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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屠苏下山了?还带着焚寂?很好,很好!”欧阳少恭满意地笑起来,“如此,我便可以动身回去琴川了,刚巧桐姨年迈,待在这青玉坛也不好过。”
尹千觞凑近他,吸吸鼻子:“你喝酒了?味这么大。”
欧阳少恭没理睬他,继续问:“天墉城那边的其他人怎么样了?”
“其他人,”尹千觞撇了一下嘴,“百里屠苏煞气发作,倒是伤了不少人。你打听这个作甚?”
欧阳少恭一顿,道:“天墉城里面,有几个人必然会下山追查百里屠苏的动向,得费力拦着些。”
至少在他碰到百里屠苏之前不要有差错。
尹千觞哈哈大笑:“知道了,你放心。这下该轮到我问你了,方才我坐在墙头上喝酒,看见一戴着面纱的美人在你面前跳舞,你还为她伴奏?我可真是开了眼了,这些年你虽说红颜知己遍天下,可身边亲近的除了我,便是那个老仆寂桐,连一只母猴子都不曾有。从实招来,那位美人儿是何来头!”
欧阳少恭看他涎着脸笑得猥琐,心下一阵烦躁,没好气道:“醉酒之事不必当真!你来得倒早,见我之前又做什么去了?”
“我?我也喝醉了,正看着跳舞弹琴呢便睡了过去,说起来,你们之后又去了哪里?”
欧阳少恭不冷不热地瞪他一眼:“没有之后。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尹千觞见他有点生气,便不再开玩笑,正了神色道:“我来,除了告诉你天墉城的事,还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消息?”
尹千觞神神秘秘道:“我听说,玉横又重新出现了人间了!”
欧阳少恭眸光一亮:“在哪里?”
“这个……还不清楚,但消息来源在江东一带。所以我想去江都一趟,那里消息众多,顺便也去探望一下老朋友。”
“老朋友?我想,不会是什么脂粉朋友吧?”
尹千觞笑,也不否认。
欧阳少恭道:“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回去便让寂桐收拾东西,明日一早我们在后山凉亭会合。”
“好,就这么说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六
百里屠苏默默咀嚼着芙蕖为他准备的馒头,看着阿翔似乎嫌弃地啄了啄面前的馒头块,然后头扭到一边,不愿再吃。
“今天暂时没有肉,先吃点吧。”
阿翔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听话地叼起馒头咽了下去。
百里屠苏一声轻叹:“阿翔,你说我们该去哪儿?不如……我们去找少恭吧。”
阿翔扑扇着翅膀点头表示赞同。
两山排闼,清江流水一去不复返。百里屠苏双手抱臂站在竹筏之上顺流而去,只见水中山影重叠,中心有浮云的影子飘过,天地广阔,似乎只余他一人身在这万千红尘,无可依托。
他很小的时候就常想着下山看看,陵越也曾许诺,等他煞气除尽,便带他纵览天下大好河山。现在,他下山了,可是身上沉甸甸的包袱依然在,未来,终究是那个不可知的未来。
少恭,我会在琴川见到你吗?
陵越不在天墉城。他奉掌教真人之命赶往幽都,请风晴雪来帮助百里屠苏抑制体内的煞气。
“我只有一个要求。如果我能成功抑制煞气的话,我要带着屠苏还有焚寂回幽都。”
陵越定定地看着她不言语,长眉犀利如剑,嘴角微微抿起。他手里还拿着风晴雪方才递给他的泥人,这只泥人做工粗糙,一看便知是孩童玩闹所制,且边角有不少磨损,泥土发干水分尽失,已经有不少个年头了。依风晴雪所言这是屠苏幼年待在幽都的时候所赠,儿时情意保留至今,珍贵非常。
风晴雪言明自己并无伤害屠苏之心,凭此一物为证也有说服力,且这样一来她在天墉城的时候对屠苏的所作所为便有了解释,何况她知晓屠苏先前的名字,两人幼时确有交集。至于她提出来的要求,如果她不能抑制屠苏的煞气,自然也无法带走屠苏和焚寂,但如果她能够抑制屠苏的煞气,对自己,对师尊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即便是屠苏与其回到幽都,以她对屠苏的维护,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陵越看着她纯净剔透的眸子决定赌一把,煞气之事不可再拖,与其坐等,不如抢先行动。
百里屠苏一路山长水远,幸好身后并无人追上,平安抵达琴川。
琴川富庶,仓廪丰实,七条运河穿城而过,因形似七弦琴故而得名。古有云:“四科文学仰前贤,遗泽流风遍海壖。敢是弦歌分两地,至今犹复话琴川。”百里屠苏走在城中,只听路边酒楼乐声悠扬,路上人来人往,衣着整洁,举手投足文质彬彬,颇有风度。他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正看得惊奇,忽而闻见一阵面香诱人,始觉腹中饿了。
“钱?你不知道什么是钱!哎哟您从哪儿来呀,你师父没教过你吗,你们门派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哎哎别走啊别走,我请你吃饭,告诉你欧阳少恭家在哪里……”
琴川百晓生茶小乖看着他闷声扒拉饭菜,想这一路上吃的不怎么样,此人也不知从何而来,但一看便知来头不小,非等闲人物。
百里屠苏搁下碗筷:“我吃饱了,谢谢你。”想想又补充一句,“我是不会欠人钱的。”
茶小乖险些吐血,连钱是什么还没搞清楚就迅速撇开关系,还能说得这么正经严肃理直气壮,此人也算是一位豪杰。
“欧阳少恭,琴川欧阳家的独子,早年父母双亡,现在欧阳家是在——城西千秋巷。”
百里屠苏起身背起剑,瞥了他一眼道:“谢了。”
“哎,哎,”茶小乖出手拦住他,“欧阳家闲置已久,欧阳少恭还未回来,你去了也找不到人。你要在琴川落脚,得先有个安身处。明天方家二小姐施粥,你去那里瞧瞧有没有机会,方二小姐心地善良,与欧阳少恭还是青梅竹马之交,兴许会愿意收留你!”
百里屠苏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点点头走了。
茶小乖眯起眼看着他走远,只听得一位喝茶的人嘲笑道:“你百晓生不是一两银子一个消息吗,怎么不要他的?”
另一人附和道:“对啊,怎么不要了?”
茶小乖狠狠地指点着二人:“凡夫俗子,鼠目寸光!这个人的长相是凡人吗?他会欠我的钱吗!”
他拎起茶壶给二人添了水,重重拍到桌上:“喝茶!”然后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剩下二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嘀咕道:“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冷面侠客,不是凡人,那是什么,仙人,妖怪?”
另一人哂笑:“咱凡夫俗子,有眼无珠,这人如何与我等何干,不过——琴川最近看起来得有大事发生了。”
两人说说笑笑,径自将盘中菜吃得精光。
“什么?!”
陵越带着风晴雪回到天墉城,只觉气氛不对,一问之下大惊失色,肇临身死,屠苏出逃,一桩桩一件件都令他惊心。
“掌教真人,”他低头抱拳,“屠苏生性善良,即便煞气发作,也必不会做杀害同门之事,还请掌教真人宽限一段时间,容我查清楚。”
“大师兄!”陵端在一旁愤然叫道,“百里屠苏就是个怪物,人就是他杀的,我们都看见了!”
“你们不曾看见屠苏将剑刺入肇临胸口,无凭无据,一味栽赃,连半点同门之谊也不顾吗!”陵越按捺着怒气叱道,他言辞铮然,目光犀利,陵端被他气势逼迫,一时竟拿不出话来反驳。
陵越回头一步单膝跪下:“掌教真人,我在天墉城处理事务多年,何曾偏袒过谁。若这么不信我,执意责罚,那么我就替屠苏顶罪,杀了我吧,给肇临抵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涵素真人一手将他扶起,叹了口气道:“陵越,你又何必如此呢,你为天墉城所做的事,大家有目共睹。好吧,既然你做担保,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这件事情,就交给你调查,不过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给所有师兄弟们一个交代。”
陵越一咬牙:“是。”
“屠苏走时有没有说过去哪里?”
“没有。”
“此事的关键还是在屠苏身上,必须尽快找到他。”
风晴雪看着他眉间掠过一抹忧色,不由道:“大师兄,你还要留在天墉城处理肇临的后事,找屠苏一事,先让我去吧,我是幽都灵女,能感知到焚寂的煞气,找到屠苏之后,我会传消息给你们的。”
陵越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他一手按上原先关押百里屠苏的囚牢,待心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