那位白先生有时瞧着我的眼神,的确是生生的让人的背上一下子冒出一股寒意来,但是,无花终究是我的朋友……更何况,就连心思深沉,一向惯会趋利避害的原随云在这个时候都出人意料的没有选择独善其身。不过,爱情本就是能让人做出很多本来绝不会去做的事的。就好像现在的我……
我知道,若是我足够的聪明,就委实不该去招惹那位白先生的——他的确是个骄傲坦荡的君子,值得任何人去结交,但有的时候,一个君子反而会比一个喜欢用层层叠叠阴谋诡计的小人更加可怕——越是复杂的阴谋,破解的办法往往就越多,越是单纯而直接的,反而更加难以被破解——因为没有任何能够取巧的办法。
那位白先生的剑法高绝,但他的人却又无疑是值得任何人敬佩的,明明有强大的武力,却不以之为所欲为,甚至明明对无花怀有一种任何男人都难免会有的心思……我也是男人,自然了解这种心思有多么的难以压抑,压抑起来也绝对不会好受——自从决心接受他的感情的那一刻起,有时无花的一举一动,也都让我开始不好受起来。可那位白先生却还是选择了克制自己,而不是依仗武力……只是,随着我同无花的接触多起来,在我身边却突然发生了一些我原本所绝对没有想到的变化。
……我其实一直都知道,楚留香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向来都是同“风流”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的。我也的确一直都知道,自己一向都很受一些女孩子的欢迎。虽然骄傲自负并不太好,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这种事向来总难免是会有些自我陶醉的。但是不论我如何喜欢自我陶醉,也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