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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向奇准无比的野性嗅觉告诉他,现在表现得越有担当越识趣,就越有利。
拓海好奇地欣赏着他伏低做小的模样,感觉真是既新鲜又有趣极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吧。
藤原文太脸色阴沉,但说实话,他始终觉得这只是年轻人的一时冲动,迟早要回到正轨的,又看在这个黄毛小鬼平时没少对拓海照顾有加、言行举止也看得出品行不错的份上,没直接要求喊来对方家长来谈话,而选择了看起来很稳重可靠的兄长高桥凉介做商量的对象。
好好谈一谈,夸大下问题的严重性的话,高桥凉介就会好好管教管教无法无天的弟弟了吧?
这么一想,他的心就定了许多。
对这个几乎与他平辈论交、颇得他欣赏和看重,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外貌智慧都十分讨喜的青年,他一向保持着宽容和信任的态度。
——以至于高桥凉介在大半夜的一身工整考究得仿佛能立刻参加婚礼的正装,带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显然有备而来时,也没能引起他的警惕和怀疑。
说归说,沉默寡言惯了的藤原文太素来都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况且这次还称得上十二分的尴尬,他一边就着浑身趴着,唯有面部侧躺的别扭姿势,一边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态度和当时的情景。
“伯父,你说的情况我大致都了解了。”
高桥凉介一边思索着,一边有节奏地以骨节分明的食指叩着塑料桌,半晌抬了抬眼,表面是问,实则提醒着一声不吭的弟弟启介:“你有什么话要进行补充或者解释吗?”
藤原文太看向他,好整以暇地等他解释为什么。
“呃,啊?”非常不适应这种类似于三堂会审的糟糕气氛,神经紧张的启介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没反应过来,甚至都没听清楚问题,只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便自行脑补了:“感想啊……就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出现得再晚上一个小时就再好不过了。”
起码最朝思暮想的美事能好歹完成个一次两次。
“………………”
——实话。
这绝对是大实话!
高桥凉介在听到这话的第一刻就信了,但他也听到了藤原文太把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的动静。
唉。
他无奈地扶了扶额,面对这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直肠子弟弟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也不禁怀疑起自己做的准备到底能不能收获该有的果实。
基本没开口说过话,只安安静静地在旁边听着的拓海,忽然问道:“老爸的意思是,你不同意我……呃,跟男人在一起吗?”
“你问我?”
现在才想到要问我的意见?!
文太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磨蹭地说:“除非他能优秀得胜过我对孙子的期待。”
这条件既苛刻又狡猾,‘满意不满意’这个标准显然只靠当事人一人决定的。
拓海思索了会,突然灵光一闪,倒不是想通了这看似开明的话里埋藏的陷阱,而一脸不赞同地道:“就算有孙子,也不会再让你逼他上山运豆腐了。”
文太有些发愣,然后非常不爽地反驳:“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有那几年的铺垫基础,你现在根本不可能——”
拓海面无表情地接了下去:“但要不是一直都睡眠不足,我现在应该可以突破180公分。”
而不是永远都停留在176,连系统的改善体质都拯救不了被抹杀的生长潜能。
——与接近190的高桥兄弟朝夕相处,拓海很难不对自己的身高耿耿于怀。
文太:“……”
他意识到话题渐渐在被带偏,便又把主题带回来:“就算你要跟男人在一起,跟高桥启介也是不合适的。”
无论是性格还是家世,不,最重要的是性别——两人都完全不相配。
启介本来都耐着躁脾气在听了,结果被全盘否认,越来越忿忿不平,想要插嘴,却被凉介给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对上火气没那么大,正就着拓海手里的茶杯喝水的藤原文太,凉介风度翩翩地微笑着,忽然说:“拓海是个这么优秀又有魅力,性格还十分平易近人的人,启介会被他吸引一点也不让我意外。”
藤原文太不屑地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然,其实听着很是受用。
凉介笑着,用一种像是在议论‘今天的天气不错’的恬淡口吻,不急不慢地把话说完:“坦白说,就连我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不知不觉地就爱上了他。”
“噗——————”
藤原文太猝不及防地被这消息雷劈一样打中,瞬间就把嘴里的茶水统统贡献给了闪避及时的拓海所让出的那块瓷砖地上,呛咳不已。
拓海连忙帮他调整姿势,同时一脸感慨地观察着前所未有的失态、连眯缝眼都惊骇地睁大了的老爸:“原来你有眼球的啊。”
“你给我闭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承受不来的藤原文太一个没忍住,一巴掌呼到了不停拆台的蠢儿子脑袋上。
☆、第124章 许可
藤原文太之前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自家儿子跟一个男人在谈恋爱’更糟糕的事了。
但事实证明,人的想象力是有限的——显而易见的;‘自家儿子跟两个男人在谈恋爱’远比前者要来得惊吓得多。
“……你是在开玩笑吗?!这场合可不合适。”
要不是在禁烟病房里躺着;文太干巴巴地说着,感觉指间发痒似的不爽利;很想来一根烟。
——要是能点燃了再塞进眼前这俩小子鼻孔里就更好了。
“抱歉伯父,不过我们都是认真的。”
宛若不经意地将弟弟也一起包括了进来;凉介饱含诚挚歉意地笑了笑。
——麻烦大了。
没听到期待的答案;文太烦躁地挠了挠头;侧着眼,第一次以苛刻而不是欣赏优秀后辈的目光审视眼前的这个人。
站立的姿势得体而优雅,颀长的身形和端丽如画的眉目素来自然地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息,现在却因本人的刻意柔化,只充斥着一种浅淡的、叫所有与他对话的人都产生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虽然已经告知过,但拓海还没正式答应我的追求。”
文太扫了眼呆愣的拓海:“……”骗鬼啊。
他嘴角抽搐了下,没忍住地揭穿道:“你说是说没在交往,但高桥启介这混小子把拓海给……”他家蠢儿子扒光了压在身下的这事怎么算?
启介听得一脸憋屈,却不好反驳。
“对于这点,”凉介淡淡地睨了如坐针毡的高桥启介一眼,让对方阵阵心虚:“我也认为应该针对他的不成熟给予一些教训。”
文太想着再这样打太极会没完没了,索性把随时会乱拆台的拓海跟非常碍眼的高桥启介一起赶了出去,跟这个显然能做主的高桥凉介开门见山。
“关键不是这个。”文太烦不胜烦地说:“如果光他也就算了,我能理解一个头脑发热的年轻人还处于反叛期和追求新鲜的做法。但怎么连你也这样?我以为你是个大人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这类离经叛道的取向,社会还没那么宽容。
“‘大人’的标准人云亦云,真要说起,我认为更多的指的是‘拥有在社会上成功立足的能力与否’,而不单纯是年龄到了。”凉介微笑着,掸了掸文件夹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卑不亢地继续道:“我相信我跟启介都具备这一点。”
文太对说得颇满的天真话语感到有些好笑:“你是说这家会由你继承的医院吗?你还是在读的大学生吧,确信你的父母会同意?”
凉介低垂着眼睑,一派谦逊,可话语里却与这相去甚远:“父母那里我会尽可能地去说服。”
文太微嘲:“尽可能?”
“能用和平手段解决的争端当然就去用,”凉介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能让他们不得不同意。”
“……”
跟觉得他过于自信的文太不同,扒着门偷听的、又不幸地见识过老哥不少手段的启介莫名地觉得脊骨有些发凉。
“就算你有做兼职,对社会的了解也只多了点皮毛。”文太不太客气地点出了物质上的问题:“不说现在拥有的都建立在你父母给予的基础上,就说单凭你们目前的收入,能供得起你的爱好吗?日本的男均年收入是480万,哪怕你能神通广大地用兼职生身份拿到全职的薪水,但FC,86和FD的保养、改装,D计划的远征上的一切花费完完全全都是由你出钱的吧。尤其你弟弟上的还是私立大学,高昂的学费还在依靠家人出吗?”
凉介沉吟了会,随即一一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