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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个笨办法,可是……”
“姑奶奶!时间宝贵,我相信他们是在等人,等的人可能就是龙潜那糟老头子。因为龙不忘他也没有把握说服你回潜龙堡,如你硬是不回去,他又不便向你下手。”
连莲以为这推测颇有道理,实在应该争取时间,只不过她用两根指头捏起这套脏衣服,又丢了下来。
“虾乾”道:“姑奶奶,到了安全地带,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是关于小唐的……”
只要是关于小唐的好消息,连莲当然愿意听,道:“骗鬼!你要是有关于唐耕心的好消息,早就说出来了!”
“虾乾”道:“错,这好消息不到十二万分不会说出来,因为,说出来有害无益。”
“说呀!”
“脱困后才能说!”
“你不说我就不走!”
“不走算了!咱们就在这儿耗吧!”
停了一会,连莲气呼呼地抓一套脏衣服,进入内间关上门。
“虾乾”笑道:“看看谁能沉得住气?”
不一会,连莲开了内房门,人却一直没有出来。
“虾乾”知道她的心情,走到内间门口一看,她已换上那套脏衣服,眼泪汪汪地站在门内。
“别哭!这光景要忍着点!来,我给你易容一下。”
易容后,“虾乾”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他一笑准完,她立刻就会把脏衣脱掉,脸上的化妆洗去。
“‘虾乾’,你有没有镜子?”
“我又不是女人,带镜子干啥?”
“我是什么样子,很丑是不是?”
“丑是稍微丑一点,最重要的是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而已。走吧!你不要出声。”
“虾乾”往外走,连莲跟在后面,来到前厅,连莲不由心头狂跳,只闻冯雷的口音道:“大叔,就是这一家。”
连莲正要缩回身子,却来不及了,龙不忘已经跨进了大门,她的一颗心已跳到了喉头。
“虾乾”此刻当然知道连莲的心情,道:“是不是这儿掌柜的施舍‘八大八小’,或‘满汉全席’他XXXX的!还不快走!”
龙不忘和冯雷绝不会想到这两个要饭的之中,有一个正是他们要找的人,但他们以为,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们的视线。
二人出了门,这工夫龙不忘站在柜台处和帐房说话。
连莲道:“‘虾乾’,可以说了吧?”
“虾乾”道:“先别忙!姑奶奶!他们找不到人,一会想到那两个叫化子的,咱们要换一套衣衫才行。”原来“虾乾”都已准备好了。
一人一套文生衣装,而且长短大小都很合身,换衣处是在小河边,岩石甚多,换衣甚为方便。
每人一把摺扇,“虾乾”除了太瘦以及有外八字脚之外,也算是一表人才,秃疮是化妆出来的。
“‘虾乾’,现在可以说了吧?”
“来了!你不要出声……”果然龙不忘急驰而来,冯雷未跟来,因为他的脚程差得太远了。
两人坐在石上,“虾乾”低声道:“表演要自然一点,不要低着头,让他看到你的脸比不让他看到你的脸要好得多。”
龙不忘顺着小径驰来,这小径距二人所坐的岩石大约有十步左右,二人所坐的方向正是阳光的背面,时已薄暮。
龙不忘看了二人一眼,继续前行,不久失去身影。连莲道:“他再往前追一段路追不上,必然回头。快走!”
“不要动!表现自然点,他已经站在高地上向这边望过来了。”
连莲不免惭愧,江湖经验居然不如一个小叫化子,不一会,龙不忘又失去踪影。
“现在可以走了!”“虾乾”道:“由于龙不忘自信他的轻功高出我们多多,在前面不远外一定会由北转向西或东,前进三五里然后折回。”
连莲道:“怎见得他不循原路折回来?”
“虾乾”道:“估计冯雷在后面,他的脚程慢得多。”
连莲不能不佩服他的心思细密,道:“我们怎么走?”
“虾乾”道:“由此往西南或者过了小河往东南,免得过河,就往西南吧!”
二人施展开轻功,一路西南,“虾乾”这小子的轻功不比连莲输多少,她以为以前“天下去得”的想法是很可笑的。
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估计奔行了约四十里,进入一个小村庄,大约三十来户人家,来到西北角上一个小屋。这小屋只有三间,和一般所见的农舍差不多,前后院子很大,竹篱上遍种四季豆,“虾乾”开了锁。
“这是我的蜗居。”“虾乾”道:“我还住我那间,你住对面那一间,那一间不臭。”
连莲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虾乾”实在设有什么好说的,因为那是谎言。但根据“吉人天相”这句话,他以为他的谎言可能弄假成真。
“说呀!还要卖关子?”
“我当然要说!”虾乾”道:“我一边为你打扫这间屋子,一边讲。”
“虾乾”道:“大约是五、六天以前的月夜,我就在这小屋的东方约十余里处看到一个侧影,很像小唐。”
“就根据这一点,你以为他仍活在世上?”
“姑奶奶!是我看到他的侧影,而不是别人哪!”
“是的,你和他交非泛泛,你看到和别人看到不同。但是,自阴阳壁上伤重落下,有活命的机会?”
“这机会的确很少,但是,我发现这活命的机会,可能是那辆破车,看到过没有?”
“当然看到。”
“如果一个高手虽受了伤,下坠时仍能提气而对准一辆有篷的车顶……”
“这机会全是你个人假设出来的。”
“如果小心求证,大胆假设就不为过。”“虾乾”道:“你仔细注意那破车的顶篷,被砸得只剩少许,而且车底也被砸破,可以看出是由上面掉下的沉重物体砸破的!”
人在绝望中,任何一种稍具可能性的假设都会被采信,况且“虾乾”的分析合情合理。
连莲道:“人呢?”
“当时是被人救走,至于现在何处就不知道了!”
“走,我们到你说的地方去找人!”
“姑奶奶!这光景去找人?”
“对,我以为这光景去找人才有希望。”
“虾乾”编了这谎言,又不能不去,内心却又不忍,仅仅根据“吉人天相”四个字是不够的,“虾乾”只好陪她去,又走了十来里路。
“连莲……连莲……”夜风中似有似无的呼喊声传来。连莲道:“‘虾乾’,你听到没有?”她立刻呼叫“耕心,耕心”十来声。
“虾乾”道:“听到什么?”
“有人呼叫我的名字,而且是小唐的声音。”
“虾乾”道:“姑奶奶,我的耳朵不重听,如果真有人呼叫你的名字,我一定也能听到!”
“虾乾”心道:“不会是小唐的幽灵在呼叫她吧?”脊梁上升起一股凉意。
前行约二、三里,这儿有条小溪,还有座毛竹编织的小桥,连莲坐在溪边石上道:“刚才逆风,所以我呼喊的声音耕心听不到,他呼喊是顺风,我能听到。“虾乾”道:“可是我没有听到,但愿这是真的。”
连莲道:“‘虾乾’,坐下来谈谈你吧!”
“虾乾”道:“我是华山派的门下……”
“你居然不是丐帮门下?”
“不是,但丐帮帮主特许我持五节竹杖。”
“五节竹杖又如何?”
“丐帮帮主以下是护法,再以下是长老,再下面是堂主,堂主各有所司,例如刑堂、香堂、粮秣堂等等。只有我这个逍遥堂堂主啥事不管!”
“逍遥堂?”
“是的,堂主持五节竹杖,在丐帮中身份已经很高了。”“虾乾”道:“由于帮主欣赏我,才有此殊荣。”
“要饭也是殊荣?”
“堂主才不会要饭,而且可以指挥化子们,威风可大哩!有空闲时,我教你一些切口行话。”
“那有什么用?”
“用处可大着呢!只要会切口,可以随时获得支援。”“虾乾”道:“在那镇上,我只是几句切口,要两套脏衣服以及两套文生衣衫及摺扇等,马上到手。”
连莲道:“你是华山派的人,却穿丐帮的衣衫,而且是逍遥堂主,这等于叛逆呀!”
“嗨……”“虾乾”忽然深深地叹口气,道:“不谈也罢!”
“承认是叛派吧?”
“你不知道,说出这件事,是华山派的耻辱,若非姑娘是小唐的至友我是不会说的!”
“谢谢你瞧得起我。”
“虾乾”道:“华山掌门人吕介人,讨了个二十三岁酒家女巧云,当然,巧云长得很妖艳。有一次吕介人入山采药,通常采药都要三、五天回来,某夜我半夜入厕,看到掌门人的表弟,张克诚自他的续弦巧云房中溜了出来,衣衫不整。”
“‘虾乾’,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