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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讪讪道:“后来一想。确实觉得不妥。但自小做事肆无忌惮惯了,就养成了个做之前只想好处。做之后才后悔坏处地毛病。”
说着拱手道:“五弟你就原谅我吧,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秦雷皱皱眉头,沉声道:“说正事,别打岔!”
秦霁尴尬的点点头,接着道:“除了想让你丢个人之外,我还提前去掖庭宫一趟,想物色个胆大包天的闯祸精丢到你身边。一去就见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美貌姑娘,拿着笤帚在追打教习嬷嬷。我跟管事地一问才知道,这女孩叫念瑶,那天刚被她那懒赌鬼的爹骗到掖庭宫卖了,但这姑娘脾气大的很,搞清状况后便开始发飙,教习嬷嬷让她脱衣服检查,却遭了她一顿追打。”
秦雷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冷声道:“这后面一直到念瑶昏迷我都清楚了,你就说为什么又要把这姑娘抢回去吧。”
秦霁见秦雷面色不虞,小意道:“兄弟,你别再生哥哥的气了,当时哪知道她的身份,只以为是个穷人家地丫头罢了。我就想让那假道学地二哥不待见罢了,没想怎么着你。你原谅我吧,兄弟。”对于他这种天潢贵冑来说,平民百姓便如玩物泥土一般,即使肆意玩弄践踏,也不会有什么罪恶感,更别提愧疚之情了。
秦雷不耐烦地一拍扶手,低喝道:“你再扯一句废话,孤立马走人,不管你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虽然秦雷说地厉声厉色,但秦霁却听得眉开眼笑,他怎么会听不出秦雷语气已经松动,甚至变相说出会帮自己了。连忙点头哈腰道:“不说废话了,我说我说。”
说着有些唏嘘道:“这事发生几个月后,我都快淡忘了。但有一天,我府上管事禀报,说外面有个无赖声称有重大消息要报于我。那天正好闲的无聊,便鬼使神差的见了见那人。”
秦雷沉声道:“那可是念瑶的父亲?”
“对,也不对。”老三别扭道:“他说自己替别人养了十六七年闺女,才知道念瑶不是他亲生的,便想用她亲爹的身份换些钱回去还赌债。”说着有些好笑道:“那傻货没见过市面,开口便要两千两。”
“你给他了?”秦雷好奇问道。
“讲到一千两给的……”秦霁得意道。见秦雷一脸鄙夷,忙解释道:“这些泼皮无赖最是贪婪,我若是一口答应下来,他必然以为自己吃了亏,还要横生枝节。”
秦雷郁闷道:“我说老三,你就不能说重点?不知道我时间宝贵啊?”说着瞪眼道:“说!念瑶她爹是谁?”
“文彦博!”干脆利索的三个字,差点让秦雷从椅子上滑下来
第五卷 【帝王将相】
第二二四章 朋友
雷干咳几声,强行压抑住内心的荒谬感,艰难道:“父亲是文老头?太夸张了吧!”
秦霁以为秦雷指的是年龄,撇嘴道:“那有什么,李浑比他小女儿大六十岁,文彦博今年还不到六十呢。”
秦雷摇头道:“我不是说年龄,若是文彦博的女儿,又怎么会流落到民间呢?”
秦霁贱笑道:“这种事情多了,八成是文彦博一枝梨花压海棠,玩弄了家里的小丫鬟,结果东窗事发,海棠被家里的母老虎赶了出来。海棠又发现自己有了,只好随便找个人嫁了,生下了小海棠……”
秦雷额头冒汗,干咳一声问道:“劳驾问下,是念瑶她爹告诉你的吗?”
“色老爷勾搭小丫鬟、母老虎棒打鸳鸯散。”秦霁很认真答道。“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秦雷艰难的咽口吐沫,真想狠狠踹他一脚,一脸不可思议道:“难道堂堂简郡王就是靠三流话本拿主意、想办法的?”
秦霁挠挠头,一脸无辜道:“我觉得挺在理的……”说着又郁闷道:“人家幕僚清客们,一听说是铜臭王招揽,都纷纷掩鼻而走。最后招到府上的,却都是些比我还不如的饭桶。”
秦雷终止探讨这个问题,他发现这位四爷政治智商不是一般的低,也许平时都是老三拿主意吧,想到这,他低声问道:“你抓念瑶这事,三哥知道吗?”
老四果然摇头道:“不知道。那阵子我们正闹别扭,我就没告诉他。后来发现文老贼很在意这个私生女,我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不管合理的还是不合理地。我以为抓到文老贼的痛脚了,就更不想告诉三哥了。”
“文彦博不是有好几个闺女吗?都长得不好还是不孝顺?”秦雷奇怪问道。
老四挠头道:“文老贼闺女是不少,而且长的都不错,除了他家小丫头喜欢舞刀弄剑之外,其余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千金小姐,不该不孝顺啊。”
秦雷右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那就怪了,为了个没见过面的私生女就任你摆布,文丞相真的爱心泛滥了吗?”
老四一拍脑瓜,也惊讶道:“是呀。他怎么那么听话,若是他夫人生的也倒罢了……”
秦雷瞟他一眼,挪揄道:“现在才发现不对劲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念瑶他娘呢?”
老四挠头道:“起初我没想起这茬,等派人去抓时。已经找不到了……”
“一气之下就把那个赌鬼杀了?”秦雷问道。
“是,你该不会这也怪我吧?”秦霁小意问道。
秦雷微笑摇头道:“这是今天唯一不怪你的。”
秦雷瘪瘪嘴,嘟囓一句,接着道:“后来我就去找文彦博。对他说:他在外面地野……哦不,私生女落在我手里了,若是他不做些让步的话。我就把这事捅出去。让他家母老虎吃了他。”说着有些不可思议道:“没想到文彦博胆子那么小。被我一诈唬,就乖乖的答应了我的要求。”还比划个一点点大地手势。
秦雷揉着眉心。低声道:“若他胆子那么小,你怎么就快被整死了呢?”
老四两条眉毛耷拉下来,郁闷道:“本来好好的,谁知到了七月份,老贼却翻脸不认人,先是御史参我,又是大理寺办我的。那些官员都听他的,父皇求情都没有用。”
秦雷‘哦’一声,轻声问道:“都察院和大理寺都听文彦博地?”
老四点头道:“确实如此。”
秦雷又问了几句,见没有什么新东西,便要起身离去。老四一把拽住秦雷的衣襟,可怜兮兮道:“老五,你就给哥哥一句准话吧,不然我连觉都睡不踏实。”
秦雷点点头,微笑道:“你先把手松开,我待会还要去见别人呢,弄皱了怎么办。”
老四闻言讨好笑道:“松开松开……”哪知他一松手,秦雷便飘然而去,只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后脑勺,还有一句不负责任的“等着吧!”
老四张口结舌地望着秦雷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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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没有再与宗正府的官员聒噪,径直从后门离去。一直在车厢里等候地石敢,赶紧把秦雷接上车。
“王爷,咱们去哪?”石敢轻声问道。
秦雷把刚带上去地假胡子又揭下来,装回化装箱内。闻言笑道:“先去买些礼品,咱们去探望文侍郎去。”
“文铭义?”石敢低呼道。见秦雷点头,石敢面色怪异道:“想必文侍郎并不想见到我们。”文铭义当日被秦雷毒
,从会场叉出去,又被大粪浓痰污了身子。这种奇任何人都是比死还难以接受地。
遭受这种打击,文铭义自是不想活了。上吊、割腕、服毒、绝食……想尽一切法子结果自己的小命,无奈他地寿限未到,死了好多次都没死成。上吊自杀绳子断了,反把大胯摔折了;割腕自杀,血流着流着便凝固了,虽然失血过多,却只是面上少了些红晕,身子多了些单薄而已。
而服毒自杀,却因为抢救及时,又回转过来,只是落下很严重的肠胃毛病而已。至于绝食便更不可能,被家人掐着喉咙硬灌些参汤就能把小命吊住……
这种事情又不是请客吃饭那样还会上瘾,所以几次不成功之后,想死的心也就淡了,现在正在相府里修养身心,传说甚至会在不远的将来重出江湖。
秦雷听了石敢的说法,一脸严肃的纠正道:“孤王亲自去看他。是他天大地造化,他只有恭恭敬敬地接着,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说着小声嘀咕道:“不嫌他臭就不错了。”
石敢只好挠头应下,吩咐车队先到伏羲大街买些滋补安神的补品,再去东城相府探病。马车拐回朱雀大街,过几个街口便到了京都最繁华的伏羲大街。车队停在百年老店‘妙慈堂’的门口,石敢便带着几个黑衣卫下车,去采买药材去了。
秋里有些燥热,秦雷把车窗打开。让车厢里的空气对流起来,这才感觉舒服一些。顺着车窗往外看,伏羲大街依旧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人群南来北往。仿佛走马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