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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日已西斜,三人经过这一天的折腾都是又累又饿,也没有心思再去细究,先在那些山壁上的房屋中找了一间住下再说。那些房屋外面都刻了标记,既有九门各家的姓氏,也有“库房”、“窖藏”等功能标记,还有些仅标了一个字的房间,或是“武”、或是“农”、或是“种”,不一而足。
这些屋子天长日久无人居住,虽说家具器物一应俱全,但均落了厚厚一层灰,床上也不见被褥。他们三个都是大男人,屋子脏不脏的也没那么多讲究,只是这天寒地冻,没有被褥实在难以成眠。
吴邪正在犯难之际,忽听胖子说道:“方才我看到有间屋子写了个‘服’字,想必里面应该存放着衣物之类,我们就取些来御寒。”
二人深觉有理,便跟了胖子找到那间标着“服”字的房间。吴邪从脑后的头发里摸出一根细细的竹签,轻车熟路撬开了锁,发现屋里不但有许多御寒的衣服,还有捆扎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虽说放得久了不够松软,但好在没有发霉。三人喜出望外,分别挑了一些抱了出去。
胖子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小吴你可真是全身都是家当,方才那根竹签又是哪里来的,怎么会藏在头发里?”
吴邪笑道:“这是前几天吃饭时从桌子腿上掰下来的,幸而身上的东西没有都被收去,就花了几天功夫打磨出来,本想留着开那副镣铐,现在也用不着了。”
那些日子他们都被关在马车上,可就凭胖子的一双贼眼也没发现他何时搞得这些小动作,不由叹道:“九门吴家的家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早知如此,胖爷我当年就该去一趟临安拜令祖父为师,若是学他个一招半式,天下间还有哪里去不得。”
吴邪扑哧一笑,回头看他:“现在也还不晚,我这一身机关术尽得祖父真传,不如你拜我为师?”
胖子瞪了他一眼,嘟囔道:“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见他吃瘪,吴邪笑得乐不可支。心中郁结既然解开,三人又恢复了说说笑笑的常态,不仅是吴邪又开始和胖子闲扯玩闹,就连张起灵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三人回到屋中铺好被褥,又忙不迭地去找吃的,只是这次就没有那么顺当,标着“粮”字的房间里空无一物,看那结构样式并非摆放食物之地,倒似一个粮仓。吴邪推算了一番,这若当真是个粮仓,足以存放七八十人半年份的口粮。
找不到食物,外面天又黑了,没奈何,三人只得忍着饥火和衣睡了,待到明日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饥肠辘辘的吴邪被一阵烧烤食物的香味唤醒,肚子叽里咕噜叫唤得越发厉害。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一看,胖子和张起灵都已经出去了,大开的屋门外升腾起一股股青烟,香味就从那些烟里丝丝缕缕飘散出来。
门外,张起灵靠墙站着,胖子蹲在地上对着一堆火,正在烤一只剥了皮的兔子。
看到吴邪揉着眼睛走出来,胖子转头对着张起灵笑道:“我就和你说了不用叫他,只要打开门让他闻到香味就会自己出来,这不正好应验了?”
吴邪暴怒,一脚踹向他屁股:“死胖子,你当养狗呢?”
胖子侧身一闪,顺势站了起来,将烤得外焦里嫩的兔肉撕开分与他们二人。
吴邪接过咬了一口,皱眉道:“怎么是淡的?”
胖子嚼着兔肉翻了翻白眼:“没有找到盐。”
“那这兔子是哪里来的?”
胖子顺手向山谷深处一指:“那边的林子里捉的。当时九门的人也真是煞费苦心,难为他们竟寻出这样一处地方。那林子里有兔子、有山鸡,还种了好些核桃和柿子。”
三人狼吞虎咽吃完兔肉,渐渐地恢复了些力气,吴邪便问道:“小哥,现在咱们都进来了,你要找什么总该和我们通个气,也好帮你一起找。”
张起灵想了一想,轻轻说道:“鬼钮龙鱼玉玺。”
吴邪和胖子面面相觑,谁也没听懂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张起灵摇头道:“这东西我也没见过,大概就是一枚玉玺,上面有龙鱼和鬼的雕刻。”
胖子挠了挠头,把手一挥:“既然谁都没见过,咱们就分头去找,看到相似的物件都拿出来让小哥分辨也就是了。”
主意既定,三人便各自挑选了几个房间开始寻找。
这张家楼以“楼”为名,实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寨,内中藏物何啻百万,便是各类珍玩及与城寨无关之物亦有成千上万件。三人将能打开的屋子都打开了,花了足足一天功夫四处找寻,到傍晚时依然毫无发现。虽找到了一些印玺,但都是九门各家的私物,至于那“鬼钮龙鱼玉玺”则是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从上午忙到傍晚,东西没有找到,倒让吴邪将“张家楼”摸了个八九不离十。之前他们以为这是处山谷,其实不然,这里位于山腹之内,四面皆是山壁,只是不知为何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这坑洞便成了张家楼的载体。大约也正因为如此,此处的气候就如同川中盆地一般温暖湿润,少有恶风豪雨,利于植物生长。在这坑洞中央约有一、二倾地被单独分隔开来,一半是树林,林中也有鸟兽供人捕猎食用,另一半开辟为农田可供耕种。四面山壁上除了凿穴建屋之外,高处还设有类似于哨塔望楼的建筑,吴邪虽然没有上去观瞧,但看那样子里面必藏有滚木礌石等御敌武器。他从山壁的阴影推断那些山崖都十分陡峭,便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也绝难攀爬,再加上弓弩滚木等物,那真是神仙也难攻破了。
眼看天又要黑了,吴邪费心又费神忙了一天,早就累得动也不想动,唯有张起灵还在孜孜不倦地翻箱倒柜。
胖子又去林中猎了两只兔子烤熟给他们吃,这次他从一个标着“厨”字的房间里找到了盐和各种佐料,只把那兔肉烹制得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吴邪一面吃兔肉,一面劝张起灵道:“小哥你莫着急,横竖这里吃穿不愁,咱们也不忙着出去,慢慢找总能找得到。”
张起灵“嗯”了一声,从脸上也看不出有几分焦虑。
吃罢晚饭,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从怀里摸出个东西笑道:“长夜漫漫难消磨,我今天发现个好东西,拿出来给兄弟们一起看看,也好消磨这漫漫长夜。”
吴邪心里好奇,便拉了张起灵坐在刚烤完兔肉的火堆旁,凑近了火光探头去看。
胖子手里拿着的是一本薄薄的绢册,封面上写着“张家楼筑城录”,落款是张启山。吴邪一看到这名字便来了兴致,忙不迭地催促胖子快往下翻。
开篇是一段话,笔迹与封面一致,写道:
“余产于黑水靺鞨,与完颜勋总角相闻,虽所志不同亦互敬服。及长,一为贵人,一为游侠,声气不通竟五六年矣。后遣人通存问,既为战国帛书事焉。其后种种诸繁不记,勋自习此经日,心愈狠而性愈残,余难赞之,故以计除,孰料未竟全功。三数年后再闻斯人,竟立国‘东夏’,号为‘万奴’,凶戾之态更胜往昔,身为王者,内残生民,外寇诸邻,更假道抄掠华夏。其百余亡命之徒造凶孽于西北,所过皆屠,天人共愤。余知其为帛书来,因力邀九门豪杰共诛此獠,虽百般谋划,孰料勋之武力已通神道,众人不敌且死,幸逢天谴,斯人坠崖。
余本谓孽缘已终,九门中人亦不可不谓惨矣,半截李中掌身死当场,齐铁嘴逆天改命,将来报应不测。余与黑背老六、陈皮阿四、吴老狗四人内伤亦重,挣扎年余方能奔走。而此前此后三年间,完颜勋之遗蜕未现,消息亦绝,可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九门合出花红一百万千,亦无人能得之。万奴王此人心计深沉、武功通神,若事出意外,九门亦需退路。故张、齐、吴三家密勘山林,选定地址,再招九门同议,终定址陇山中,修城张家楼,以为万世计。
此城以人力夺天工,可纳百余人十数年生计,更备避世、退敌之能。修此城共计费钱五百五十万贯,各家人工不计其数,将来九门子孙若遇不测之祸皆可籍此佑之。楼中穴山为室,各门自有窖藏,公中亦有钱财杂物任尔需取。小辈见书当思先人不易,九门中人互相扶持,莫坠先辈威名。某年月,张启山书。”
册中所书虽是众人皆知的武林轶事,但内中曲折更胜传闻,吴邪和胖子看得津津有味,连声感叹没想到张大佛爷与那万奴王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再往后翻便是一些张家楼的建造过程记载,吴邪对其中关于机关及营建部分兴趣十足,一字一句看得格外仔细。
胖子见他迟迟不翻页,等得不耐烦了便去推他:“这有什么好看的,快往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