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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赌完了之后,我会使你更加意外,而以为小弟的馊主意还不错……。”
小唐道:“兄弟,你必须先说明我才考虑干不干。”
小苏道:“唐大哥,你真是老实人。”
小唐不出声,小苏嘴唇翕动了一会,小唐大为惊奇,道:“真的?”
“错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开的?”
“这个以后再说成不成?”
“好吧!”是二人来到赌场中,二人边看边交谈,当然是以“蚁语蝶音”交谈,然后他们站在一桌牌九桌旁。
俗语说:钱到赌场,人到杀场,意思是钱在赌场中就不是钱了,好像那些钱都不是血汗赚来的。
正好“末门”让出位子,小苏让小唐坐下,把两根十两的金条放在台面上,引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庄上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一看就知道,不是“花惑”必是“郎中”,“花惑”比“郎中”低一级。十赌九诈,不遇上“郎中”也会遇上“花惑”。“郎中”也好,“花惑”也好,都是以玩假骗人的。
不管有多少人在赌场中栽得多惨,总会有人前仆后继,因为赌欲和食欲,爱欲及性欲被并列在一起,是人类自我满足的表现。
赌的种类太多了,如:麻雀(又称马吊,明万历年间就有了)十三张、十五胡、天九牌、番摊、红黑宝、骰子、牌九、状元筹、坠官图、打鸡及鱼虾蟹等。
两小看了几把牌,推出了一根条子。
由于二人都很年轻,押“末门”的人不多。但“末门”即是前七后九点,赢了,庄家立刻折银票赔了。
下一次再押两根大条子,旁观者有人大叫过瘾。除了庄家和小唐,“出门”和’天门”的台面都不超过五千两。
骰子打出本是“五在手”,绝的是,其中一枚在牌九边沿上斜地没有落实。
庄家正要另掷,刚伸手要抓,那一枚骰子又落实了,变成了“七对门”,这种情况很少发生。
庄家道:“这次不算,重掷!”
“不!“小苏道:“没有人动那枚骰,它自己又落实,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必重掷骰子。”
庄家以为,还是重打骰子为妙,一伸手,被小苏挡了回去,不由心头一惊。只不过他还是不信,这两个小子会是什么棘手人物。
分了牌,小唐把牌配好放在桌上,其余“出门”及“天门”的后面牌都未超过六点。小唐翻了牌,居然是一二开步走,也就是前面一点,后面两点,只有在庄家“闭十”的情况下才不会输。观者连连叹息,且有人大叫:“完了!”
那知庄家把四张牌全翻过来,“啪”地一声砸在桌上,立刻引起一阵骚动。
原来他的四张牌中有两张是白板,也就是一点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在众人大哗之下,“出门”无人,“天门”都嚷嚷要通赔。
“为什么要通赔?”庄家脸红脖子粗了。
“因为你弄鬼!”
“我要是弄鬼会把自己的牌变成白板?”
“那是因为你本想把这副牌分给别人的,一枚骰子斜搁在牌九边上未落实,所以你坚持要重掷。”
小苏道:“通赔!没有话说!”
庄家冷冷一笑道:“我却以为是你们弄鬼!”
小苏道:“就请旁观的朋友说句公道话吧!”
大多数人都说应该通赔。
庄家要收起台面上所有的银票,小苏去抓他的脉门。这人又是一惊,不收手就会被扣住,他一缩手,大部份银票被小苏抓了过去。
这人当然不是等闲之辈,扬手就是三枚骰子,呼啸而至。小唐闪过,小苏也闪过,小唐应付敌人,小苏就点银票。
居然有一万八干多两,小苏道:“唐大哥,何必和这种输不起的人一般见识,走吧!”小唐一把抓住了此人右手的四指,也就是食指、中指、无名指及小指。往上一扳,这人就想转身反击。
这是“擒拿”中的招式,但玩这个他还差得多,小唐左右一扭一送,此人痛得尖叫,摔在赌桌上。这工夫又来了五七个,正好小苏点完了银票,几招就把他们摆平了。
稍后他们来到了勾拦院,鸨母不信他们能弄到一万五千两,小苏出示银票,鸨母惊奇之余,拿出了卖身契,带走了三女。
二人把他们送到黄河边,每人再送她们三干两银票,眼看她们过了河,小唐和小苏才离去。
“这些银票又是何处来的?”
“还是在鸨母房中摸的。”
小唐道:“你说过,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当然!”小苏道:“你知道这家勾栏院和那家赌场是谁开的?”
“不是那个鸨母?”
“她算什么?”
“到底是谁开的?”
“人间天上。”
小唐一震,道:“他们包娼包赌?”
小苏道:“在中原,接受他们保护的勾栏和赌场,不少于五百家,也是他们经费的来源。”
小唐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小苏道:“这个以后告诉你如何?”
在回程路上,他们遇上了包括那位倒楣的庄家一干人,至少也有二十来个。小唐道:“牌九变成白板,你是什么时候以指力抹去的?”
“洗牌时。”
“你怎知准会分给他?”
“骰子控制好就可以办到。”
“原来你是个赌徒。”
这工夫双方已相距七八步光景,为首是个陌生老人,这二十多人,一个熟面孔也没有,显然易了容。
这老人手一挥,二十余人四面八方扑上。
这二人联手,非同小可,本来老人还不想上,一看部下未出七八招就有人受了伤,正要扑上,忽然大声喊声:“住手!”
老人抱拳道:“小姐何必和我们过不去?”
“谁是你的小姐?”
老人道:“老奴看着小姐长大的,就算小姐易了容,老奴还是能认出来,何况小姐的武功路子……。”
小苏十分恼火,本来可以瞒小唐一段时间,如今被这老奴拆穿。她厉声道:“滚!都给我滚!”
“小姐……”老奴还想劝她,小苏撤出了长剑。
老奴叹了口气,带着人走了。
唐耕心道:“原来你是‘人间天上’的人。”
“不错!唐大哥歧视我?”
“一个包娼包赌的帮会,自然让人瞧不起。但我不会轻视你!”
“唐大哥这话可是奉承?”
“绝对不是,你的花稍的确很多.但用在正当处就有其正面的意义。”
“唐大哥,我知道我娘为什么恨你娘?”
“为什么?”
“因为我娘昔年对令尊也很……”
唐耕心道:“情之一字所以维持世界,才之一字所以粉饰乾坤,这两句话并不全对!”
“这话怎么说?”
“自古多情空余恨嘛!”
“这就矛盾了吧!”
“怎么说?”
“古人不是有:情必近乎痴而始真,才必兼乎趣而始化吗?”
小唐道:“姑娘的文笔底子不错。”
“比大哥可就差得远了!”
“我应该叫你燕姑娘还是归姑娘?”
“归姑娘?为什么我会姓归?”
“令尊,也就是‘人间天上’的真正主人,不是昔年名噪一时的归乡吗?”
“不是,我爹不姓归。”
“不姓归?”小唐道:“姑娘不便说就不必勉强。”
“我的确不便说出家父之名。”她肃容道:“但家父绝不是昔年那丑剑客归乡!”
小唐怔了一会,想想也有可能,如果燕氏兄妹都是归乡和燕雨丝所生,由于归乡极丑,他们兄妹就不会那么美好英俊了。
“唐大哥,是不是武林中人都以为家父是归乡?”
唐耕心点点头,道:“令尊不是归乡,这就很不好猜了!”
“唐大哥,你就暂时忍耐一下,反正不久就知道了。”
“一位年轻姑娘,怎么会精于赌博呢?”
“既然本帮包娟包赌,中原有五百余家,就一定有些宇内出名的‘郎中’及‘花惑’来照料赌场。也有些资深能干的鸨母来管理妓院,刚才这一家赌场中那个四十左右的只是个‘花惑’,身手也不高,而且是刚来的,所以认不出是我。我在这种环境中,精于赌又有什么稀奇?”
二人正要入镇,忽见一匹毛驴上的老人有点眼熟。
“燕姑娘,你认不认识毛驴上的老人?”
“好……好像有点眼熟……”
“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火谷老人’?”
“他?”燕雁凝目望去,道:“对!是他。唐大哥,你对‘火谷老人’怎么如此熟呢?”
小唐一字字地道:“我对他太熟了,熟得剥了他的皮也能认识他的骨头!”
“唐大哥,你怎么哩?”
“是不是我太激动了?”
“是啊!杀气腾腾,好可怕!”
“因为我正要准备杀人!”
“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