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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什么意思?”李浑耷拉下眼皮,瞥向另外两人道:“也不想追查下去了吗?”
魏筝义面色纠结片刻,终是低声道:“下官以为,此时乃当务之急,应该速查……”
“很好,”李浑不阴不阳的赞一声。又望向周维公道:“维公,你呢?”
周维公地脑袋快低到胸口,蚊子哼哼道:“下官跟魏大人一个意思……”
“你们。”王辟延神情急变,哆嗦着嘴唇道:“怎么能这样呢?”其实天佑帝同样跟王辟延和魏筝义谈过,都授意他们跟李浑周旋着,谁成想转天竟然就背叛了一双,这让身为铁杆太子党的王大人实在是措手不及?
但主张现在就查的一方,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哪会在乎他是怎么想地?李浑径直朝周维公下令道:“周大人,继续问案吧。”说着满是深意的看一眼李浊道:“问问他到底把陛下藏到哪里去了!”
“是,”既然下定决心当反角。周维公反而没那么忐忑了,沉声问道:“犯官李浊,既然已经与赵无咎达成协议,他也签字用印,万没有反悔的道理。”说着一拍惊堂木道:“可为什么至今不见太上皇的踪迹?!”
李浊大喊冤枉道:“我们回头就被堵在了洛阳城里,一直到今年才被解了围,哪知道外面的事情啊”
“那么说你对太上皇陛下地行踪全不知晓了?”周维公低声问道。
“倒也不是全不知晓。”李浊缓缓道:“似乎捕风捉影的知道些。”
“还不将你知道的如实招来?”周维公厉喝道:“快说!”
“好吧,你们也知道洛阳城一解围,我和皇甫大人便被武成亲王殿下给抓了。装进了囚车,陪着他凯旋而归。”李浊阴阳怪气道:“这一路同行一个多月,我倒是发现了那么两件蹊跷事,得跟诸位大人说道说道。”
说着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我曾听有人议论,年前有一老一少投奔潼关城,且自称是昭武帝与英郡王,但武成亲王殿下压下了这个事,还不许人议论。”
“那两人现在哪里?”魏筝义魏筝义面色紧张地问道。他属于昭武帝地铁班底。忠心耿耿到愚忠地那种。确实是想把太上皇救出来,所以轻易被李家给蛊惑了。
“别急嘛。听我说完第二桩。”李浊表情吓人道:“在回京的队伍里,我亲眼见过昭武陛下和英郡王殿下!”
满室哗然……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六二一章 第一滴血!
“信口雌黄!”李浑怒骂一声道:“你说武成亲王把陛下和六殿下押解进京,怎么到现在没听到一点动静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李浊撇撇嘴道:“想知道问秦雷去!”
案子到了这一步,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也没有必要在进行下去了……
下令将犯官带下去,周维公朝三位上官拱手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是请诸位大人定夺吧。”
“还是请陛下定夺吧。”李浑不无幸灾乐祸的笑道:“把供词给我,我现在就去见皇帝。”说着还假惺惺的问道:“二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王辟延知道事不可为,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抓紧时间向几位阁老通报情况,以求应对之策。
魏筝义则满面羞愧道:“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毕竟武成亲王是大秦的英雄,处置不好会激起民愤的。”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正因为他是英雄才更要查!”李浑吹胡子瞪眼道:“若是连自己的父皇都能谋害,这样的英雄不要也罢!”
仅凭一个已经变心的魏筝义,自然不能阻挡李太尉的行为。
命人拿上卷宗,李浑便带着周维公气势汹汹的向皇宫杀去。
路上周维公小心翼翼道:“太尉大人,能把解药给我了吧?”
“什么解药?”李浑明知故问道:“我这里可没什么解药。”
“阴先生。昨天给我喝了……”周维公垂首小声道:“毒酒……”
看他受惊小鸡似地。李浑十分得意。哇哈哈地放声笑道:“你还不了解阴先生。他这人最爱开玩笑。那所谓地毒药。不过是半壶老烧对上半壶鸡血。他是耍你地!”
“啊……”周维公又气又羞。真真想要一头撞死。无奈已经上了贼船。除了一条道走到黑。已经没有别地办法。
跟着李浑到了皇宫外。队伍不经通传。便径直闯入承天门。一路上李浑得意洋洋。甚至策马从雕着九百九十九条盘龙地御道上行走。仿佛自己便是这禁宫之主一般。
周围地大内侍卫纷纷侧目。却敢怒不敢言……自从年前李浑刀劈了一个胆敢上前阻挡地卫士。便再没人出头了。
大摇大摆地行到皇帝寝宫外,李浑大叫道:“皇帝,我已经把案子审完了。”说着仍然大喇喇的往里闯。
金龙殿的卫士长可是钟离坎,他可不吃李浑这一套,闪身带人挡住了去路,刀疤纵横的脸上凶光四射道:“帝王寝宫,严禁咆哮李浑也是认识他的。知道这凶汉不怕死,若是贸然放对,多数讨不着好。便骂一声道:“他***,越穷越规矩,那你就进去通传吧,说老夫要见他。”
“等着。”钟离坎面如寒霜道,他知道除了自己,别人都压不住场子,便打发个手下进去传话。
那侍卫一进去便如泥牛入海,竟再也不出来了。李浑足足等了一刻钟,终于不耐烦道:“这是你逼老子来硬地!”说着大手一挥。太尉亲军便拔刀冲上去,大喊大叫道:“让开让开!”
禁宫侍卫也毫不示弱的抽出刀剑,与太尉府的人怒目相向的对峙起来。正在众人都以为一场血战在所难免时,钟离坎突然出声道:“陛下不在这里,”说着微微侧身道:“你去了也白去。”
李浑不由一愣道:“你耍老夫呢?”
“是的。”钟离坎颔首笑道:“玩的就是你。”
李浑这个气啊,连老脸都变成酱紫色了,便要挥手发飙,他身后跟着的一个亲兵突然轻声道:“东翁,我们是有理一方。”李浑这才冷静下来。闷哼一声道:“那我进去搜!”
这人一出声,周维公就听出他正是昨夜那毒蛇般的阴先生,一下子浑身汗毛直立,不由自主的退了好几步出去。听到身边地动静,阴先生朝他桀桀一笑,回头对李浑继续道:“不必了。皇帝八成是借着方才的缓兵之计跑了。”
“那怎么办?”李浑不大爱动脑子,尤其是有阴无异在身边时。
“去找太皇太后也一样。”阴先生阴测测道:“正好请她老人家做主。”
“那好,就去慈宁宫找那个老太……后。”李浑狠狠瞪一眼钟离坎道:“早晚玩死你!”
“还不一定谁玩死谁呢!”钟离坎毫不示弱道。
见嘴上便宜也占不到,李浑只好怏怏往慈宁宫去了。
一众禁宫侍卫崇拜的望着钟离大人。心道。真男人啊……
钟离坎却心中苦笑,他其实已经先一步得知了今日审讯地结果。知道双方除了你死我活,再无寰转之地。反正横竖要刀兵相见,干嘛还要吃那老匹夫的闲气呢?
只是不知慈宁宫那里,能不能顶住这老匹夫的淫威呢?
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因为还没到慈宁宫门前,李浑便被几位内阁大臣给挡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麴延武、田悯农和王安亭给挡住了。三位白发苍苍的阁老,气喘吁吁的站在李浑与慈宁宫之间,他们是得到王辟延的急报,赶忙从内阁值房中跑来的,慌得连轿子都没坐。
“让开!”被钟离坎扫了面子,李老头变得十分暴躁,瞪着一对牛眼道:“我有要事要见亲家。”
田悯农稳定下气息,朝李浑拱拱手道:“太尉大人,您可知道太皇太后已经病重,不能再理事了?”
“我知道。但这事儿至关重要!”李浑粗声道:“是关于昭武陛下地,我就不信太后不想听。”
“她老人家不是不想听,而是没法听了。”田悯农摇摇头道:“有事情我们可以商量着办,再不行还可以找陛下,就不要打扰老人家养病了。”
“这么说你不让开?”李浑吹胡子瞪眼道:“那老夫可要发飙了。”
“太尉大人请回。”三位阁老一齐躬身道,但脚下却丝毫不动。寸步不移。
“来人,帮几位大人换个地方。”对于这些与他素来不对付的文官头子,李浑虽然恨得牙根痒痒,却还不敢动粗,不止是因为无论是谁当皇帝,都得靠这些人治国。更重要的是,这些人还是文人领袖,天下成千上万的读书人,都唯他们的马首是瞻。
虽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可读书人想要埋汰一个人,把他彻底搞臭搞残却是易如反掌。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典型。
不要得罪读书人啊!这是李浑多少年的经验之谈。因此即使跋扈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