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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抓下,司徒勤伤势稍好,却根本未愈,自非敌手,但不能不全力自救。这一爪闪过心窝要害,抓中了“乳根穴”附近。
何士魁用了八成以上的内力,即使未中穴道,伤得也十分严重。司徒勤口鼻中立刻喷出鲜血。这工夫夏乾醒来,朦胧中发现此一可怖的情景,他也中了一爪。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必是内奸,他们怕的也正是这一种情况。
夏乾掏出一个竹哨猛吹,这是告警的暗号,何士魁再向司徒勤攻出一爪,却因夏乾在后冒死进攻,他不敢大意,立刻穿窗而出。
不久就来了人,包括长老崔昆在内,道:“是谁?怎么回事?”
夏乾道:“何士魁是内奸,施袭……”立刻倒地昏迷。
何士魁被“人间天上”所收买,不过是三百两黄金而已。真正的节操无价,某些人的节操却是有价的。
崔昆追出,但未追上。回来时,司徒勤已经气绝。
在此同时,华山上却是既无风也无雨,内院无灯,但帮主的院内屋中却有人在低语。
张克诚是掌门人的表弟,掌门人吕介人和各大门派集会研商对付“人间天上”之法还未回来。吕的续弦巧云就和张同床而眠。
张克诚攻于心计,他收买了不少部下,内外总管都听他的,因为他出手大方。
此刻二人正在缠绵之际,突然发现床前站着—个人。
屋内无灯,也隐隐可见这人颇似吕介人。吕早已风闯二人的奸情,只是没有证据。这次他出远门,已早在三天前就回来了,却在附近藏着。今夜终于亲眼看到这二人在—张床上。立刻自窗中进屋。
当张克诚经巧云告诉他床前有人时,往下—翻,床头的—柄短剑已操在手中。但吕介人是主动,—剑刺到,十分凌厉,仇恨的力量,往往远超过内力。张克诚的身手比吕还略高些,但无法闪过这一剑,左肩被刺中。另—剑,已贯入巧云的胸中。
但在这一面倒的情况下,黑暗的屋中突然又多了—个人。
吕介人一怔,这人赤手空拳就贴上来,吕介人—剑刺到,这人闪过,继续往上贴,吕介人大惊道:“你是什么人?”
“救人的人……”
“尊驾要救谁?”
“张克诚或你……”双掌翻飞,全力施为,只拖延了五十多招,剑被击落。
这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此人视张克诚为友,就是他的敌人,设若此人是他的友人,自不容于张克诚的。
就在这时,张克诚道:“朋友,你来的正是时候!”
这人道,“一点不错,正是时候……”
一滑而至,一指戳向张克诚的“结喉穴”,张克诚扭头闪避,仍被戮中,立刻死亡。
吕介人惊得一呆,居然有如此俐落犀利的武功。
这人道:“吕大侠,为你除去此人呢,只想交你这个朋友。”
吕介人抱拳道;“小介至感盛情,不知阁下的大名如何称呼?是哪一派的人?”
这人道:“在下姓霍名金……”
吕介人心头一凛,原来是这个人,到崆峒及武当去屠山的头儿,正是此人。欠此人的情等于被鬼附体。
“原来是霍大侠。家门不幸,出此淫妇,让你笑话了!”
霜金道:“为人处世,谁也不敢说自己永远处于父慈子孝,母德妻贤之中!”
此人满口仁义,行为却大为走样,听他和张克诚对白,分明早有勾结,应该是张克诚早和“人间天上”互通声气。但紧要关头,此人又助他杀了张克诚向他示恩讨好。
这种首鼠两端的人如何能交?吕介人也知道,自己在此人手下,只怕搪不过三十招,明哲保身,不必充好汉。
他提起张克诚的尸体,来到庄外,霍金也跟了出来。道:“吕大侠,把此人的尸体交给在下顺便带到数十里外丢了吧!就不会和贵派扯了关系了!”
吕介人道:“多谢霍大侠,在下可以处理的。”
霍金抱拳道:“吕大侠,在下这就告辞了!希望由在下援手开始,今后贵派和本帮常来常往……”
吕介人抱拳道:“霍大侠,后会有期!”
霍金走后,吕介人在山沟中埋了张克诚。回去把巧云也装了棺。然后,他对后窗外道:“两位进来吧!”
后窗外没有声音。吕介人道:“内外总管,我知道两位在窗外,请进来,吕某有大事交代!”
果然内总管陈瑛和外总管姚建中完了进来。陈瑛躬身道:“庄主我们二人对张克诚的恶行,实在是敢怒而不敢言。”
姚建中道:“是的,恶奴欺主,天理不容。只不过我们实在不敢招惹他。不免愧对庄主……。”
“嗨!这也是我用人不当,平常太马虎所致。”吕介人道;“至于巧云这女人,近来才知道她不安于室,你们大概也在暗中看清了,杀她的是张克诚,大概想灭口,至于张克诚之死,却又是‘人间天上’的人干的。”
“嗳……嗳……。是的。庄主,这二人可以说死有余辜,庄主,夫人的后事如何料理?请吩咐!”
吕介人道;“我懒得看这贱女人,你们二人把她的头饰为她插到发上,然后盖上棺落了钉,连夜埋掉算了!”他指指桌上的金簪、耳坠,和戒指、手镯等等。
“是,庄主……”二人互视一眼,各自桌上扫了两三件金饰,来到棺边,探身为巧云弄饰物,在此同时,“吼”地一声,内总管陈瑛后腰上中了一脚。
这一脚当然用了力,陈瑛尖叫一声腰像断裂了一样。
姚建中猛一回头,见吕介人一掌劈来,急切中一闪,未正中、仍然挨了一下,踉跄退了三四步,正要撤出匕首,由于他在后窗口处,此刻后窗外突然刺进一剑,剑尖自姚建中的胸腹之间探出两寸多长。吕介人此刻已杀了陈瑛。
原来此人是吕介人的门徒楚胜。良久,吕介人才道:“楚胜,你早就知这一对狗男女之事?”
“是的,师父,弟子早想报告师父,又怕师父受不了这打击,而且也早知陈瑛和姚建中二人被张克诚收买了,徒儿所能做的只是暗中保护师父。”
吕介人喟然道:“楚胜,你保护不了师父,但你这份心意是可嘉的。处理了这些人之后,咱们师徒要收拾细软,暂时离开山庄。”
“到哪里去?师父。”
“到潜龙堡去避一避。‘人间天上’不会放过我们,犯不着和他们硬碰。这不是怕事,是为武林保留一份力量。”
“是的,师父。”
“吕介人……”二人背后门外,突然传来了极不客气的口音,道:“给你路你都不走!真是自寻死路!”
吕、楚二人凛然回头,是霍金,去而复返站在门外。
吕介人知不可免,冷冷地道:“吕某好歹也是一派之主,岂能任人摆布?”
“这么说,你是阳奉阴违了?”
“吕某曾答应你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吗?”
“很好,是你挑明了不与本帮合作,这可不能怪我了!”
“在下谁也不怪,只怪自己学艺不精!”
“我看你们师徒自绝了吧!”
“我们师徒可以战死,绝不自绝……。”首先撤出长剑,楚胜却是长刀。师徒二人同心协力,绝招尽出,二十招内就招架乏力了。
霍金道:“吕介人,现在改变主意还不算晚!”
吕介人不出声,他不能不难过,对手不是用兵刃,师徒二人刀剑在手,看来不大可能拖过四十招,至少二人之一会倒下。
吕介人道:“吕某不学无术,死不足惜,希望不要累及无辜。让楚胜走吧!”
“师父,此刻您老人家叫徒儿去逃命,欲置徒儿于何地?徒儿决定与恩师共存亡!”
“噢!楚胜,你还年轻,不必跟师父一道走。”
霍金冷笑道:“吕介人,你真是个老天真,他走得了吗?”
吕介人道;“霍金,以你的身分杀死这等年轻后辈,你不以为有失身分吗?”
霍金道;“吕介人,你少来这份片儿汤,霍某在你们这些自诩为白道侠士的心口中,还有身分可言吗……”一掌就把楚胜的刀砸飞。
楚胜徒手狠攻,未出两招半,又中了—脚。
吕介人全力掩护。怎奈华山派的技艺是几个大门派中最弱的—派,吕介人也开始失招。他实在并不怕死,只是不甘心而已。
霍金阴声道;“几个大门派之中,先垮的丐帮和华山派,崆峒也差不多了,至于少林和武当,相信他们也拖不久。这局面—目了然。你们居然看不清……”一掌劈中楚胜,竟被劈出七八步外,倒地不起。
吕介人又苦撑了十八、九招,连续中了两掌—腿,倚在门上,口鼻中淌下大量鲜血。霍金一步步地走近,道:“霍某送你与巧云淫妇一起上路…”
哪知这时“卜”地一声,巨烛—摇而熄。
今夜星月无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