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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一听就不乐意了,挥舞着一双大爪子,翁声道:“俺叔说‘小白脸子,坏心眼子’,果然一点没错。那个小白脸就一肚子坏水,没想到你个老白脸更不是东
怎么能把咱们的吃食送给那些坏蛋呢?”说着使劲揪头发,两眼瞪得铜铃一般,粗声道:“俺要跟你绝交!”
乐布衣笑着等他说完,才淡淡道:“九菜一汤也不吃了?”
“呸!谁稀罕!”秦霸昂首不屑道。
乐布衣也不恼,依旧微笑道:“我这是计策。计策懂不?你只管去送,等回来后发现我要是投降了,把我地脑袋取去盛酒便是。”
秦霸这才消了火,将信将疑道:“你不是糊弄俺吧?”
乐布衣一脸无辜道:“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敢与你这大个子放对?”
秦霸看了看他瘦了吧唧的小身子。撇嘴道:“姑且信你一回,要是敢骗俺,回来把你扭成麻花。”
乐布衣见他终于答应,笑道:“悉听尊便。”
秦霸瞪他一眼,粗声道:“准备好九菜一汤,等俺回来开席。”说着便对操车的汉子们大声道:“走了走了,给那些龟孙子送食儿去了。”
却被乐布衣拉住,勾手示意他低下头来。秦霸乖乖的弯下腰。翁声问道:“干啥?”
只听乐向古一脸坏笑道:“你这样出去保准坏事,待我给你打扮一下。”说着便薄施粉黛,为他装扮起来,秦霸感觉浑身别扭,想要反抗。却被乐向古动辄以减菜威胁,只好委委屈屈的任他施为。
末了,乐布衣还将个胡桃塞进他嘴里,秦霸想吐出来,却被他阻住,吓唬他道:“此去凶险非常。但只要一直含着这俩胡桃,便还有命回来,否则只有去地府吃你地九菜一汤了。”
秦霸吓得紧紧闭上嘴,生怕嘴里的胡桃不小心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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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前,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罗校尉集结起了一营地鹰扬军,与中军小太尉报个备,又不情不愿带上一营破虏军,共计五千人浩浩荡荡离了营寨。往京山大营进发。
还没走出一里地,前军却突然发出示警声,把心不在焉的罗校尉惊了一条,心道:莫非是逆袭?赶紧抬头望去,只见前军飞快跑回一员小校,大声道:“京山营中出来一票人马。”
罗校尉心里本来就烦躁,闻言不悦道:“打杀便是,何必聒噪老子。”
小校陪笑道:“若是持枪冲杀出来地,定然直接打杀。不聒噪您老。但那些人有些不同……”
“哦?”罗校尉皱眉道:“讲!”
“他们有百十人,在一个傻汉子的带领下。挑着米面蔬果,推着大片大片的牛羊肉过来,确实让人……不忍心下手哇。”小校挠头道。
罗校尉闻言笑道:“定然是里面地人怕了,希望咱们放他们条生路呢。
”小校笑道:“大人英明,那怎么着?”
“放过来,百十人而已,难道还能奈何我鹰扬将士不成?”罗校尉自信道。“遵命!”小校行个礼,便蹬蹬蹬跑回前军去了。
不一会,小校便领着一个黄皮巨汉从前面过来,马上的罗校尉但见那巨汉身高怕有九尺,站在地上竟与自己的肩平齐,确实是前所未见的高大汉子。
但那模样打扮就不敢恭维了,只见他面上尽是黑一块黄一块的污渍,脏不拉叽地看不出本来面目。生着几撮蓬松的黄发,在头顶绾两枚浑骨丫髻,穿一领破破烂烂的褐色短衫,腰上扎着草绳,赤着两只小船般的大脚,轰隆隆的朝自己走来。
再看他手中举着根长木棍,上面挑着个白布招儿,招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道:‘劳军’。
看着这丑汉地模样,罗校尉阵阵发笑,这才明白方才小校为何说是个‘傻汉子’,视线越过那布招儿往后看,便见到一长遛儿汉子推着独轮小车,车上果然净是些米面菜蔬之类。
那丑汉子走得快,几步就到了罗校尉身边,倒把带路的小校甩在了后面。
望着丑汉,罗校尉微微眯眼,刚想冷笑一声道:“却送些毒物来祸害我们?”谁成想那丑汉居然将他视若无物,大步跨了过去,径直朝灰衣服的破虏军走去,让准备摆谱拿把的罗校尉面皮一阵青紫。
却引得破虏军一阵哄笑。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六零章 秦革月猜天地玄黄 乐向古请九菜一汤
霸脑子虽然不甚灵光,但这人有个好处,听话。他咐的‘只准把东西给灰衣服的,不许给绿衣的’,便看也不看面皮青紫的绿甲将军,几步跨了过去,走到绿衣军阵后的灰衣军阵前,使劲晃了晃手中的布招儿。
灰衣的正是破虏军,他们瞧着这傻货都分得清哪是大妇哪是二房,不由心情大好,几个裨尉嘻嘻哈哈道:“大个子,你来找爷爷作甚?”
大个子指着嘴巴呜呜叫一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竟是个哑巴。
破虏军裨尉笑骂道:“他***,里面没人了吗?让个哑巴出来丢人。”
却见那大个子把手中的布招儿一翻,露出背面几个大字:‘村长之子’,顿时笑倒一片,纷纷拱手道:“失敬失敬……”
这时消息也传到中军,李恪俭正闲的无聊,闻讯便让手下把那傻大个子带过来。
不一会,秦霸便被带到了小太尉面前,李恪俭也嘻嘻哈哈笑了一场,这才和颜悦色道:“娃娃,你家大人派你来作甚?难道就是给爷爷们送吃的吗?”对于此种丑角似的人物,任谁也端不起架子、使不出脸色的,这也是乐布衣派他而不是秦玄仩下山的原因。
秦霸使劲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见那信笺被窝搓的不像样子,他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把那信封夹在腋下使劲捋捋。这才双手递给李恪俭地亲兵。
亲兵用两手指尖拎着那封带着浓重汗味的信件,想要递给小太尉,却被李恪俭一瞪眼,粗声道:“念!”
亲兵暗叫倒霉,只好不情不愿的撕开信封。掏出里面的信瓤一抖,这才朗声念道:“山外的大人们:俺给你们磕头了。俺是京山村地村长,俺们是京山村的村民,这些日子俺们这里遭了灾,先是被响马抢,又被官军抓着当壮丁,让俺们帮他们修营房。俺们寻思着反正秋里农闲了,正好混口饭吃吧。就从了。谁成想昨天后晌那些官军跑了,俺们本来寻思着这狗日子可算到头了,谁成想各位大人又把俺们围了,您老说说,俺们是不是触了哪尊土地的霉头了?”
念到这。亲兵偷悄悄小太尉,只见他依旧笑吟吟的听着,这才放心的接着念道:“俺们算是想明白了,这地方不是俺们这种苦哈哈能待得了,所以俺们要搬家,俺们把那些官军留下的军粮。再加上俺村里的土产,全部献给大人们,求求你们给个机会吧。俺们穷人家的东西少,全村三千多人,最多一天就搬完了,求求你们了,俺们给你们磕头了。”
“念完了?”李恪俭听亲兵住嘴了,缓缓问道。
亲兵赶紧又看一眼,小声道:“还有落款:京山村村长和他地村民们。”
李恪俭听完了。呵呵笑着问道:“除了那些吃吃喝喝的,你们村里不产别的吗?”怕他听不见,又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搓了搓,做了个点宝钞的动作。
秦霸挠挠头,又心疼万分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地破布包。亲兵接过去摊开一看,里面尽是些碎银子,破铜钱之类的,最多也就是八九两的样子。小太尉见了顿觉无趣,挥挥手道:“你们分了喝酒吧。”
亲兵听了嘿嘿笑道:“大帅慷慨!”便把那些铜钱碎银倒入怀中。再把破布头丢还给秦霸,秦霸憨憨的接过布头。一脸无辜的望向中间坐着的李恪俭。
一个傻子能有甚趣味?过了最初地新鲜劲,小太尉便渐觉无趣,挥挥手便要放他离去。却听帐外一声清喝道:“且慢!”李恪俭不悦地循声望去,只见那罗校尉面色铁青的从外面进来,拱手沉声道:“将军且慢,待卑职问他几个问题。”
亲兵拿了秦霸的银子,觉得有义务为他说句好话,于是伏在小太尉耳边轻声嘀咕道:“定是方才大个子径直过来没理他,恼着了。”李恪俭笑着点点头,一脸和蔼道:“俗话说‘十聋九哑’,换言之就是九个哑巴全是聋子,罗大人问他有什么用?还是放他回去吧,咱们今天暂时歇着,明天径直入营就是。”
罗校尉阴着脸,强笑道:“他那些伴当着实胆小,放下小车便悉数跑回去,只留下他一个。
是以只能凑合着问问,好在卑职会些聋哑手势,用不了多少时间,完了就放他回去。”李俭顿时来了兴趣,笑道:“想不到罗状元还是个全才,本帅拭目以待。”
罗校尉点点头,转向黄皮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