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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一鼓作气、风卷残云,将侵入大秦境内的齐国军队。全数赶回虎牢关,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兵回营,补过一个快乐的新春佳节。
秦雷亲自出关几十里,带着酒肉入营劳军,自是一番热热闹闹的庆功欢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兄弟两个起身离席,以免众将军拘谨不得欢饮。
从大帐中走出来。只见天上响晴薄日,地下银装素裹。景致分外妖娆。
兄弟俩漫步在雪地之上,起初都没有说话,只听见咯吱吱的踏雪声。走出老远一段,看侍卫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秦雳才开口道:“知道老爷子的下落吗?”
秦雷走出几步才缓缓点头道:“今年是天佑元年了。”
秦雳微微皱眉。沉声道:“改元了么……”
“是啊。”秦雷定定望着远方。淡淡道:“腊月里一天。齐国撤军之后。老六带着老头子出现在潼关城下。”说着瞥一眼老大道:“老头子痴痴呆呆地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与一岁孩童无异。”
秦雳大吃一惊。瞳孔微缩道:“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秦雷皱眉道:“就连乐先生也说不明白。真是让人搞不懂。”
“所以你就把他们藏起来了?”秦雳沉声道:“这既不是长久之计。也不是儿臣之道啊!还是早些知会朝廷地好。”
“我当然知道。”秦雷苦恼的挠挠头道:“密报的奏本早已经呈上去了,就是打几个来回都够了,可到现在还没旨意下来,你说这算怎么个事儿吧?”
“老二……”秦雳背着手走出老远,才面色铁青道:“我看他是不想让父皇回去了。”说着狠狠一跺脚道:“我就知道,他八成是舍不得那破位子了!”
“但几个大学士却有书信寄来。”秦雷的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道:“也问前线战事。只是反复询问陛下是不是真的痴呆了。”
“我看他们其心可诛!”秦雳猛地挥挥手道:“这背后说不得又是老二在捣鬼!”
“我看你对二哥有成见啊。”秦雷似笑非笑道:“事情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怎么不是?”秦雳面红脖子粗道:“不说别地,就说你守潼关吧,可是攸关我大秦生死的一战!换了天下哪个皇帝不应该全力支援?可我们地天佑帝呢?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这是个当皇帝的样子吗?”说着朝秦雷低吼一声道:“我不是嫉妒,告诉你,我对那个位子没兴趣,别把我想成不堪的小人!”
轻轻抹去被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秦雷苦笑连连道:“合不合适都是他。没得挑的。”
秦雳面色一滞。撇嘴道:“我觉着你比他合适,你看他那个窝囊样。想想就来气!”
秦雷不动声色的摇摇头,低声道:“不要议论这些徒劳地东西了,他现在代表我们秦家坐天下,如果连我们兄弟都不给面子,还指望谁听他招呼呢?”自从打定主意闷声发财,积蓄实力,等合适的时机抢班夺权后,他就对谁当皇帝平和了许多。
“这倒在理。”秦雳点点头道:“那下一步怎么办?”
深深的看他一眼,秦雷摇摇头道:“还没考虑好,还是先休整吧。”说着笑笑道:“我要回京一趟,二哥和祖母都催了许多遍了,而且我也快当爹了。”
秦雳一喜道:“什么时候?”
“得二三月份吧。”秦雷笑眯眯道:“起初没什么感觉,但心里越来越是个挂念了。”
秦雳哈哈笑道:“是呀,当初你大侄子下生前,我也没觉着怎样,可一看见那猴屁股一样的小脸,我那泪刷得就下来了。”挠挠头笑道:“那感觉当了爹就知道,不当永远不知道。”
“大哥呢?”秦雷笑着点点头,轻声问道:“你是随我回去,还是另有打算?”
“我也回去,老二既然让我领兵部事,那我就得接下来不是?”秦雳笑骂道:“说起来他也不傻,这差事除了我没人能干。”
“谁都不比谁更精神啊。”秦雷点点头道:“那我们一起启程。”
“还是不了吧。”秦雳摇头道:“太尉府下令,让我收拾镇东军的残局。怎么也得先把那小猫三两只理顺了才能起程。”在这场战争中,镇东军阵亡十万、被俘十万,剩下地五万部队也被围在洛阳城里,刚刚解救出来,已经是彻底打残打散,没有个三五年休想恢复战力。
“看来新任的镇东元帅非大哥莫属了。”秦雷心中一动,淡淡笑道。
“谁知道呢……”大皇子摇摇头道。
与大皇子分手之后。秦雷回到了京山军营中。将领们都在中军帐饮酒作乐,只有不喜热闹的乐布衣在和衣高卧。颇有名士风范。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一进去秦雷便嚷嚷道:“快起来陪我喝酒。”
乐布衣翻个身,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秦雷道:“诸葛孔明在隆重高卧时,如果遇到你这样的主公,定然是不会理睬的。”
“我又不是刘大耳朵。”秦雷撇嘴笑笑,盘腿上榻道:“那人太假仁假义。我不喜欢。”
“如果一生中都能假仁假义,那他就是真仁义。”乐布衣睡眼惺忪地起来,从壶中倒碗水喝,咂咂嘴道:“怎么样,试出点什么没有?”
“没有。”秦雷苦笑道:“老大的表现无懈可击。符合他一贯的形象。”自从对老大心头起疑之后,秦雷便常常用阴谋论来猜测他。比如说这,秦雷就怀疑他之所以南下助战,是不是想要分一杯羹,不让自己独得胜果呢?但秦雷就算疑窦丛生,也只会旁敲侧击,而不会问得太直接。
“王爷不妨把镇东军让给大殿下。”听秦雷复述完谈话地内容,乐布衣沉吟道:“怎么说他也姓秦,而不姓李。”
“孤也是这样想的。”秦雷从桌下摸出把西瓜籽。咔吧咔吧的嗑起来道:“虽说潼关是我们守住的,函谷关也是也是我们收复地,但也不能一口气把神武军和镇东军全吞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不说,吃相也太难看了,会让别人对我们敬而远之的。”
“不错,镇南元帅给咱们练地三十万新军,最晚明年就可以出炉了。”乐布衣也摸一把瓜子,咔咔的嗑着道:“到时候加上扩建后的京山军。就是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南方奉养地极限了。”呸呸吐出几片瓜子皮道:“四十万足以做任何事情,多了就纯属浪费。”
“好地。”秦雷点头道:“就依先生吧。”又换个话题道:“皇甫显和李浊怎么办?”
“对子。”乐布衣沉声道:“让皇甫显抱着李浊同归于尽、解甲归田,然后让皇甫战文接掌虎贲军,这样一来可以风平浪静的拿下虎贲军,二来也可以让大殿下掌握住镇东大军。”
“虎贲、神武,铁甲、破虏。”秦雷掐着指头算道:“八大禁军已经有一半归我们掌握,看来老子真地很强了。”
“话虽如此,”乐布衣呵呵笑道:“可镇东军形同虚设,镇守函谷关、方位东大门的任务,还得落在这些损失惨重的禁军身上。”
“撑一撑吧。”秦雷狠狠一拍桌案道:“我回去跟李浑争,这大秦是我们秦家的,怎能把国库都给了他李家呢!”到正月底,秦雷布置好了东线防务,便率领战功赫赫、伤痕累累的京山军班师回朝了,同行地还有回京请罪的李浊和皇甫战文,以及药昏过去的六皇子和太上皇陛下。
在回京路上,秦雷这才知道自己树立了多大的名声,但凡沿途州县,无不万人空巷,男女老幼出城迎接。百姓们提着酒水肉食,一个劲儿的往京山军将士的手里塞。一见到那面威风凛凛的黑虎王旗,便欢呼雀跃。叩首连连,跟着队伍走个一两天,直到下一波欢迎地百姓出现,才依依不舍的转回。
以至于送行和迎接地队伍首尾相接,连绵不绝,可谓古今罕见之奇观。时人有诗赞曰:
自古多征战,由来尚甲兵。按剑从东疆。长驱千里去。
力压百胜公,一举两关平。寄言天下将。须立武功名
秦雷有意培养京山军官兵的自豪感和荣誉观,也为了塑造京山军威武之师、亲民之师的形象,命令部下擦亮盔甲、打起精神,雄赳赳气昂昂的行进于大秦的官道之上。
他无疑将这次班师变成了作秀,虽然行军地速度大受影响,但效果显然好极了……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京山军将士成了身穿五彩战甲,胯下赤兔宝马,各个都是器宇轩昂地天兵天将!一时间全民英雄又变成了全民偶像,以至于各地报名参军者踏破京山军征兵点的门槛。
这些志愿兵地质量好、意愿高,一举解决了京山军地兵源问题。为其战力恢复,以及后续的规模扩大,奠定了坚实地基础。
当然这都是后话,在当时可没几个能理解秦雷这一命令地,可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