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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种焦虑的心情里,他被一阵微弱却尖锐的电子声响拉回了现实中。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电话铃声时,对面已经挂断了。因为保持侧卧的姿势睡了一整晚,在伸展僵硬的身体时,花宫不禁发出了痛苦的shen吟。随后,他摸起手机,查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整了。难怪外面已经是光明一片,街道上也有传来机动车的声音。
啊……还是好困……
在他迷糊的大脑还沉浸于“弄坏了木吉的东西要被发现了怎么办啊啊”的遗韵中时,尚未被合起来的手机再次闪烁起来,高频铃声再次响起。
来电的是个未知号码,所谓未知指的就是这个号码从未在他的记忆库里存在过。迟疑了几秒之后,花宫按下了接通键……
「……」
对面久久没有人说话。花宫古怪地看了一眼屏幕,确认了一下通话确实还在进行中。
“……喂?”
他的嗓子哑得吓人……不过在催促了这一声之后,对面的寂静也终于被打破了。
「昨晚你为什么要给顺平打电话?」
……哈?
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完全是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记忆的丝线被花宫吃力地抓起,又更加吃力地拽动,断片的画面一帧帧重新拼凑起来。
顺平……电话……
啊……是的,昨晚他确实给日向顺平打了电话。不过具体是为了什么呢?在他沉默的时候,木吉铁平将问题重申了一遍,只是语气更加强硬了。
「花宫,你是故意的吧?」对方没好气地说道,「昨晚我几乎一晚没睡,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听着我一遍一遍地打电话过来,你一定很得意吧?」
那种事怎么可能知道……这样不耐烦地想着,花宫的手抚上疼痛的咽喉,皱着眉心打开厕所的门,去厨房找水喝。
那边木吉继续发泄着不满:「昨晚顺平接到电话后表情一直很奇怪,我就猜到一定是你在捣鬼,之后还特意查看了他手机上的来电记录。」他又一次质问,「在他生日的当晚给他打电话,这绝不可能是巧合吧?你究竟想做什么?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别拿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来搪塞我!」
被对方的话吵得耳朵疼,不过却完完全全地把花宫吵清醒了,在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藉后,昨晚发生的那噩梦般的一切终于清晰而完整地呈现于眼前。
暂时没心情理会木吉在说什么了,在后背瞬间被冷汗浇透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受惊的猎物一般四下张望,神经质地寻找着猎人的影子……
不知是不是体质变差的原因,他最近真是越来越低能、越来越愚蠢了,在涉及到木吉的时候这一现象表现得尤为明显。刚才接到对方电话的他,居然完全忘了昨晚将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的原因,就这么稀里糊涂、堂而皇之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所幸房子里似乎并没有第二个人了。
花宫奔到窗口确认了父亲的车已经不在了,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只不过这轻松感也并不多么强烈——遭到剧烈抵抗又被拒之门外一整夜,就算失去耐心的父亲暂时肯放他一马,下次也会用更加恶劣的手段报复回来……到时候就算父亲说“我要杀了你”,花宫也会信以为真,并且届时他也很难有昨晚的勇气去反抗了。
「可恶,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花宫真!你到底跟顺平说了些什么?!」电话里木吉仍然在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暂时逃过一劫的花宫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而且被他的话惹得格外恼火。
满口“顺平顺平”的,也不怕把人酸掉牙!除了索要号码外,自己明明什么也没说,凭什么要被这种语气质问?!而且……而且…………
花宫的嗓子根忽的一阵酸堵。
而且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呢?
更是为什么,要在我最不堪的时候,向我炫耀你的圆满??
……
切……花宫吸了吸鼻子,将脸紧紧地绷了起来。随便吧!我才不需要你呢,木吉铁平!我不需要任何人!!你有多远滚多远才好呢!!
想到这,即便知道对方看不到,花宫还是挤出一个笑:“你真的想知道我跟他说了什么?”
「是的!」这两个字木吉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你紧张什么?我不过是跟他切磋了一下嘛。”花宫说道。
「切磋??」
“对啊,”花宫深吸了一口气,不间断地叙述了起来,“一开始我向他要你的新号码来着……其实我很好奇除了你以外他有没有接触过别的同性恋,所以有特意帮你问了问他对同性恋的看法。不过好消息是他貌似还可以接受的样子……于是我又亲口教导了他同性恋之间的做ai方式——尤其是你喜欢的那种哦~甚至口jiao的技巧我也有……”
之后他的声音就完全被对方接连吼出的“住口”二字打断了。
不出他所料,木吉已经完全是暴走的状态了。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仅是握着手机花宫也能感受到对方那炽热到能将人烧成灰烬的怒火。
「你竟敢……你居然敢……」木吉有上气没下气地说着。
“你不要生气哦。我并没有提到我是谁,眼镜君好像也没有听出来的样子。所以在他眼里,你跟我这种‘脏透了’的人没有任何牵扯,这样你就不会担心了吧?”相比之下,花宫的语气却平静得过分,“而且我完全是在帮你才对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得到他吗?多少了解一些他对这种事的看法也是有好处的吧?”
木吉说话的时候还是很艰难:「不是的……才不是,得到他那么简单……你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混蛋……你怎么可以,跟他说那种话??」
“为什么不能说?”花宫反问道,对方被气得半死的模样几乎要把他逗笑了,“怎么,昨晚那么好的气氛,你难道还是没能上了他吗?”说到这,他的言辞已颇有几分恶毒,“承认了吧木吉,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你渴望的人,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喜欢’,而是因为——你的无,能!”
漫长的寂静里,电话那边的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花宫所听到的,只是他一下比一下用力的呼吸声而已。
心情没有丝毫好转,嘴唇反而颤抖起来。花宫拧紧眉头,干脆扣上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H在哪里呀~H在哪里【抖腿
第28章 (贰拾捌)
在他单方面地挂断后,木吉铁平再未打电话过来。
奇怪,整个人无与伦比的难受。明明仔细填饱了肚子,又认真服下了药丸,还照着镜子在额头贴上了创可贴,嘴角也有上药……能做的都做了,难受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好转。
而且视力明明没有问题,可就是有那种“世界都变成了灰色”的感觉,心肺功能一向优良,如今却也灌了铅似的坠痛着,一刻也不停歇。
对自己的低迷感到懊恼却又无可奈何,花宫垮着肩膀步上楼梯,然后在看到卧室满地的手办残骸时,那股子难受再一次加剧了。
不然还是喝一点酒吧……每当有什么事让他感觉熬不下去的时候,花宫就会萌生这种想法。
控制好剂量的话,酒精可以影响记忆力和决断力,并在导致恬美昏睡的同时免去反胃的副作用。虽然饮酒对于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任何作用,但有时人被逼到某种程度之后,还是能深深体会到这个方法的诱人之处。
……不过,还是算了。之前他有一次因为重感冒加失眠,头疼得要崩溃的时候,就想过要喝一些清酒熬过去,结果被木吉煞有介事地训斥了半个小时。
「你吃过药了吗?」
「吃了呀。阿司匹林,完全没有作用。」
「笨蛋!吃了药怎么能饮酒呢?拜托你好歹也要学着照顾自己啊!」
很少骂人的男人情急之下居然使用了“笨蛋”二字,真是有趣。之后他又啰啰嗦嗦地跟花宫回忆起很久之前两人针锋相对的那个晚上,说当时花宫就是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喝了啤酒,看得人后背都发凉了,可花宫自己却完全没有印象。
虽说有些多管闲事,但不得不说木吉在照顾人这方面很有一套。关注饮食,排解病痛……两人同床共枕的时候,花宫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在睡梦中被对方掖好被角了。
从来没有被人照顾过、也从未照顾过他人的花宫,一开始会觉得这种事既虚伪又恶心,还很烦人,因为他绝不相信木吉会真心盼着他好,之后却逐渐发现这种习惯是融合在对方的本能里的。
哪怕木吉讨厌他,在照顾他的时候这个男人也仍旧可以做到毫不刻意。
真是,太神奇了……除此之外,花宫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于他来说,木吉铁平的存在一度为他的生活带来了许多新鲜感,而研究对方的举止和思维方式、揣摩对方的意图也一度成为他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