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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茶叶,也是人能喝的?”姬冰雁茶杯一放,冷声说道,“给我换一壶来。”
老颜身高七尺,竟被一个公子哥似的男人喷得前仰后翻。滚烫的热水沾在他的脸上,像被针扎了似的刺刺发疼。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欺负过,男人呢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飞扑过去。围在赌桌边上的七八条壮汉见他发难,也终归不再按捺,挽袖子、操椅子,乌泱泱地冲向三人。
荆蔚低低一笑,不紧不慢地摇晃着杯中茶水,直到壮汉堆到桌前才用食指轻敲了一下白瓷杯面。男人们的叫喊大大超过指扣杯侧的细微声响,眨眼一瞬、须臾之间,盗帅手中满茶水竟像活了似的跃出瓷杯,分成数波、疾风一般朝众人撞了过去。
“噗、噗、噗”几下连环,只见众人衣前同时出现小片原型的湿润,而前一刻还在叫嚣撒野的壮汉,这回竟僵了似的、连眼珠子都动不了分毫。
老颜满身是汗,他大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正前的男人,竟想不出那一杯茶水如何飞出、又如弹珠似的撞在了自己身上。然而现在,他只能听、不能动,只能看、不能言,除了任人宰割之外,就连跪地求饶都没有办法。
而荆蔚依旧低低笑着,似乎打自进了店里,他便没有收起嘴角的笑容。他还是那原本的姿势,只不过伸出左手、沾了沾一点红面前那唯一尚满的茶水,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茶不是好茶,水不是好水,甚至连两者应在里头放上多少、水温怎样合适都不知道,怎又能和这挑嘴之人的口味?”
姬冰雁扫了盗帅一眼,淡淡说道:“你尝也没尝,又知道它能合了你的口?”
荆蔚扬眉一笑,缓缓摇首,“我比你更加挑嘴,你都吃不得的东西,我又怎能咽得下去?”
闻言,黑衣杀手不禁勾了勾嘴角,眼里带了几丝柔和的笑意。他一掌拍起桌上茶壶,那滚烫易碎的东西顺着力劲腾空而已,不偏不倚地撞到老颜怀中。与此同时,老头只觉身上一麻、他颤颤退了半步,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能够动了。
“叫你们换茶,不是让你们疯狗似的乱叫。”杀手冷冷地看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老颜,又扫了眼在他身后、直直杵着满脸发青的大汉们,厉声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狗腿莫非还断了不成!?”
老颜的面色一下青一下白,明明又气又恨、想要扑上去将眼前三人大切八块,却又管不住不断打颤、冷汗直流的身体。他艰难地看向门前的掌柜,后者忽而叹了口气,瞧向荆蔚三人,“三位朋友好俊的身手,可是存心来砸我们的招牌?”
荆蔚低低笑道:“虽不中,却也差得不太远了。”
掌柜闻言拍掌大笑,他摇了摇柜台上的铃铛,大声说道:“好!这位朋友够直接、够爽快!既然如此,咱们可就不能让你们失望了!”
话音刚落,四周墙壁的小窗子瞬间齐齐支起,偶有人头闪了半瞬,随后便是一根根满弦利箭,无一例外地指向荆蔚三人。
“啊呀呀,好大的声势。”老变态眨巴眨巴眼,嘻嘻笑笑地看向杀手,全然没有丝毫半点地担忧之色。
一点红回视了过去,他神色不动、根本没将外头的利器看在眼里。而姬冰雁则看也不看眼前两个只顾“眉目传情”的该死情侣,垂目低眉不住冷笑。
掌柜见状皱了皱眉毛,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大笑出声,那声音宛若洪钟巨鼓、震得众人耳朵一阵嗡鸣。后边的大门“碰”地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弯身走了进来,他衣襟大开、胸膛上布满了黑毛,一柄五尺有余的九环金背刀,看上去最少也有四、五十斤的重量。
面对这样的人、这般的兵器,三人倒似习以为常了一般,荆蔚甚至还扬着眉毛,对身边的是杀手轻声调笑:“和他相比,你的武器,岂不是就像那绣花针似的了?”
一点红倒也不气,只是冷冷扫了壮汉一眼,淡然说道,“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摆看装饰的。”
荆蔚低头直笑,就连姬冰雁也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虬髯大汉一听,气得满脸通红,伴随着野兽般嘶吼,沉重锋利的砍山刀已朝杀手直落而下。风声骤响、刀环碰撞,危机之间,一点红竟像无知无觉似的、动也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眼看着就要被人活活劈砍成两半。
壶碎桌断、尘灰漫天,只听“咔”地一声巨响,结实的桌子霎时段成左右两节。而一点红却依旧好生生地坐在椅子上,却连挪也没挪过一寸地方。就连飞溅而出的茶水,都也不过在中间圆圆积了一滩,没有一滴洒在三人的鞋袜之上。
唯独撑在说桌上悠闲自得的荆蔚,因为失了支点而不满地皱了眉头。杀手微微一顿,朝长椅左边稍许挪了挪,无处可赖的老变态便屁颠屁颠地蹭着坐了过去。而坐在对面的姬冰雁,连将他那张无耻的嘴脸、捅得爹妈不认的心都有了。
很多时候,他没法不对眼前杀手的未来表示担忧。
屋内一片寂静,那一刀在众人眼前明明对准了黑衣杀手,却不知为何、无缘无故扑了个空。虬髯大汉愣了一愣,他擦去头上的汗珠,干笑两下、虚张声势地大声说道:“看到了吗!下一刀你就得像这桌子一样,被老子砍成两节!”
以为虬髯大汉是故意砍偏的老颜顿时松了口气,室内的气氛复又活跃了起来。里头的几个虽然说不了话,外面的那些却欢呼地笑道:“不错,黄口小子们,等着二哥下一刀要你们的小命!”
一点红稍许抬眼,静静环视了周遭一圈。屋里屋外的人突然像被冻住了一样,霎时觉得一股子凉气从脊椎冒上头顶,冷冷地发起麻来。
“你的刀法,也只配用来劈劈桌子、砍会板凳,若想杀人却还差得太远。”一点红用眼角瞥了旁边一眼,他的声音平淡,却像直接钻入大汉们的脑子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虬髯大汉怎能忍受被人如此评价,他在沙漠称王称霸,怎又被人这般羞辱过?霎时间,他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吼道:“那你来说说,怎样的刀法才能杀人!”
“你真想知道?”一点红声音冷冷,随后缓慢地解下背上细剑,那黑色的长剑宛若毒舌一般,让人浑身发冷、背脊发凉。
虬髯大汉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想!”
杀手冷声一笑,他轻轻抚摸着漆黑的剑鞘,深红的剑穗微微一动,只听虫蚁般地细细清响,蓝光一闪、而那剑身却像动也没动似的,依旧躺在男人的大腿上。
“杀人的刀法,要像这样。”
这九个字不紧不慢地响起,然后悄无声息地在挥剑后结束,而那虬髯大汉依旧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那本就生的有些狰狞的面容,此刻竟变得更加的扭曲,就连浓密的眉毛之下、那不算大的双眼都凸得几乎掉到地上。
靠着杀手的男人低低笑了起来,谁都知道,剑客的武器绝不会让他人轻易触摸,碰了就会丢了小命。而荆蔚却毫不在意似的,指尖从剑柄滑到剑身,随后回到起点挑起那深红色的穗子,勾唇说道:“这‘喋血’,你可还用得顺手?”
坐在对面的姬冰雁动了动眉毛,而一点红则微微颔首、没有说话。也只有近在毫厘的盗帅,才能看到那漆黑的双瞳中闪过的几丝热烈、几分动容。
荆蔚暗暗一叹,或许这人在心里占下了不少地方,而自己偏偏并不知情。他很有冲动将人搂怀里,好好啃上几下来确定现下的心情,却无奈某个煞风景的大汉“砰”地一声仰天倒地,而那五尺金刀也“哐啷哐啷”地摔在旁边。他身上并无丝毫伤痕,唯独咽喉之上,多了丁点鲜红的鲜血。
丝丝一点,却足以致命。
54、狭路相逢
大汉“砰”地一声仰天倒地,而那五尺金刀也“哐啷哐啷”地摔在旁边。他身上并无丝毫伤痕,唯独咽喉之上,多了丁点鲜红的鲜血。
丝丝一点,却足以致命。
整个客栈霎时沉浸在一片莫名的恐惧之中,谁也没有看清黑衣之人何时出的剑、又是怎样刺下杀人,在他们眼中唯独那丁点的猩红,尤外刺目、令人不禁胆战心惊。
“怎么,不放箭吗?”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饶有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