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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好谈的了。”秦雳烦躁地挥挥手道:“孤这样想,不是一天两天了。”
孙先生愕然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次你帮着老五烧了太尉府,我就不想再听你的了,”秦雳似乎想通了什么,坦然道:“这次你又让我与五弟商量,我起初还没寻思过来。是老五一席话提醒了我,”说着目光重新转冷道:“你分明是想拿老五当枪使,让我坐收渔翁之利,对不对?”
无可辩驳的点点头,孙先生苦笑道:“可都是为了你好啊……”
粗暴的一挥手。秦雳打断了他的话,一脸肃穆道:“我秦雳半辈子光明磊落,不能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
“王爷,您怎么……活回去了呢?”孙先生快要抓狂了。双手剧烈的抖动道:“皇位争夺胜者为王,只问结果不问手段。若是抱着这种心态,早晚要被你那帮兄弟生吞活剥了地!”
“我就是我,没必要跟别人学!”一扫心中的阴霾。大皇子自信笑道:“谁想对付孤王,尽管放马过来!”这一刻,那位光明磊落、目中无人的猛将兄,终于又回来了。
失望,无比的失望萦绕在孙先生心头。他无力地收回半举着的双手,轻声道:“你这样作,到底图什么呢?”
“唯心安尔。”秦雳坦然笑道:“今年的俸禄已经发下来了,孤还一两没动,就全给先生作谢仪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边上的亲兵队长见王爷心意已决,只好对孙先生道:“先生请吧。”
深深看了秦雳最后一眼,孙先生愤愤地留下一句:“竖子不足与谋!”便带着满腔地愤懑,拂袖离去了。
亲兵队长赶紧跟下去,追上大步离去的孙先生,轻声道:“先生留步。待我为您备车。”这里已是荒郊野外,又天寒地冻的,确实不宜步行。
孙先生却拉不下脸来与他说话,坚决不回头道:“学生有脚,自己会走。”说完便加快步伐往相反方向走去。
见他如此执拗,亲兵队长只好作罢。又怕他出事。便吩咐两个手下跟在后面。自己则回了车队,继续护卫着王爷的车驾前行。
过不一会儿。两个侍卫却又转回,向那队长禀报道:“御林军不许我们脱离队伍。”
“那孙先生呢?”队长皱眉问道。
“他已经走远了。”侍卫垂头丧气道。
狐疑的望一眼远处地金甲御林,队长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只好吩咐手下加强戒备,小心有变。
怀着满心的悲凉,孙先生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都走去。但他平日太缺乏锻炼了,凭着一股邪火行出七八里,两脚便磨起了水泡,大胯也磨得生疼,再也迈不动腿了。只好一屁股坐在道边,望着满眼无际的枯黄,想到十几年的倾心辅佐,却被人弃之如敝屐一般,心中的悲凉无可比拟,便放声大哭起来。
“叫我上哪再找一个皇子,上哪再找十年啊!”
正哭得山崩地裂、伤心气绝时,一辆马车开过来,在他的身边停下。
一个面容仍有几分幼稚,但神情却超越年龄成熟的金甲将领下得车来,温和笑道:“先生可要搭个顺风车?”
见来了外人,孙先生立刻收住哭泣,不好意思道:“是殿下啊,我们不是同路。”
“不,我们就是同路。”那殿下上前将其拉起来,面容狂热道:“我不像大哥那样,我一定能成功的!”
第七卷 【红色浪漫】 第四七五章 愤青过年
等祭祖回来,秦雷他们被告知,辞旧宴取消了,诸位皇子在慈宁宫陪太后守岁。
秦雷便打道回府,准备洗个澡吃个饭,睡个回笼觉。话说他已经连轴转了一个月,此时甫一放松,一阵阵倦意便涌上心头,顿时没了精神。回去后若兰和他说话,也没有听进去,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几句,待洗浴完毕,便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看着王爷倒头就睡,若兰心里五味杂陈。她既为秦雷不爱惜身子,操劳无度而难过;又为他半年不见,却毫无亲热之意而难过,继而自怜自伤起来。
就在这种患得患失之中,不知不觉金乌东升西落,她竟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
正在暗自垂泪间,若兰突然感觉腰肢一紧,便被秦雷拉到了胸前。她赶紧抹掉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爷,您醒了……奴婢给您更衣……”
秦雷也不答话,只是双目炯炯地望着她。幽暗的光线中,他的双眼亮得人,似乎可以洞悉一切世情。
若兰被看的一阵阵发毛,从心尖往外散发寒气,不由嘴唇发抖道:“爷……您怎么了……”
“我很好。”秦雷轻声道。但双眼仍旧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那……就是奴婢不好了……”若兰无力的垂着头,连呼吸都艰难无比。
摇摇头,秦雷微微闭上眼。小声道:“你很好,对我一直很好。”
若兰乃是宫女出身,察言观色、听风辨位乃是本能,立刻就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但你对别人就不好了。
己做过什么,她心里最清楚不过,便要挣脱秦雷,给他就地跪下。
秦雷却紧紧地搂住她地腰肢,并不让她起身。微笑道:“无须紧张,我今天并没打算怪你。”
听王爷这样一说,若兰紧绷的身子才送缓下来,眼泪却扑扑簌簌的流下来。
见她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吓坏了。秦雷不由一阵心软……毕竟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心,她才会做些小动作的。
伸手摘下几颗泪珠。秦雷轻声道:“你在担心什么呢?色衰而爱弛?”
若兰紧咬着嘴唇,使劲摇着头,蚊子哼哼道:“奴婢不担心王爷……”
“哦,你担心未来的王妃。”秦雷淡淡道:“你怕她会欺负你?”
若兰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显然是矛盾极了。
伸手按按她的小脑袋,秦雷轻声道:“我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从没想过三宫六院、甚至连三妻四妾也没兴趣。”说着怪笑一声道:“最多也就是你们三个了,我就应付不来了。”
若兰本来哭得凄凄惨惨,被秦雷一逗,却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小手紧紧揪着他地衣襟。死活不放开。
说到这,秦雷伸出一双温暖而粗糙的手,轻轻扶起若兰吹弹得破的脸蛋,微笑道:“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欺负你的,永远都不会。”
若兰使劲点着头,口中小声保证道:“奴婢以后都乖乖听话。不敢再通风报信了……”
伸手一拍她的翘挺的小屁股。秦雷呵呵笑道:“行了,服侍我穿衣裳吧。我还要去陪老太后过年呢。”
若兰赶紧擦擦泪。开始给秦雷穿戴整齐,小声问道:“王爷这次回来,能待几天?”
“出了十五再走。”秦雷轻声道:“将士们忙了整整一年,也该歇歇了。”
听说王爷还能待半个月,若兰心里高兴极了,她虽然跟着秦雷三年,但聚少离多,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从这个角度讲,患得患失是可以理解地,不患得患失才不可理解呢。与若兰说几句话,秦雷便简单的用些饭菜点心点心,准备去参加晚上的宴会。
正吃着饭,石敢在外面禀报道:“伯赏少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秦雷放开怀中的若兰,让她先去里屋待着。
很快,伯赏赛阳便火烧屁股似的窜了进来。一看到秦雷便大声嚷嚷道:“叔啊,不好了……”
“你才不好了呢。”慢条斯理的喝着汤,秦雷没好气道。
“我也不好了,我爹非打死我不行!小月不见了!”一想起自家老子发火时的凶狠模样,伯赏赛阳便手脚发软。
“什么时候地事?”秦雷搁下碗,沉声问道。伯赏别离将一双儿女托付给自己,那是莫大的信任,可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半个月了。”伯赏赛阳使劲挠头道:“她跟府上人说,去京山城看我去了。他们也就没有在意,我要是不回来,他们还蒙在鼓里呢。”
看他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秦雷轻咳一声道:“每逢佳节想老公,她八成是找老公去了。”
“老公?李四亥?”伯赏赛阳瞪大眼睛道:“据说那小子混得惨极了,她俩还有来往吗?”
“爱情这东西,是很不讲道理的。”秦雷翻翻白眼道:“说了你也不懂,我让侯辛的人找找看,你先过年吧。”
“找不着妹妹咋过年?我还是继续找去吧我。”伯赏赛阳满脸担忧道:“要是被人欺负了。我爹非杀了我不成。”也不知是担心妹妹,还是担心自己地屁股开花。
“不用,能欺负她的人还没下世呢。”秦雷摇头道:“你就别乱跑了。万一要是你也丢了,我还得再派一拨人。”说着命令道:“就别回去了,待会儿跟着你小婶子去石猛家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