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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瞥了一眼身后突然出现的健硕女子:“大司命,韩公现在何处啊?”
大司命笑着向前,蓝光闪过,就恢复了妆容:“卫先生,居然让你发现了。”
卫庄冷笑:“因为感觉不对,”他靠着墙,轻轻叹了口气,“韩公,不会恨任何人。”
大司命一愣,然后冷笑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她走到卫庄身前,歪着头问,“那么,卫先生又是怎么发现我的?”
卫庄道:“你的手。”
大司命低头,去瞧自己的手,的确,太白净了。“我以为先生不会注意这些。”
卫庄道:“可惜,你抱的是姬謆公主,若是旁人,我自然不会瞧上一眼。”
话虽如此,卫庄心里却知道,即便是旁人女子,他也是会关注的,纵横家若是不懂得从细微处着眼,又怎能游说诸国,纵横天下呢?
只是,这话他不能对大司命说就是了。
大司命拢起碎在额间的发又道:“卫先生,东皇阁下要见先生了。”
“是么?”卫庄的口气不咸不淡,他撑着墙壁站起,“什么时候?”
“东皇阁下十分体恤先生,打算在姬謆公主成婚之后,再见先生。”
“看来,我还要感谢他了?”
“感不感谢,那就是先生的事情了。”大司命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东皇阁下按照先生的意思,亲自来,至于时间,请先生决定。他希望先生能趁这几天考虑清楚。”大司命说完,就往前走。
卫庄道:“我知道了。”待她走到楼梯的时候,卫庄才在身后问道:“阁下还没告诉我韩公现在何处呢?”
卫庄当然知道韩公还活着,东皇太一不会在这时候杀了韩公,可惜了一个下午的时间。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大司命一步一步走下楼梯,边走边说:“卫先生放心,韩公还没死。他就在你的房里,现在,恐怕,还在睡,只不过,”她顿了一下,难掩语气中的嬉笑,“可不是我们做的,是他贪杯,自己走错了房间,甚至不用劳动我们出手。”
卫庄听了,又问了一句:“你没对公主做什么吧?”
大司命站定了,然后回头,看着卫庄,嫣然一笑:“我伤了她,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话虽如此,可是大司命却知道,这不是因为自己权衡利弊,若是真的给赤练下了符咒,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然而,她方才动手的时候,偏偏在赤练身上没有作用,但是,又不能说,卫庄既然问了,正好让他以为自己没有恶意,以后的事情,就会好办许多。
卫庄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大司命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
等她走了,卫庄才走到赤练身边。赤练早就醒了,这时,才睁开眼睛,卫庄问道:“怎么样?”
赤练道:“没什么,大司命没对我做什么。”
卫庄这才放宽了心,又准备去找韩公,不过走时,还是嘱咐赤练仔细检查身上,不要留下阴阳咒印。
赤练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很奇怪,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卫庄没有过多留意,而是去了自己房里。
推开房门,果然,韩公还在睡,卫庄倒是佩服他,能吃能睡,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就这一点,很多人穷极一生也做不到。
本来打算叫醒韩公的,但看他睡得香甜,还是没有打搅。
合了门,站到院子里去了,待了会儿,听见二楼有动静,就又去了公主房间。
一上楼,就看见仆人正在二楼收拾死在鲨齿下的那个假“韩公”,想必是闻讯而来的,他们的动作很利落,地上的血迹也擦得一丝不苟,不多时,就没有痕迹了。
赤练看他又回来了,知道他去找了韩公,于是问:“韩公怎么样?”
“还在睡。”卫庄答道。
赤练笑了笑:“他倒是心宽体胖……”
她的脸上,凝着三分笑意,七分哀伤,卫庄明白。
看着进进出出的仆人,赤练忽然说道:“东皇太一……你真的要去见他?”
卫庄反问:“你觉得呢?”
赤练不说话,心里还是担心,这些年,都不知道自己为他担了多少心。
卫庄信步向前,赤练也赶紧跟上,走了两步,突然看见一只铁嘴鸟飞过来,赤练抬起手,那鸟就落在赤练手上。
“是白凤的鸟儿,”赤练看了翎羽,不无惊喜的说道。
卫庄闻言蹙了下眉,“他还在这附近?”
赤练点点头,“白凤飞羽传书,说很快就回去。”
“不行,必须马上走,”卫庄说的不容辩驳,赤练愣了,他很少这么失态过,卫庄说完,也觉得自己太过了,敛了方才的焦躁,说道:“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桑海不同于往常,不仅有大量秦兵,还有阴阳家和墨家的人,胜七也在附近,白凤受了伤,这个时候,继续待在桑海……”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赤练明白他的意思,放飞了铁嘴鸟,赤练也道:“这样说来,白凤现在很不安全?”
“岂止是不安全,根本命悬一线。”
卫庄抬头看着天,不知在思索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
“你说呢?”
赤练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倦容,“可惜,我们连白凤现在何处都不知道。”
他们两个人都是沉默,但是,沉默的理由并不一样。
赤练担心的是白凤的安全,卫庄担心的,则是他所隐约猜到的白凤的计划,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将是白凤对赤练的最后一次报答,而这,却正好暗合了自己的计划。
他已没有机会再去掂量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十二年,他已经等得太久,就算将来的一切可以让人难过至死,他也不能回头。
唯一遗憾的,是他必须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不能置喙。第一次,卫庄痛恨自己为什么总能猜到事情的结局,被欺骗,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第 19 章
大婚的那一天,张良一个人来了,馆舍里的人,基本上都在外面,等着伏念来迎亲,只有卫庄一个人,端坐在漆案旁边,看着什么。
看见他来了,卫庄才卷起木简站起来,张良注意到,他看的是《礼记》,想必,已是烂熟于心了。
正打算坐下来,却让卫庄给拦下了:“不忙坐,还有件事情,请子房帮忙。”
张良道:“何事?”
卫庄引着他到了馆舍的后面:“其他人都在忙,请子房帮着准备些一会需要的茶。”
张良知道,他说的是师哥和公主第一餐时,要用到的洗手的,原本是清水,不知为何,流传到了现在,就成了茶水。
张良颇有些无奈,但还是照着卫庄说的,开始准备茶。
“把茶饼在火上灸烤,然后捣碎研成细末,冲入开水,再加葱、姜、橘子调和。”卫庄笑着说完,就看见张良一脸的委屈,“这是女孩子做的事情。”
“确实,委屈你了,可也没办法,公主不能做这种事,麟儿还没醒,你们儒家又没有女弟子,还不能让别人来,所以,这活儿,只能你干。”
张良撅着嘴,不情不愿,心说:不是还有你吗?
的确,卫庄就站在一边,可他只是看着,不时指正张良工序上的错误,说的头头是道,连张良也不免有些佩服,难道,出身于鬼谷的人,都是这般?可看着盖聂,又觉得不像。
这样想着,一不留神水倒在了手上,张良“啊”的一声叫起来。
卫庄赶紧过来,看了他的手,张良哆哆嗦嗦把手放在嘴边不住的吹,卫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去。
不多时,捧着洗手钵进了门,钵里是凉水,张良赶紧把手伸进去,“呼……舒服多了。”
无奈的看着张良的脸,卫庄只觉得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完全没有想到,日后,这个孩子成为了叱咤风云的人物。
“这几天,你还是仔细点吧。”说不清是嘱咐还是别的什么,话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说了,他也不觉得不妥,只是张良听了,觉得好像有别的意味,怪怪的,让人心疼,不禁蹙了眉。
卫庄瞧着他的眼眸问,“怎么,疼得很厉害?”可也不像,他小时候也被开水烫过,没记得这么疼啊。
张良赶紧摇头,“好多了,”然后看着卫庄,看着他木然地盯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一会,张良才道:“到了昏时,就是大婚了。”
卫庄点点头,“真快。”
好像昨天才是第一眼见到公主的样子,没想到,今日的昏时,就要为人妇了。
张良又问:“公主去宗室学了‘妇顺①’了吗?”
卫庄笑了笑:“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