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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俺叫赵大牛。”家丁涨红着脸,老老实实地答道。
好……好朴实的名字……
荆蔚噎了一下,又问,“你似乎懂得认字?”
“懂一点点,俺爹生前想考状元,读过书!”许是想起父亲,赵大牛似乎放松了些,他傻乎乎地抓着头发,憨厚地笑道,“不过我娘死后,他就放弃了。”
你爹既然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还起得出这种名字!
老变态面上带笑,心里却疯狂吐槽。再说,你爹想考的是武状元吧,否则就你长得这熊样……厄,莫非做的娘那个才是壮如熊虎!?盗帅头上满头黑线……真是好重口的一家……
“老……老爷……?”被看得有些发毛,赵大牛试探地唤道。
荆蔚回神,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家除了你,还有别的人吗?或者是意中人,你有吗?”
虽然不知年轻的老爷问这个干什么,单纯的家丁傻傻地摇了摇头,“没、没了……俺爹和俺娘都死了,家里就剩了俺一个。”
“恩……那就这样吧。”荆蔚无意识地轻敲着纸面,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起来,赵大牛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却不巧撞到身后的荆影。他有点怕这个无声无息的男人,穿得黑乎乎的,像鬼魂一样。——想到这里,壮汉不免打了个冷颤。
“你的名字实在太难听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家之主终于开口出声,“三石为磊,你可愿将大名换成赵磊?至于乳名是否还用那个大牛,全凭你喜欢。”
赵大牛彻底呆了,他张大嘴巴看着荆蔚,本就普通的面貌,此时变得甚是愚蠢。
“你考虑一下,”荆蔚嘴角动了动,默默地错开视线,“只是今日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包括最信任的人在内,下去吧。”
家丁满脑子疑问却不敢问,只得傻傻点头,动作僵硬地走了出去。剜了眼偷笑的荆澜,盗帅颇为无奈,“这人什么来头?”
“赵大牛,原名赵磊。父亲……”
“你……等等……”忙声打断荆影的话,老变态声音有些发颤,“他、他原名就叫赵磊么!?”
荆澜“噗”地一声,而跪在地上的弟弟,肩膀也有些微微发颤,忍得很是勉强。
“别憋了,小心内伤!”荆蔚咬牙切齿,“笑,让你们笑!原来你这家伙笑的竟是这个!”
闻言,荆澜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而荆影则只得默默扭头、辛苦忍耐。
“你们……算了算了,”将黑珍珠的留信揉成一团,丢脸丢到家的老变态满脸嫌弃地开始赶人,“没问题的话,就将这人送到荆风那,让他调…教去吧,不是缺人吗,正好了,带走。”
暗部总管终于止住笑意,他大喘了几口气稳下呼吸,“他本人没什么问题,只是您真要收为几用?”
荆蔚摊开手,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精明的人有精明人的用法,而单纯之人亦是相同。”
“你这人这样,难怪会将到手的人生生吓走。”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姬冰雁一身青衣,抬脚跨入门槛。
最在内侧的男人显然早已察觉,他双手环在颈后,嘻嘻笑笑地刚要回口,却在瞧到另一个人的时候生生断了开去。两兄弟见状,识相地抱拳退下,遣荆月换了新的茶点。
“胡铁花,花疯子?”盗帅的声音混进了惊讶,虽然早就知道姬冰雁带了一人在门外偷听,却从未想到那人竟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胡铁花。
“楚留香你这个老臭虫,你和这个死公鸡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搞了些什么名堂!?一个个都成了大富豪,就我还是个穷光蛋!”
堪堪躲过胡铁花的一记重拳,老变态连忙将书册操起,以免满桌子飞墨污了账目。同情地看着满目狼藉的桌面,盗帅哭掉不得地说道,“这么多年不见,我还以为你在哪懒死了,没想到你竟还活得生龙活虎。”
“确实生龙活虎得很。”姬冰雁坐在旁边默默喝了杯茶,待闹剧告一段落,这才冷笑地插话,“不仅生龙活虎,还躲在个鸟不拉屎乌龟不下蛋的地方,满脸幸福地犯那该死的老毛病。”
盗帅扬了扬眉,直接跳过胡铁花毫无创新的感情史,促狭地对冰块脸笑道:“你寻的不是求而不得的砖块么,怎跑去荒郊野岭,带了这么个愣头青回来?”而且在感情方面还有点变态畸形。
姬冰雁淡淡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自然是不慎相遇,后悔莫及。”
36、番外…自作自受
扬州城内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荆大当家,此时正抓着一只燕隼的脖子,大步流星地迈入醉仙楼的大门。店小二盯着那只半死不活的燕隼呆愣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当家他是认得的,也听得过一些传闻。其中最富盛名的是:该人武功高强,但为了更加精进,不论风吹雨打、腊月寒冬,每日清晨他会用冰冷的井水冲洗身子,一冲就是五、六桶,有时甚至会选择三更半夜!
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很让怕冷的小二尊敬膜拜。
“大当家,您来了!”完全没听说当家会来,李掌柜抱着手慌忙迎上,一举一动显得既恭敬又小心,“您常用的‘翠竹间’已经被‘苏小公子’包下来了,现在‘寒梅’和‘春柳’都还空着,不知您……”
“苏公子?苏记布行的苏景逸?”荆蔚歪歪头,似乎在最初的时候,曾与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瞧了瞧身后默不吭声的那个,眼角瞥见老掌柜正紧张局促地擦汗,盗帅淡淡一笑,“无妨,挑个舒服安静点的,带我们过去就是。”
掌柜如蒙大赦,亲自将两人引至一个名叫“寒梅”的雅间。与曾用来招待姬冰雁的“翠竹”不同,这里的装饰多为白色,而无论桌角的木纹还是阻隔的屏风,就连白瓷杯盏,都用红迹寥寥数笔地勾上了梅花的形状,一白一红,很有雪落梅间的味道。
盗帅点点头,随手将燕隼丢给掌柜,“把它给我炖了,菜式挑些味美精致的就行,但酒要上最好的。”
杀手脚下一顿,嘴角一抽,看向荆蔚的眼神竟有些好笑无奈,却也没有劝说阻止。反正隼肉偏硬,他也未必能吃得舒爽。
除了尚待处理的燕隼之外,酒菜上得很快。一顿饭下来,除了碰撞咀嚼的声音,雅间里可谓寂静。一点红本就少语,他一声不吭地夹菜吃饭、倒没有一丝拘束;而荆蔚也有食之不言的习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杀手,暗暗记下他所喜欢的菜食,偶偶才夹上几筷子,反倒是酒喝得较勤一些。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盗帅突然歪歪斜斜地撑着脑袋,捏了张纸卡上下翻看。这张纸做得坚硬朴实、一色漆黑,上面的文字用的却是浓稠的乳白。一点红微微一愣,那东西他一直收在怀间,却不知何时被摸了过去。
“忠堂门主陈德生?”扫过隔了一椅坐在旁边的男人,见他虽然惊讶却并不介意的样子,盗帅勾唇一笑,说道:“这人武功不高,名声却坏得不能再坏。”
“杀人淫…女干,无恶不作。”听到陈德生的名字,杀手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火焰,“被他侮辱致死的女子少有数十,早该死了!”
被杀手难能外显的激烈弄得一愣,荆蔚淡淡笑道:“但你却没有杀他。”
一点红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本打算在济南一事结束之后就去杀他,只是却不料……”
“遇上了我。”荆蔚促狭地接口,“据说这人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无论身在勾栏还是居于民家,没有一个不是被百般玩弄、虐待致死的。然而他在当地势力不小,又谨慎小心、并未留下致命的证据,因此官府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杀手闻言冷哼一声,“那些废物。”
知道江湖之人历来与朝廷不合,荆蔚也不多劝,只是不动声色地挪到杀手身边。他的动作颇为自然,再加上一个月来培养的习惯,一点红倒也没有太多抵触。
将黑色的卡片塞回杀手的衣襟,盗帅笑了笑,看似无意地说道,“你似乎格外厌恶淫…女干之事。”见杀手一瞬戒备僵硬,荆蔚无奈,满了个酒盏推到他的跟前,“你不喜欢有人碰触,虽然多少对我有些习惯,但依旧不免抵触拒绝。”