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瑾?”仲谋伸手搂住他的腰,他不是轻易软化的人,面对他却总是情难自禁。
公瑾松开手臂,恢复到往常的镇定,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他说:“你知道我们在哪。”
”我不知道。“仲谋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侧着头靠近他,近得连呼吸都混合到一起,嘴唇几乎贴上他的。
“……”公瑾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吐出些微呼吸,撩拨得他心跳不已。
仲谋头脑热得发烫,只能看到眼前微微张开的嘴唇,他知道它的滋味是何等甘美甜蜜。他贴着他的唇厮磨,小心翼翼。他是神赐给他的珍宝,支撑着他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就像光柱之于这广场。
可是公瑾按住他的双肩拉开他们的距离,眼神复杂地说:“仲谋,我必须告诉你,他就要来了。”
“他是谁?”仲谋还没从浑浊的思绪中恢复。
“曹孟德。”
听到这个名字,仲谋立刻清醒了,比清醒还更清醒。他用力摸了摸脸,像是刚被人从火堆里拉出来又被推进冰窖。他不会傻到问曹孟德是来做什么的,也不会傻到认为对方会轻易离开。“你们这两天都在侦测?所以这个消息一定是真的?”
“是真的。”
该来的总会来。他看了看太阳广场的光柱,他想过有一天上面会印上他的名字,只是没想过这一天已经离得这么近。他不怕死,父亲说过孙家的男人不该怕死。“他们有多少艘母舰?”
“一共25艘。5艘超级母舰,12艘盖海级,8艘支援母舰。”公瑾说。
“哈。”仲谋仰起头,忍不住想笑。25艘,还有什么可打的?投降?苟延残喘地活着他还敢拿什么面对去世的父亲和兄长?他自嘲般问:“看来我死定了?”
“你不会死,”公瑾缓缓地说,他的眼眶下有圈黑影,但目光热得发烫。“我不会让你死。”
这次他真的的笑了,发自内心。“我相信。我总是相信你,公瑾。”
29
第二天,仲谋坐在属于他的位置,默然俯视乱成一团的议院大厅。
他的面前放着一份投降书,投降书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这是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的,凡是同意投降的人就在上面签名。他随便翻了翻,投降书上囊括了议院三分之二的人。
投降书的后面有一封写给曹首相的信,以行省总督的名义表达了对帝国的忠心和对首相的敬仰,坦言自己年少无知不堪重负,决意交出江东并请求宽恕。这封信是他英明睿智老师的张子布替他写的。
“请大家安静。”子布从座椅上站起来,议院顿时安静不少,只有寥寥几人还在窃窃私语。子布用一贯的严肃表情对仲谋说:“总督大人,议院的意见我想我已经不需要重复了。”
“我不会签。”仲谋站起来,冷静地面对他的老师,“如果兄长和父亲在世,他们也不会签。”
“可是总督大人,我们不投降又能怎么样?”开口的中年人坐在孙家宗室的位置,严格算来还是他的某个长辈,“我们又能拿什么和他们对抗?我们的3艘母舰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到,未免太过寒碜。”
“你给我闭嘴!”仲谋转向那人怒喝道,“孙家没有会投降的孬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那人早已死无全尸。
“江东百万民众的性命都握在您的手里,您忍心为了个人自尊和家族荣誉将他们全推进火坑?”子布像教训学生的老师般严厉地问。
“子布,你说过,兄长把江东交给我,不能让它断送在我手里。”难道大难临头就都忘了?
“我记得,可我们赢不了。总督大人,您已经不是孩子,该懂得怎么做才是对的,再固执下去所有人都会死。”见仲谋如此不听劝告,子布也动了怒气,“如果我们还有一线希望,我怎么可能让您去投降?”
仲谋直视着他的老师,眼底流露出恨意,“因为你懦弱!”
子布僵住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总督……仲谋……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就是你的真心话?”
仲谋的嘴唇颤抖起来,他是他最尊敬也最畏惧的老师,他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与他决裂。
“子布,你回去……想想我的兄长吧。”仲谋侧过头避开子布凄楚的目光,对他身旁的顾元叹说:“元叹,你送议长回去。”
元叹上前搀扶子布,被他强硬地推开,“总督大人,我请求您为了江东签字。”整个议院又陷入一片混乱。
“够了!”仲谋怒吼道。砰地一声,投降书被他扔下台阶,显示屏碎了一地。
议院的的大门被撞开,禁卫军端着光枪冲进来。仲谋环视着大厅里一张张熟悉的脸,面无表情地命令:“谁敢再说投降立刻击毙。”议院整个安静了,死一般寂静。
子布仰首望着仲谋,仿佛在说:你早就准备好了是吗?
“元叹,送议长回去。”仲谋冷着脸重复了一遍。
被元叹扶着走出议院,子布有种自己的一部分被遗失在议院里的错觉。议院门外站着禁卫军的指挥官,走出来他才发现那个人是本该远在鄱阳的朱义封。“义封,你什么时候从鄱阳回来的?”
义封挺直腰向他行了个军礼,“两天前,由于情况紧急所以没来得及向您报告。”
子布点点头:“你们中将呢?”
“中将也回了。”
“我早该想到阿,”子布苦笑,“他不可能不回来。”他示意元叹先回去,然后说:“义封,我想和你们中将谈谈。”
义封将子布带进指挥中心,来往的军官都向子布投来惊讶的目光,几个从未见过他的预备役军官则偷偷向身旁的同僚打听他的身份。义封让子布在间小型会客室里稍等,算起来他已十几年没踏进指挥中心,这里还是老样子,任何房间都配上巨大的落地玻璃,让指挥中心下的广场一览无余。明亮开阔无拘无束,全然符合伯符的喜好。
门刷地被打开,背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以为你不会想再见我。”公瑾的声音和过去一样沉稳温和,让人很难在他面前大发脾气。
“不想再看见你的人是伯符。”子布回过头望向公瑾。公瑾还是和过去一样,骨子里带着某种危险的执着,这样的人一旦决定就会不惜一切地执行。子布还记得十年前参谋部里的那次争吵,伯符和公瑾,他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可惜阿。想起过去,子布感到怀念,人老了总归有些恋旧。
“所以我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公瑾敛低了眼睫,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
“为什么现在回柴桑?”子布问,“闭上眼睛让痛苦过去不好吗?”
“我们曾经发誓保住江东保护仲谋,就在伯符死的那天。”公瑾坚定地看着子布,“你难道忘了?”
“如果伯符还活着,也许不会有今天。”
“如果伯符还活着,你不会选择投降。”
“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仲谋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能体会我的感受。”子布苦笑,“仲谋恨我,我把他看得比自己的儿子还重要,他竟然恨我。”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公瑾按住子布的肩膀。
子布摇着头推开公瑾的手,手指相触的一瞬间他惊异地望向公瑾,又摸了摸他的手臂,“你的身上怎么这么凉?”
“能听到声波弹的声音吗?”公瑾像面对着一个老朋友般问。
子布皱着眉向外望,接着摇了摇头。
“我偶尔能听到,”公瑾平静地说。
30
仲谋到达指挥中心时天色将晚,他仰起头看着面前高耸的三角形建筑,大楼的灯已经全亮起来,透出浓烈的紧张感。“子布什么时候回去的?”
“刚回去。”他身后的黑衣男人躬了躬身,“您要进去吗?”
“不,我在这里等。”仲谋到花坛旁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视线落到指挥中心的其中一排落地窗上,“还有哪些人在里面?”
“所有收到调令的指挥官都在。他们明天就要登舰出发,今晚可能不会离开指挥中心。”
“他们会出来的。”仲谋闭上眼,“去前线的前一晚允许回家道别,这个规定一直没变过。”
如他所想,天还没全黑就陆陆续续有人从指挥中心里出来。年轻些的快步跑向停机坪,迫切地赶回去与他们的亲人朋友甚至爱人相见,也许会是最后一面。义封说人心总有柔软的地方,他说得没错,但仅限于人心。
“壹号,你把飞行器开回总督府。”仲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我今天不回去。”
“是。”保守一切机密,从不问为什么,绝对服从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