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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赏别离自然不会让自己儿子孤身投靠秦雷,他命令伯赏赛阳所统的骑营官兵退伍一半。跟着伯赏赛阳加入了秦雷的卫队。这些人都是参加过秦雷北伐地,对秦雷自然五体投地,用起来也得心应手,完全没有磨合问题。
石敢小心翼翼推着秦雷从船上下来,所有卫士在几天前便被告知,因为在襄阳城外触犯了天条,王爷终于遭到了天罚,失去全身法力,此时虚弱不堪,要过些日子才能恢复过来。所以当坐着轮椅的秦雷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没有人有不好的想法,反而更加崇拜甘于为草民牺牲的隆郡王殿下。
秦雷地轮椅缓缓行过森严的队伍,到了正中央的土坡上才停住。骑兵们狂热地望着自己地统帅,只见他一身戎装,膝横宝剑,长发随风微微飘动,表情无比严峻。
秦雷威棱地目光扫过每一张虎虎生威的面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统帅地训话。
秦雷反手将宝剑连鞘插到地上,握剑的右手用尽全力撑住身子,竟是要尝试着站起来。身后的石敢一声低呼,便要上前搀扶王爷,被秦雷左手一把推开,只好一脸担忧的站在一边,准备随时接住支撑不住的王爷。
秦雷用左手将两脚搬到地面上,深吸一口气,腰腹猛然发力,便弓起身子离了轮椅。此时他的双腿几乎没有力量,身体的全部重量便压在那一支刚刚恢复三成不到的手臂上。
那只手臂似乎很难撑住整个身子,颤巍巍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秦雷却坚决不用另一只手臂,固执的将压力完全抛给自己的右臂。
三千人忘了呼吸,全部心神都被自己统帅的执拗与坚持摄走。只见他明明已经坚持不住,俊脸涨的通红,冷汗如浆而下,很多人心中都在狂喊,用左手。用左手吧!却又盼着秦雷真的可以凭一只手将甲冑俱全的身子支撑起来。
然而秦雷毕竟是秦雷,是那个可以不用任何麻醉,指导手下在自己背上动手术的磐石。他要用自己的身
所有属下,有时候,意志是可以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
在几次摇摇欲坠之后,他挺直了双腿、挺直了腰、挺直了背,标枪一样矗立在三千铁骑面前,头颅高高的昂着,背上的猩红披风在风中烈烈舞动。
自始至终,秦雷没有说一句话,但所有人都感觉胸中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若不嘶声大喊一阵,怕要把自己也烧化了。‘必胜!’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出来,立刻得到所有人的暴戾回应:“必胜!必胜!必胜!”声震云霄,势不可挡。
秦雷一脸自豪的望着自己的士兵,经过血与火的锤炼,他们已经成长为一支真正的铁军,他们无所畏惧、他们视荣誉为生命、他们将自己——隆郡王秦雷,看的高于一切。
望着满脸彪悍的兵士,听着他们震耳发聩的呐喊,秦雷感觉自己的血重新热起来,旋即沸腾到了顶点,脑中一片空白!转眼间。久违的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那种体力充沛地感觉是那么的惬意。
秦雷不可思议的低头望向自己紧攥着的左拳,猛地高高举起。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看到自己的统帅重新恢复了力量,他们知道他又可以带领他们奔向下一个胜利!
秦雷左手五指张开,场中顿时安静下来,勇士们重新屏住呼吸,等待统帅的呐喊:“将士们,给我力量的将士们!给我荣耀的将士们!”秦雷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在!”换来了山呼海啸的回答。
“此时此刻。孤重新站了起来,但是孤完全没有一丝喜悦!”秦雷面色阴沉地快要滴下水来。“因为就在今日丑时,我们在中都地所有机构、场所、据点,统统被烧为灰烬!我们在京中的上千同袍、朋友、兄弟。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场中一片哗然,即使军纪再严明,也无法阻止兵士们不由自主的惊呼。他们想象不到,作为凯旋者的自己,怎么会遭到如此待遇?
秦雷抬抬手,兵士们重新安静下来。但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仿佛一座座压抑地活火山,随时都会爆发。
“我们是平定南方叛乱的功臣。我们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大秦。但是现在有人却要戕害于我们、企图将我们的一切夺走!我们该怎么办?”秦雷双目通红的问道。
“报仇!报仇!报仇!”三千满腔怒火地战士。发出同一个惊天动地的声音。
“对!报仇!无论是谁!找出他。消灭他的所有!告诉我们的敌人,犯我者必须十倍奉还!”秦雷摘下左手地黑铁手套。霍得抽出雪亮的宝剑,咬牙在左臂一刺,鲜血蓬勃的喷出,将宝剑瞬间染成红色。他面不改色,高高举起沾着自己鲜血地宝剑,咆哮道:“我以我血祭战旗!汝以敌血慰袍泽!目标中都,全军出发!”
“吾以敌血慰袍泽!”三千复仇铁骑轰然启动,卷起漫天风尘,向着中都疾驰而去。
秦雷矗立在土坡之上,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每一位从身边掠过地骑兵。石敢正在他身边,小心包扎着依旧流血的左臂。好在那个创口看上去骇人无比,却长而不深,并没有伤到经脉。
等石敢为秦雷包扎好了,队伍也已经悉数从秦雷身边通过。石敢这才小声埋怨道:“王爷怎生如此不自爱|到血管,可是止不住血地。”
秦雷面色惨白的朝石敢笑笑:“记住,下次准备只鸡鸭什么的,孤不就不用如此了吗?”石敢心道,还成了我的不是了,一脸晦气道:“过了这一场,属下会让他们常备活鸡的。”
秦雷也知道自己方才做得有些过分,轻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孤王对人体最了解,方才那下有分寸,看着唬人,伤不到的。”
石敢为之气结,忍不住道:“王爷,您平时沉着冷静,可一激动起来,便跟毛头小子似的,没有分寸。”他是秦雷的侍卫长,对于秦雷无异于自残的行为,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批评。这是条例赋予他的权力。
这时候,一辆四马拉的大车过来了,秦雷面上依旧严肃无比,嘴上却服软道:“好了好了,我的石大人,快扶我上车吧,下不为例,好了吧!”秦雷这样说,石敢也没有脾气了,他只是提醒秦雷爱惜自己,并没想秦雷自我检讨什么的。
从这里到中都是一百里的路程,到中都城外的侯家驿是八十里的路程。秦雷的鲜血无疑让这支队伍的爆发了,八十里的路程,未到亥时便行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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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城南面的侯家驿,几十年前是从南方进京前的最后
站。当时很多客商都会选择在此休整歇脚,好以最但十七年前,南楚入侵,将这里夷为平地。战后重置驿站时,朝廷选择了更靠近运河的地方,这里便荒废了下来,只有无数残垣断壁、以及道旁那一根根巨大的栓马桩,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的繁华。
盘桓于此的野狗野兔们,今夜怕是要无眠了。从天刚刚擦黑,便有各色打扮的人群。一波接一波地来到这个昔日的驿站。这些人都蒙着面,且仿佛互相并不认识,起初还差点打起来。好在有人抢先出示一个黑色虎头令牌后,便令所有人安静下来。
但这些人依旧互不理睬,各自找个断壁窝着,谁也不妨碍谁。等把手下都安顿好,领头的才各自出来,聚在一起,简单的打个招呼后。便将各自的情况向起初出示令牌的黑衣人汇报起来。
现在是孟秋时分,白日明显短了很多。不一会,天就彻底黑下来,几乎什么也开不见了。但依旧没有人生火照明。也没有人对此表示异议。除了中间的头领们在小声嘀咕外,其余人都安静的等着,仿佛睡着了一般。
今夜是个好天气,看星星已经到了戌时末。从南方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渐渐地,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竟有千军万马驶到了村外。
领头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铜哨。使劲吹两下,清脆的哨声便响彻夜空,纷乱的马蹄声也挡不住。不一会。对面传来三下同样地哨声。黑衣人一直紧绷的身子才松弛下来。对身边几个人道:“王爷来了。诸位随我去迎接吧。”
一盏昏黄的风灯在村南头点亮,若是隔得太远。还真无法看清。好在几人就在村子里,朝着亮灯的地方奔跑过去。跑了一半,那风灯也越来越清晰了。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低喝:“电冰箱
把几个埋头赶路地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领头的黑衣人低声回应道:“洗衣机!”黑暗中一阵弓弦松开的声音,便再没了声响。
几人咽口吐沫,继续向前跑去,又经过两道暗岗,对了两个匪夷所思地口令,几人才来到灯笼前。
那灯笼是挂在一辆四驾马车上的,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