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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叶红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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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白光横空而过,不知何时,荆蔚手上已多了一条长长的白纱。这条曾经穿在石观音身上的透明软纱拿在他的手里,却如利刃钢刀、沉重坚硬。只听“啪”地一身巨响,石观音竟生生被白纱打出数尺之远、狼狈地摔了下去,而被她撞到的木质桌椅,则破碎地散了一地。
  
  刺目的鲜血从口中喷出,赤…裸的女子艰难地支起身体,却被盗帅毫不留情地踩住肩膀、狠狠地摁了回去。尖锐的碎渣刺进石观音柔软白皙的皮肤,痛得那本绝色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她挣了挣,却不料荆蔚的左脚像锥子似的死死钉着自己的身子,数年来养尊处优的女人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她愤恨地瞪着近前的男人,却被那眼中毫不遮掩的肆虐之色,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石观音的声音带着隐隐的颤抖。
  
  荆蔚居高零下、嘲讽地笑道:“我是什么人,你不是早就清楚的很了么?”
  
  石观音倒吸口气,定定看进荆蔚的眼里,狐疑地说道:“江湖人说盗帅楚留香双手不沾一丝血腥,但你……你……”石观音突然说不下去了,她发觉越是看得深,越觉得面前的男人深不可测得令人恐惧。她之前确实是看走眼了,这个人并非会在自己掌心中老实跳舞的温文侠盗,而是一个残暴冷酷的嗜血杀神。
  
  而她也知道,这样的人生起气来,是任谁也都惹不起的。
  
  想到这里,石观音反倒冷静了下来,她忽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你可知道,镜旁高几上那翠绿色的瓶子,是什么吗?”
  
  荆蔚扫了旁边一眼,淡淡说道:“你若想要对我下毒,最好寻个够得着的。”
  
  石观音缓慢地摇了摇头,她看着荆蔚吃吃笑道:“我知道你向来都是重视朋友的,虽然不知你为何会突然对我如此粗鲁,但想必不会只因无花的缘故。”
  
  荆蔚不说话,脸色却沉了下来。
  
  石观音笑了笑,继续说道:“看到那个瓶子,我便想起来了。你若还想见到他们……啊!”
  
  肩上突然一沉一痛,石观音话没说完就大呼出声,荆蔚却像没瞧见似的,静静地看向不远门外,“怎么回事?”
  
  他看的地方原本明明谁都没有,话到末端却凭空冒出个人来。
  
  来的人正是身穿红衣的榕真,他依旧像一湾春水般温温和和地笑着,就算瞧见没穿衣服的石观音,也没起丝毫半点的色心。他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荆蔚的尊足之上,饶有兴味地缓缓说道:“当我回去的时候,他们已被下毒多时了。”
  
  不出所料,当听到“下毒”二字的时候,安静的房间突然传出“咔”地脆响,随后便是夹杂在惨呼之中、骨头粉碎的破裂声。赤…身…裸…体的女子痉挛地大声惨叫,唾液和泪水弄花了那张绝色倾城的貌美容颜,她试图蜷起身体,却被荆蔚一脚踏断腿骨。霎时间,不可一世的石观音只能不断地摇着头,无声地祈求男人的饶恕,亦或是在期盼能够快些得到解脱。
  
  荆蔚看也不看她,只是一脚脚地踩着地上那曾经美丽的身体,直到石观音的肩膀和四肢的骨头都被踩得粉碎,有些看不下去的榕真才微微蹙起眉头,开口说道:“够了够了,是我不对。他们都没有事,以防万一,我随身带了解药。只不过或许也正因我靠得近了,应来的那人才没有过来。”
  
  盗帅没有询问“应来那人”到底是谁,只是在确定众人无事之后,默默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句话时,又不免紧紧皱了眉头。
  
  “走……了?”
  
  “恩,我找到姬冰雁他们的时候,却没有瞧见中原一点红等人的身影。一路寻到帐篷,除了一封留信,已经是人去楼空,谁也不在了。”
  
  荆蔚顿了顿,好一会才哑声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若我没记错,那信应该是曲无容代写的,大约是说:‘他们虽已残废,却不愿受人保护,以后若有机会,倒是愿意有助于你。’”说罢,榕真从怀里拿出个信封,递到荆蔚手里,“我的家教从来很好,可不会乱拆他人的信件。至于里头的内容有没有出入,你还是自己确认的好。”
  
  荆蔚点了点头,晃眼扫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他略微一颤,默默地看了很久,才将视线落回石观音的身上。而那未拆封的信件,则已被小心地收入衣襟怀中,静静地贴着左胸心脏。
  
  榕真看着痛昏了小会,现在又逐渐转醒的女子,有些不忍地皱了皱眉头,“你要将她如何?”
  
  荆蔚答得淡淡:“自然不会将她放了。”
  
  榕真叹道:“你到底气的什么,硬要这么折磨于她?”
  
  荆蔚冷冷地看着神色散乱的女人,抿了抿嘴并不说话。
  
  榕真琢磨来琢磨去,联系了种种情节迹象才终于悟出个头绪出来。他先是有些诧异,随后又苦笑释然,“你当初若是抽些空儿看看闲书,也不至落到这般田地。”
  
  荆蔚浑身一僵,他下意识按住左肋放信的位置,脚下的力度倒是少许松开了。
  
  榕真无奈一叹,他随手洒了些粉末让神智溃散的石观音清醒了些许,随后摆正镜子,让它清晰地映上主人的身型。
  
  荆蔚奇怪地看了过去,聪明如他,竟也才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榕真就在这疑惑的目光下,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在确定石观音能够看清镜中自己的瞬间,“哐啷”一下,将明亮的镜面击了个粉碎。
  
  “你做什……”荆蔚莫名其妙地开口,只是话到一半却像被什么蛰了似的惊讶地跳了开来。只见看向镜中,刚刚露出一丝迷恋之色的女人,此时正愕然地瞪大眼睛,那曾经美丽的身躯竟开始迅速地干瘪,而柔软的血肉则突然神秘地消失、仅只留下一付孤独的枯骨。
  
  “这……是怎么回事?”怒气杀意什么的,瞬间就被眼前诧异的景象驱赶到了一边角落,荆蔚傻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白骨,一时不知该有什么表情。
  
  他怪事见的多了,却没见过离奇到这个地步的。
  
  “……你就当作遵照原著,没有人能杀得了石观音,杀死她的只能是她自己。”榕真想了想,淡淡说道。
  
  荆蔚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最终仰天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尚还完好的椅子上、无奈苦笑。
  
  榕真笑道:“恢复了?想好了?”
  
  老变态撇了撇嘴,“又不是没失恋过。”见榕真促狭地扬了扬眉,复又认命地叹道:“书中可有提到,一点红所属那杀手组织的头目,姓何名谁、住在哪里?”
   



65、不想不愿 

  行人如梭、店鋪如林,在结果了石观音的现在,众人又怎会在沙漠中多做停留。方一入关,荆蔚便将无花丢给照影楼的暗桩,让他去给在山林中独居的弟弟玩耍解闷。而他们自己,则坐在最好的酒楼中,无所事事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胡铁花显然是快乐的,他津津有味地打量着热闹非凡的街市,仿佛没见过人似的,怎么样都安份不下来。至于旁边的榕真和姬冰雁,他们一个眉眼清冷、一个笑若薰风,虽表现不同,但心情却也同样不错。
  
  从了无人烟的沙漠回到这样生机勃勃的地方,实在是件令人太过欣慰、太过高兴的事,众人就这么坐着、看着,偶偶吃菜、偶偶说笑,手中的杯子空了满、满了空,各式各样的酒壶堆了一大桌子,有轻有烈,却总是好的。
  
  当酒壶子开始往地下摆的时候,胡铁花那张被大漠炽炎烤得和黑炭似的脸上,终于开始透出红来,他爽朗豪气地感叹了几句,荆蔚笑着接口,却也没多用心去听。
  
  在旁人眼里,这一桌子的人可谓千杯不醉的豪士,榕真看了看明明不动声色,脚边的壶瓶却堆得最多的人,柔声一笑:“你这样将酒当水似的模样,我都不知应不应当赞你一句海量。”
  
  荆蔚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撇了眼空饮茶水不喝酒的男人,淡淡说道:“我才奇怪得很,养你那人明明和个没底的酒缸子似的,你却生得这般模样。”
  
  红衣青年充满笑意的双眼里,似乎一瞬闪过些什么,盗帅没有抬头自然也没能留意,反倒是一直不要说话的姬冰雁冷冷地接了口,“你若想要拿酒买醉,就去换些粗劣的来,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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