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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养气静心俱都完了,只差那临门一脚了,你又何必这么紧张?”林玠瞧着镇元子小心翼翼地给林黛玉把了脉,不由得笑话他。
“可是你亲姐姐呢,你还笑话我。”镇元子不由得跟他一同笑了起来,道,“你那里知道,那薛家来人之中却有个正劲儿的仙子的,也是下凡历劫,与那贾宝玉之前也是有些瓜葛,这次下凡,便是追着他来的。”
林玠一听,不由得头皮发麻,问道:“反正姐姐也是说了要远着贾宝玉的,你且说那人,她既然都远着贾宝玉了,又何必要跟别人交恶?到时候回到天上也不好看些。”
“好看与否倒是次要,只是……她是天上牡丹仙,在上面也是因着受了那神瑛侍者的一次称赞,便种下了情根,这次下凡,她却偏偏并不知道这个,更是想要躲了这些红尘情劫的,没奈何她身边儿的人可不这般想着,只要凑了他们一起去才好呢。”镇元子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由得一阵冷笑。
林玠听罢,也只觉得心里冰凉,再看那睡得安稳的林黛玉,更觉事情并非那般简单了。
一则这风流公案若只是那神瑛侍者与绛珠仙子的话,这牡丹仙子又何必下凡搅和?想来这其中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再者说……这搅和背后,又是谁在推动,知道他清醒复活?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无视我……我只是强迫症比较难破一点……嘤!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黛玉暗忖前生意,刘氏言说现世情
因这事情前前后后总是无法搭上线索,无论林玠还是镇元子,俱都不能找出其中秘密,只能略略放下这些,倒把精神头儿俱都集中在了林黛玉的身上。
林黛玉因着知道了那些事情,即便是没什么情意融进其中,却也晓得自己若是仍旧那般只知信了外祖母,守着贾宝玉,必然是一般无二的下场的,却也记得那判词——玉带林中挂,却是谁在挂着她林黛玉?
这般一想,便更觉得这一辈子便是偏得,直想要好好学了修真道法,又可救她父亲,又可离了这荣国府,便是没甚别的姻缘也是好的,更何况,既说她弟弟是那开天辟地时候的大神仙,有天大的本事的,她便不求能与他做个好姐姐,便是做个帮手也是使得的,又哪里有心情与那惫赖的贾宝玉一般见识了?
不过这话倒是显得黛玉些许孤高了,实则这黛玉现如今过了年也才刚刚八岁,哪里就是上辈子那十几岁时候的多情如水的潇湘妃子?更何况现如今有林玠占着她的时间,那贾宝玉更是没得趁虚而入的机由,每日里他便要与她多多亲近,林玠也是一旁插科打诨的,只把他哄走便是,倒叫林黛玉根本就思量不起那所谓的灌溉之恩来,更无从还泪。再者,她也知晓了上辈子的种种端由,更知自己的结果,哪里还能再与贾宝玉做多纠缠?
便是当日的黛玉回魂,也要与他一刀两断的,何况是现如今根本没甚情感的林黛玉。也因为这个,林玠待她也是多有小心,只怕她还记得跟贾宝玉的情分,倒叫她十分不喜,因此,便趁着四下无人,只镇元子在时,她才把话说出口来。
黛玉道:“我又不是玻璃人儿,你还待我多小心不成?我是你姐姐,到该我照顾你的,现如今,却像是你是我哥哥一样了。”
“这话我也说过,只是玠哥儿可不一般,哪里听得进去我这闲人的话呢。”镇元子一旁笑道。
“你也莫要看笑话。”黛玉瞄了他一眼,只觉得这镇元子,瞧着是五六岁的脸,可实际上却是那数不清的年纪,这一派差异化作一团,倒不觉得古怪,也是难得,“你们是多少年的好友的,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我虽然是他姐姐,可他哪里把我当姐姐了?只把我当婴孩儿关照呢。”
这一句话,可把林玠逗笑了,便是镇元子也一旁笑得直拍桌子。林玠忙道:“那日后便是姐姐,好姐姐,我可不敢再做大了。”
几个人玩闹了一会子,却见林玠的奶嬷嬷刘氏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清水,见了她自己的亲生儿子与主子们平起平坐,她已然惊恐,现在又玩闹一团,她吓得连手里的清水盆子也掉在了地上,忙过去拽起镇元子,一脸惶然对林玠跟黛玉道:“姐儿、哥儿,这小子莫不是惊扰了二位,却是我的不是,待我把他送出去,且莫让他在这内院子里呆着了。”
“刘妈妈慢来。”林玠忙拦住她,“镇元子本就是我的好友,我请他来,却是连外祖母也知道的,何必这般惶恐?”
黛玉也是不解。
“哥儿,你不知道。”刘氏左右瞧了瞧,见果然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姐儿也大了,他还是个外头小子,就是出家了又怎样,这府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不好听的话流出去。”说罢,便再不吱声了。
林黛玉这才一拍手,惊道:“呀!我怪道是为何如此,如此为何!”
“姑娘噤声,这若招人来了也是不好。”刘氏连忙摆手。她怪道为何这一大早姑娘、少爷就把屋里的人都打发了呢,便是紫鹃,也在贾老太太那里要绣样儿,唯独她,是出去剪了两枝花儿,回来早了些,准备打些水给姐儿好好篦篦头发,却撞见自己家的小兔崽子居然在屋里玩闹,这可还得了?
林玠只得对镇元子摇了摇头。那镇元子与他相交甚久,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顺从了他这肉身的生母刘氏,被她拖拽走了。
当然镇元子并非真的被带走了,他倒是使了个金蝉脱壳的伎俩,瞧着是被刘氏夹在胳肢窝下面扔出了内院,可实际上,却自己又使了个障眼法回到了屋子里,却是只林玠能瞧得见,旁人俱都见他不到的,便是林黛玉,修行不到火候,也是如那睁眼的瞎子一般,看他不到。
只是林玠此时倒是不怎么在意镇元子,他却想知道黛玉之前那一声“如此为何”是何等意思,便瞥了镇元子站立的墙角一眼,示意他不要乱动,却对黛玉问道:“姐姐,方才……那话,是何意思?”
黛玉放要开口,却见紫鹃拿了绣样,笑吟吟走了进来。
“今儿鸳鸯给了我一个好花样儿,我瞧着有趣儿,赶明儿给姑娘的手炉做个新套子,倒是新奇。”紫鹃说着,却把那花样拿了给黛玉瞧。
林玠也凑过去看,这玩意儿他以往也只知道是人绣出来的,却不知道这如何还有花样的,见着也觉有趣儿。这头一凑过去,看见的便是那一张画儿,上面画着的却是如兰似菊的一朵儿红花,又有着出水芙蓉的俊秀,却是一枝独立,再没旁的什么。
黛玉见了这花样,只觉喜欢,拿在手里摩挲半晌。林玠却知道,这便是黛玉的本体——绛珠仙草了。
这绛珠草因着出身于红云老祖,便是通身的火红,却孤枝独苗,并不与旁的花草为伍,自有一番风情,不然也不能得那神瑛侍者的呵护。
何况这神瑛侍者自诩绛花洞主,便是一味的喜欢这绛珠草的,只是他原本也不是什么老实的主顾,之前也是给警幻仙子看园子的,种种花草,他也关照了不少,唯独这绛珠草是他自行灌溉,无人命令的,便才有了这番风流公案,而那其他的花草也不当下凡来历劫——这般一想,林玠心里便似擂鼓一般,只觉得那幕后之人必然是冲着什么来的,却许就是要害他了,偏偏不知到底是谁,真真叫人心慌意乱。
且现如今见了这花样,林玠便知定是有故人又到了,只是是“真故人”还是“假故人”,却须再做计较。
这时候,只听外面一声大笑:“哎哟哟,我说林妹妹,林表弟,你们二人还不去老祖宗那里讨赏呢,可不知道,这外面来了个有趣儿的,正给老祖宗说笑话呢,还要我来请你们,快去快去,晚了就没那么多笑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玛蛋发错了……摔!好吧……就半夜更好了……嘤!皮埃斯:又是强迫症……别恨我……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哮天犬传信惊人,道法门自有公论
这来人可不正是王熙凤了。这凤辣子从来风风火火,未见其人便是先闻其声的,她这一闹,倒叫不知道镇元子还在的林黛玉觉得有趣儿,便起了身带了林玠同去,只可怜镇元子,只能隐者身跟着,生怕那不知是哪位故人要对林玠不利。
进了贾母的院子,便听见一阵阵笑声传来,林玠平心静气,只用神识去探那屋中人,却发觉那人正是哮天犬!他哪里能想到哮天犬还会掺和一脚的,只带着疑惑看向一旁隐身的镇元子,却瞧见镇元子更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